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還沒有燦爛起來就已經被沙漠染紅了一半,空氣中還瀰漫着水汽,灰塵也難以揚溢,但是馬蹄聲已經不斷撼動着地面,小塊的石塊也跟着沸沸揚揚。
很顯然這並不是一兩隻馬可以造成的,一隊馬隊正向着這裡奔馳而來,馬隊少說也有數百人之衆,理應會讓路經之地的人有些驚訝,但是這裡的人們確是沒有想象中的那般詫異。
前面就是沙漠了,這裡還是戈壁,也許是貧窮和艱難的環境已經讓當地人不會驚訝,或者已經習慣了這樣的事情。
這裡是個小集市,其實就是一些小店小攤而已,因爲經常有人從這裡進入前面的沙漠,所以也就形成了這麼一個小集市,要進入沙漠的人大多都會在這裡停留一會,畢竟一旦進入沙漠就很難保證會有充足的糧食和水,所以這個碩大的馬隊自然也是會停下來休整一番。
“小二,上酒,餵馬,還有把水給大爺們準備充足。”一個刺臂大漢一步跳下馬來吼道,此人身體健碩,後背一把九環鋸齒大刀,面帶殺氣,項上無-毛禿頂,脖子上掛有紫色彈珠項鍊,彈珠紫黑並且發着寒人的光芒,這大漢必定是修煉此彈珠。
修真之人都有自己修煉的東西,總是會把自己在凡塵之中的許多種種寄託在這個器物上,這個器物是沒有固定的定義的,什麼都可以成爲修真之人修煉的法寶,當然法寶只是最低級的一種,修真之人修煉的器物,按低級到高級分爲,法寶,靈器,神器。其中神器是最稀有的一種,世間甚爲少見。
不遠處的酒館小二看到這般架勢急忙上來招呼牽馬,尋常人通常不和修真之人有矛盾,而修真之人也是很少出現在平常人中間,通常都是依傍高山,荒原等地方修煉修道。
這個酒館很小,但是在當地已經算大的了,可怎麼看也不像是可以招待下數百人馬隊的架勢,但是這個馬隊卻很有規矩,雖然強勢,但也不爲難,只是數十人進入酒館就坐。
遠處馬隊重重巡邏之中有一臺四馬大轎,轎子做工精良,扶欄都是用翠綠翡翠鑲嵌而成,並用一黃金絲帳圍住中間,讓人難以看清轎子中到底是什麼人,只能隱隱約約看着一個打坐之人坐在其中,偶爾有光暈透過絲帳穿出來,此人在這個馬隊中間,並且有許多下人保護左右。
小酒館的掌櫃是一古稀老人,看到馬隊的停留在此,也急忙出門迎客,在掌櫃的隨從下那數十人便走了進來,其他的人都在外面候着。
數十人坐進了酒館,掌櫃就急忙吩咐小兒上酒,上茶。
其實酒館也只有兩個小二,除了掌櫃就還有一小孫子,這一大隊人可是把小酒館給忙活開了,小二和掌櫃都一齊出來招呼,端上酒水。
這個時候一面容滄桑,穿着似一苦農的人站了起來說道:“大哥說過,今天不準飲酒,大家可是忘了?”
說着這個四十來歲的男人便走到掌櫃旁邊說道:“掌櫃啊,你就給我們備足糧食就可以了,現在就先上點好茶便是。”說着他又轉過身對自己的人說道:“這次行動,大哥十分重視,只要取得那石蝶老人的項上人頭,大夥想喝多少美酒就喝多少,但是今天啊,就暫且喝茶吧。”
該上的也上了,除了兩個小二還在前臺招呼,掌櫃已急忙牽着孫子到了*。
小孫子看着掌櫃滿臉大汗的樣子,很好奇的問道:“爺爺,怎麼了?爲什麼這樣緊張?是不是外面那些人是壞人?”
聽到小孫子這麼一說,掌櫃更加緊張了,急忙捂住小孫子的嘴巴,然後拉到一邊說道:“我的小寶貝啊,小聲點,這些人可是惹不起的,可不要讓他們聽到了。”
“爲什麼呢?”小孩子都是童言無忌的。
掌櫃看了看外面,然後對孫子說:“自從二十年前,沙漠中來了一個所謂的石蝶老人,這裡就變得不清靜了,爺爺我也因此見過了不少奇人,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那個刺臂的大漢就是赤練陀羅石刃,而那個像一農民的人一定就是苗城毒龍沙角。”
小孫子卻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什麼人,一臉疑惑的問道:“爺爺,這些人很厲害嗎?”
“哎喲,我的小乖乖,小聲點啊,背後議論人被人聽到就不好了。。。。。。”掌櫃話還沒有說完,那個所謂的苗城毒龍就慢慢的走了進來,然後一把就把小孫子抱到了懷中,掌櫃不敢阻止,況且也沒有阻止的機會,臉色一下子就蒼白起來,他知道這沙角是出了名的施毒高手,對於小孩子也是不會心慈手軟的,於是急忙求道:“大爺饒命,大爺饒命,孩兒還小。”
沙角看了看掌櫃,然後突然就笑了出來說道:“老人家,你想多了,我沙角怎麼會和一小孩子過意不去呢?我只是想問你件事而已。”
“大人,您說。”
“剛纔聽你說話,好像是知道石蝶老人的事情吧?”沙角眼神變得犀利起來,誰知道這個時候他回幹出些什麼事來。
掌櫃自然是知道什麼就說什麼了,急忙應道:“是是是,那石蝶老人的事情我也只知道些皮毛。”
“那,你可曾知道去沙藍居有什麼捷徑沒有?”
“小的,只知道沙藍居是石蝶老人的居所,也只知道這個地方就在前面的沙漠之中的一塊綠洲之中,其他的也不知道了。”
沙角的眼神又變得緩和下來,然後用手指逗了逗手中抱着的小孫子,然後笑着說道:“小朋友,給,這是茶水的錢,握緊了哦。”說着,沙角慢慢的把小孫子放到了地上,然後對掌櫃笑着說道:“謝謝老人家的茶水,我們就先走了。”
沙角轉身便離開了,小孫子還是童言無忌,做了個鬼臉,說道:“壞人。”
掌櫃聽到小孫子說出這個詞兒,急忙上前阻止,小孫子不理解爲什麼爺爺很畏懼這個壞人,而掌櫃只是在意孫子有沒有事,檢查一遍後才放下心來,嘆了口氣說道:“幸好。”
“幸好什麼?給,爺爺,這是那個人給的茶水錢。”說着小孫子就把沙角給的錢交給掌櫃,很顯然小孩子的小手並不能包住整個銀兩,攤開手一看,居然是一塊金元寶,這可遠遠超出了他們在這裡所有的消費,掌櫃急忙跑出去正打算說錢給多的事情,但是卻驚呆了,只看天空中一個長着雙翅的人徐徐降臨到酒館前,就在這個人降下來的時候,地面上也起了奇怪的變化,好像有一隻巨大的穿山甲在地下穿梭一般,突然一個矮小的人從地下鑽了出來,這兩人都單膝跪在那個大轎面前,好像在稟告些什麼,掌櫃這邊相隔也遠,也聽不出到底在講什麼,只是這樣的情景已經夠讓在場的人驚歎的了。
不知道這兩人說了些什麼,但是突然大轎中傳出哈哈大笑的聲音,聲音充滿了憤怒,好像積怨已久的尋仇人發出的一樣,讓人渾身都起寒,大笑之後一隻修長的手伸出轎子的紗布,輕輕一揮,然後那兩個奇異的人就又以相同的出場而徐徐遠去,接着這一大隊人馬就急忙起身出發了,這個小集市的人都躲閃在一邊悄悄的看着馬隊遠走,當掌櫃反應過來的時候,車隊已經走遠了。
掌櫃慢慢的看了看手中的金元寶,突然發現這金元寶上居然刻有兩個字——翠隱,不知道此刻老掌櫃想到了什麼,只聽到他看着遠方驚歎到:“又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