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當中,隨着Anne、沐念晴兩人離開,就只剩下洛箏。
洛箏單腳撐着牀沿,不免有點腿痠,瞥一下薄寒城,好像是在閉目養神,不懂留下自己什麼意思。
等上一會兒,一直處於沉默,洛箏不免尷尬,索性就要轉身,跟着跳出病房。
“沒良心。”
驀地,男人聽到動靜,睜開深淵一樣的眸,不輕不重落下三字。
洛箏一愣,回頭迎上男人:“什麼?”
“沒聽清嗎?”
薄寒城倚靠在那裡,神色波瀾不驚,淡淡的重申:“說你呢,沒良心的小東西!”
這下,洛箏確定自己沒有聽錯,一時有點忿忿,微微鼓起嘴巴,純粹就是生氣。
片刻,到底沒忍住,反口就是一回:“是,我就是沒良心,隨你怎麼想。”
“呵。”
男人輕笑一聲,不帶什麼情緒。
隨即,眼皮微微一掀,鴉黑睫毛濃密纖長,襯出一抹優雅,偏是語氣透着嘲弄:“洛大小姐,這就是對待恩人的態度?真是沒有半點誠意!”
話頓,不待少女回答,男人聲線一冷:“也是,對於洛大小姐來說,看到我還活着,是不是覺得……特別遺憾?”
洛箏可以聽出,男人就是話中有話,嘲諷着自己,不由咬着脣瓣。
然後,爲免情緒失控,偏頭不看男人:“我沒這麼想,你不要亂說!”
“有沒有這麼想,你心裡清楚。”
薄寒城慢條斯理一說,語氣滿是清冽。
氣氛有點壓抑,洛箏蠕動着嘴脣,想要辯駁什麼……只是話到脣畔,又覺得什麼辯解,都屬於徒勞的斑駁。
索性,胳膊撐着醫用館長,往前跳跳跳:“既然,我說的你不相信,不說就是。我上來,就是看看你,畢竟……你救下我!如今,看你沒什麼事,都能左擁右抱,我再留下也是多餘……”
“誰說,我沒有事?”
睨着少女像是兔子一樣,快要跳到病房門口,薄寒城俊顏一沉,帶着幾分訓導:“我救下你,你的回報就是打翻我的粥?”
提到沐念晴的粥,洛箏停下回頭:“沐念晴的粥,你也敢喝?小心毒死你!”
薄寒城神色淡淡,輕然的反問:“毒不毒死,是我的事。既然,是你打翻,就該負責賠償!不然,你想讓我餓着?”
洛箏聽着,心裡有點窩火,想着不久前,大舅舅帶着外公離開,提過這麼一句。
住院期間,她的一日三餐,會有洛家的傭人,專門送到醫院。
再瞥着男人,隨口就道:“賠就賠,不就一碗粥,讓人給你做就是。”
“你做。”
洛箏話音剛落,男人跟着淡淡二字。
“什麼?”
一瞬間,洛箏以爲自己聽錯。
“別人做的,有什麼意義?你自己賠償,就該自己做。”
男人說的信誓旦旦,好像就是這麼回事。
偏偏,洛箏莫名氣惱,根本就是強詞奪理,跳着一回:“我不會做粥……”
“學。”
薄寒城言簡意賅,彷彿一點沒看到,少女不情願的模樣。
“我是病人,自己還需要照顧,你讓我去學做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