回到警局,瑤光把這個男鬼放進會議室。冥王也跟着進去。
“你能不能記得在你身上發生了什麼?”瑤光問道。
“我只知道,我是被撞死的。”男鬼回答。
“你爲什麼會在下水道里?”瑤光問。
“不清楚,我醒來的時候就在下水道里,我想爬出去,可是卻看見地上還有一個我,我才明白我死了。被車撞死的。”男鬼回答。
“什麼車,你能記得麼?”瑤光問。
“白色的,其他記不清了。我只記得那是一個月前吧,我過馬路,一個車瞬間到了眼前,我飛了出去,再醒來就在下水道里了。”男鬼回答。
“你家還有其他人麼?”瑤光問道。
“這個地方只有我一個。”男鬼說道。
“你還能記得你家住哪裡麼?”瑤光問。
男鬼搖搖頭。
“你爲什麼會在十字路口出現救人。”冥王問。
“不要死,我不要有人死,要活着。”男鬼問道。
“好,先問這麼多吧,你餓了吧,我給你弄點吃的。”瑤光說道。
“你是好人,你是誰爲什麼可以看見我,她能看見是正常的,你是誰?”男鬼指着瑤光問道:“你身上的光好美啊。”
瑤光看着這個男鬼,有些動容,這個人生前一定是個好人,爲什麼會死的這麼淒涼,瑤光周身靈氣涌動,眉心處的鳳凰印記出現:“我是鳳凰靈山的鳳凰尊神瑤光,你的事情我們管到底了,你無論經歷了什麼,我們替你申冤,等一切水落石出,讓她帶你走,輪迴,還是什麼,你自己選。”
男鬼跪下磕了一個頭:“謝謝尊上,謝謝陛下。”
“不用客氣,哦,對了,外面的人也可以看見你,當着他們的面不要叫我陛下,還有,這裡是警察局,沒事別到處溜達哈。你要麼跟着我們,要麼呆在這裡,明白麼?”冥王說道。
“好。我聽話,我在這裡。”男鬼點頭。
不一會翌天來了,帶着供品,處理好後放在桌子上,男鬼說了聲謝謝就開始吃,吃着吃着就開始哭,鬼魂的眼淚是虛無的,可是那樣子極爲淒涼。
“阿瑤,去忙吧,我在這陪着他。”男仙走了進來:“你慢慢吃,不要着急,多得是。”
“謝謝,謝謝你們。”男鬼擦了眼淚,那張臉龐,相貌乾淨,卻帶着淒涼,寫滿憂傷,而那雙眼睛迷茫恐慌還帶着彷徨和憂傷,刺的瑤光的心一陣一怔的顫抖。
“你在這吃,我們去查你的事情,有事讓男仙通知我們。”瑤光閉了閉眼,強壓住內心翻涌的哀傷說道。
“好。”男鬼握着一個果子認真的點點頭。
瑤光走了出來,玄辰,天佑迎上來:“怎麼樣?”
“一輛白車撞死的,剩下的不記得了,一個月前的事情,救人的事情是他做的。其他的不知道,葉城市沒有親人,不找到回家的路。”瑤光的眼眶紅了,很無奈的搖搖頭:“這個人太可憐了,稀裡糊塗做了鬼,卻要別人活着。瑤光的眼神在下一刻冰冷:“查,查個水落石出,我要給他討個公道。”
“鳳凰,可以立案了,這不是普通的車禍。”樂樂從法醫室走了出來。
“什麼情況?”瑤光驚訝。
“你和我來。”樂樂帶着瑤光進了法醫室。解剖臺上,已經嚴重白骨化的男屍安靜的躺在那裡。
“死者,男性,趾骨聯合面顯示男子29歲左右,嚴重白骨化,他的肌肉組織和內臟已經爛的差不多了,這具骸骨上有很多的骨裂和骨折,可以判定是外力作用導致的,在他的頭骨上有一個很大的裂痕,可以判定這是導致死者死亡的原因,外力作用導致顱骨破裂,但是在他的後腦還有一個鈍器擊打傷,呈圓形,你看這裡。”樂樂指着頭骨的後腦道。“這個鈍器擊打傷不足以致命,但是可以讓死者進入短時間的暈眩,還有毒理檢測顯示,這個人死前服用過少量的安眠藥。這些證據加起來,這個案子就不簡單了。”
“我們推斷,他被下了安眠藥,但是因爲含量過低,只會讓人迷糊,不會讓人昏迷,這個人在迷糊情況下本能的往家的方向走,在這個過程中他再次被襲擊,但是這一下沒有打死他,到達十字路口後,這個人被車撞死,然後被拖進下水道,那麼,現在問題來了,第一,誰給他下的安眠藥,第二,鈍器擊打傷是誰做的,第三撞死他的人和下藥打他的人是不是同一人。現在我們首先要確定屍源。並且要找到那輛肇事車輛。”瑤光說完陰着臉走出法醫室。
“玄辰,我們再勘十字路口。”說完瑤光帶頭走出去。
“封鎖路段,以這個井蓋爲中心查詢血跡。雖然過了一個月,但是我相信還是會留下什麼的。”瑤光說完開始低頭仔細搜索。
果然,這裡是會留下什麼的。在衆人的努力下,還是發現一些線索。
“鳳凰,現在以這個井蓋爲中心,井蓋背面有一處血跡,從這處血跡到井蓋這個位置有多處血跡,北面的那裡是呈滴落狀,應該是死者遭受撞擊落地後,血流出來,滴落在地上,從那塊血跡到這個井蓋處,血跡呈帶狀,然後在下水井發現血跡,這個路口,南北方向是西陽街,東西方向是西嶺街,我推測死者是從西嶺街過來到這個十字路口,車從西陽街自北向南開過撞到死者,司機下車發現死者死亡,將死者拖進這個下水道藏屍,然後駕車逃逸。”玄辰道。
“嗯,我也這麼覺得。”天佑點點頭
“這個司機的心理素質真好啊。撞死人了,不是馬上逃走,還知道把人扔進下水道,但是他怎麼知道這裡有下水道呢,瑤瑤,你開車會注意到地面上有幾個井蓋麼,你會去看這些井蓋是電纜還是下水麼?”冥王開口道。
“你真聰明,你提醒了我,這個肇事逃逸的司機,只怕不是在這路口無意間撞死死者的,他是有預謀的,他知道死者什麼時候會通過這裡,也知道這裡沒有監控,故意撞死他,然後拋屍下水道。這個司機不僅熟悉死者的生活習慣,還熟悉這附近的環境,不排除熟人作案。”瑤光說道:“通知技術科,調取一個月前的,晚上11點到凌晨1點間所有由北向南經過西陽街的監控記錄,一定要找到這臺車。這裡沒有監控,但是不代表別的路口沒有。”
回到警局,瑤光來到痕檢科:“發現什麼了。”
“死者的衣服是黑色西裝,款式一般,就是普通的職業裝,衣服上有血跡,DNA顯示是死者的血跡,但是我們在死者的內衣服兜裡發現一張已經看不太清字的名片,現在正在努力做還原。”技術科說道。
“好,這可能是唯一能夠證明死者身份的東西了。”瑤光說完走了出去。
“鳳凰,有發現。你看這個,在你說的時間段裡自北向南經過西陽街的白色車一共是4輛。天佑已經開始對這四輛車進行了排查。”技術說道。
“好,接着排查。”瑤光說道。
“鳳凰找到肇事車輛了。我把定位給你。”電話那頭傳來天佑的聲音。
瑤光掛了電話就來到現場,車停在一個商業寫字樓底下。
“我們排查了監控裡出現的四臺車,可是隻有這一臺有過新噴漆的痕跡。車主叫章明海,在這個寫字樓上班,手機定位顯示人在裡面。”楚天佑說完帶着瑤光上去,在11樓找到章明海。
章明海帶着瑤光幾個人來到一個會議室。“幾位警官找我什麼事情。”
“我們懷疑你與一個月前的一起交通肇事逃逸案有關,請配合我們進行調查。”瑤光說道。
“交通肇事逃逸?不可能啊,我出差將近兩個多月,我前天才回來的。車也是我前天才從朋友那裡開回來的。”章明海一臉蒙圈:“您等一下。”章明海匆忙出去一會走了回來:“這是我出去和回來的飛機票。還有您可以查詢我的酒店登記記錄,還有我同事和我一起去的,我倆天天在一起啊。”說着章明海拿起手機:“陳兒你來會議室一下。”
過了一會,一個男子走進來:“怎麼了?”
“警官懷疑我交通肇事逃逸?”章明海說道。
“什麼時候,咱倆出差倆月,纔回來的啊。入住的那個酒店叫啥來着,哦麗景酒店,有監控啊。而且咱倆去的是陽城市,坐飛機還得轉機呢,你哪有時間啊。”陳先生說道。
“通知技術科,立刻覈實。”瑤光對霍明坤說道。霍明坤走出去開始打電話。
“哎,等一下,我出差的時候我把車借給朋友胡鑫豪了,會不會是他做的啊。”章明海說道,然後在紙上寫了起來:“這是他的電話和住址,和酒吧地址。前天我去拿車,胡鑫豪說不小心把車撞了給我重新噴的漆。”
“師父,章先生已經排除嫌疑了,技術科說查到了監控了,章先生和陳先生的確在陽城市的麗景酒店內住宿和開會學習,而且查到了航空公司的記錄,章先生沒有作案時間。”霍明坤走回來說。
“不好意思章先生,但是我們要對您的車進行檢查。還需要你配合做一個指紋檢測。”瑤光說道。
“沒有問題。”章明海把車鑰匙拿出來帶着衆人來到車前。
痕檢科開始取樣。
“天佑你留在這裡,我們去見胡鑫豪。”瑤光說完帶人離開。
在章明海提供的酒吧裡找到胡鑫豪。酒吧看樣子剛開門,還沒有人。
“幾位喝點什麼。”一個男子迎上來。
“警察,哪位是胡鑫豪?”瑤光拿出警官證。
“我就是啊。怎麼了?”胡鑫豪一臉疑惑。
“上個月26號晚上11點到凌晨1點之間,你在哪?”瑤光問道。
“我在酒吧啊,有監控的。你們可以查。”胡鑫豪道。
“章明海的車那個時候是不是在你這裡。那天車在哪?”瑤光問。
“他的車確實在我這裡啊。他出差走前把車留給我了,可是那天我沒有開車啊。”胡鑫豪回答,“發生什麼了。”
“章明海的車和一起交通肇事逃逸案有關。”瑤光回答。“而且撞死了人。”
“什麼?”胡鑫豪愣了一下,然後像想起了什麼一樣:“難道難道。壞了。”胡鑫豪一拍大腿。直接跑上樓,一會就拎着一個人的耳朵下來了。
“哥,你幹嘛啊。”那個被拎着耳朵的人掙扎着。
“怎麼了,你自己和警官解釋吧。”胡鑫豪怒道:“孟梓城,你還問我怎麼了,你上個月26號晚上開車出去,第三天早上回來告訴我車送修理廠了,我問你車怎麼撞得,你說自己刮停車杆上了,你是不是撞死人了?”
“我沒有啊。”孟梓城掙扎着。
“你沒有,你自己和警察解釋吧。”胡鑫豪把孟梓城扔在沙發上。
“請二位跟我們回去調查吧。帶走。”瑤光說着往外走。
回到警局,楚天佑也回來了:“鳳凰,車開回來了。車的引擎蓋裡有血跡。已經送檢了。”
“師父,我回來了。”江雲走過來:“酒吧的監控顯示,上個月26號下午3點到27號凌晨4點,胡鑫豪沒有離開酒吧,技術對畫面做了處理,監控畫面真實,胡鑫豪沒有作案時間。我們查了胡鑫豪的住宅小區,胡鑫豪是26號下午2點離開的小區,而車是在26號晚上10點開出的小區,監控顯示,車上的人是孟梓城。”
“好吧,胡鑫豪做完指紋比對就放了吧,提審孟梓城。我去看看痕檢結果。”瑤光拉着冥王去了痕檢。
“怎麼樣了?”瑤光問道。
“這個車裡沒有安裝記錄儀,車裡找到的指紋是章明海,胡鑫豪,孟梓城的。我們在車引擎蓋裡發現的血跡經過對比認定與死者爲同一DNA,還有在引擎蓋下面找到了衣服的纖維碎片,和死者的衣服做了比對,認定爲同一纖維。”痕檢說道。
“好吧。這個孟梓城走不出去了。”瑤光說着來到審訊室門口。看見胡鑫豪坐在外邊的凳子上,看見瑤光立刻迎了上來:“警官,肇事逃逸夠判幾年的?”
“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你的這個弟弟這次麻煩大了,等案件審理吧,其他的目前我不方便透露。”瑤光表示完歉意後進了審訊室。
“孟梓城,你解釋解釋吧。”瑤光把報告放在他面前說道。
“不,我沒有,我沒有。”孟梓城驚恐的說。
“你沒有,你怎麼解釋你開車出去,你怎麼解釋車被撞了,你怎麼解釋車裡的血跡和衣服碎片,這個時間段只有你動過這輛車,你說你刮在停車杆上了,哪個停車杆,你說出來,還有你在哪裡修的車,你告訴我啊。”瑤光看着他,臉色陰的可怕:“你撞了人,你不報警,你還把人扔進了下水道。你一個二十多歲的孩子,怎麼這麼狠的心。”
“不是,不是,我,我沒有啊。”孟梓城依舊是那副表情。
“行,你沒有,沒事,不怕,我們現在有證據懷疑你肇事逃逸和蓄意殺人。我現在就申請正式批捕你,你就坐在這裡好好墨跡,我們有的是時間,我倒是要看看,你能撐到什麼時候。”瑤光說完離開審訊室。一張臉陰的快要滴出水來。
“瑤瑤,你剛纔好可怕啊。”冥王看着一臉陰鬱的瑤光道。
“可惡。年紀輕輕的。什麼心理。”瑤光說道。
“鳳凰,那個名片復原出來了。”技術科跑過來。遞上來一個袋子。裡面是一張不是很清楚的名片。“這是名片上人名的資料。”技術遞上一個文件。“我們打了這個電話,有人接,你們辛苦了。”
“風景如畫廣告設計公司,景如畫總經理。走吧,同志們。”瑤光一笑拉着冥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