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方很想去衣櫥或者書桌翻查東西,那個神秘的東西,但他忍住了這個衝動,他有一種預感,只要自己看到了這個東西,以後在夢中的時候也會出現,自己講不能靠這東西來擺脫神秘,而又詭異的夢境。
就像是不能讓某人知道。
簡單的洗了一個澡,來舒緩他那焦慮的神經,一頓平常的早餐過後,林方開始了新一天的工作準備。
公司中,林方隨意的打着卡,轉身走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但是腦中時時想着昨晚夢中的事情,這讓他很不安。
王卓的秘密,葉媚的死亡。
每每想到這裡,他都會焦慮,用手揉了揉眉心,舒緩一下這不安的情緒。
林方決定去看看,來安撫自己不安的情緒。
王卓的辦公室外,林方愣愣的看着眼前的牌子,除了夢中,自己好像真的是第一次來這裡。
伸出手去,剛想敲門,但手一接觸到門上,門慢慢開了一道縫,並沒有鎖。
林方左右看了看,還是輕輕的敲了敲門,但沒有迴應,心想王哥應該不在吧。
下次再來好了,轉身帶着連門也關上。
只是他的動作卻停住了一半,眼中露出不可思議的驚訝。
他剛纔從門縫中看到了裡面的一些佈置,在靠牆的位置上有一個書架。
這書架只是一個普通的木製品,並無特別的地方,但讓林方感到驚訝的,不是這個書架的本身,而是這個書架,和他夢中的時候,位置,材料,顏色都是一樣的。
這還是在夢中嗎?他看了看手指上的傷口,那裡已經結疤了,對於驗證是不是夢,這個方法已經不可取了,只剩下那個東西。
緊張的嚥了口唾液,林方決定進去看看,說不定只是相似而已。
打開房門,第一眼看去那個書架,上面的書的擺放都和自己印象中的一樣。
書桌是一張實用的辦公桌,後面有一個窗戶,正灑着一些陽光。
當林方把眼睛看向左邊的時候,眼中的恐懼再也忍受不住,迸發出來。
那牆上面是一副墨水畫,下面是一套沙發,自己看過這幅墨水畫,坐過那張沙發。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是夢嗎?
林方對這裡的一切都感到恐懼,自己從沒進過王卓的辦公室,除了夢中,那麼爲什麼這裡的擺設都和夢中一樣,自己還在夢中嗎?
一邊想一邊後退,彷彿這個房間有着一種令人恐懼,而又不敢面對的東西存在。
打開房門,林方只想馬上跑回家,他要那東西來證明自己到底是在夢中還是現實。
“小方?”一個帶着疑惑的聲音打斷了林方的恐懼感。
林方像是被嚇到一樣,看向來人。
他的神經已經被昨晚不斷循環的噩夢所折磨的異常脆弱,焦慮不堪。
眼前的人是寧致遠,正奇怪的看着林方。
“寧哥。”林方有氣沒力的打着招呼。
寧致遠還是保持着疑惑的眼神看着林方,說道:“你在這幹嘛?”
林方雖說說道:“我找王哥。”
寧致遠眼睛一眯,下面的話讓林方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王卓不是已經被警察帶走了嗎?”
林方驚恐的睜大雙眼。“什麼?”
寧致遠看着林方的眼神有些奇怪,說道:“在昨天,有一批警察上來,來調查什麼,接着直接進入了王卓的辦公室,過了會,王卓就被帶走了。
他頓了下,繼續說道:“理由說是因爲藏毒。”
林方聽到這裡已經不知作何反應,張着嘴巴,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
寧致遠有點擔憂的看着林方,說道:“小方,你沒事吧,昨天你也在場看的。”
林方聽到這裡,像是被一股衝擊衝到了似的,身體一震。
一大段記憶涌現出來。
開完會,林方保持着一天正常的工作,王卓沒有去找他,他也沒有去找葉媚,下午下班,回家休息,這樣平靜的過了一天。
第二天早上自己回到公司,按照正常的日子來工作,只是過了不久,有一批警察上到了公司來,直接就走向了王卓的辦公室。
他們留下兩個人在門外把守,然後都進去了,過了好像10分鐘,王卓就被那些警察帶了出來,可以看到他的雙手被靠在背後,上面有一套手銬。
接着自己好像並沒有多在意的,按照平常的日子來過,中午休息正常吃飯,下午下班回家休息,沒有和誰有過什麼交集。
“小方,小方?”這時寧致遠的聲音再次傳來。
林方迷茫的雙眼恢復了一點神采,硬邦邦的轉過頭來看着寧致遠。
“小方,你,真的沒事?”寧致遠好像有所指。
林方卻沒有回答他的話,突然問道:“寧大哥,今天是幾號。”
寧致遠不知林方爲何這樣問,但還是說了:“4月5號。”
林方一聽,4月2號是那天晚上自己回公司看到王卓在公司的日子。
4月3號則是每個月開會的日子。
昨天是王卓被警察帶走的日子?
今天又是什麼日子?
從4月2號開始,自己經歷的一切都是一場夢嗎?
剛纔的記憶爲什麼那麼模糊,自己完全沒有印象?
林方此時很迷茫,無神,他任何的問題都沒有思緒,也沒有精力來思考。
他的神經經不起這樣的思考,木愣的走回自己的座位上,也不管寧致遠,或者是說他現在已經忽略了寧致遠的存在,只想到那些奇奇怪怪的夢。
但寧致遠卻沒有忽略他,快步走到他的身邊,林方空洞的眼睛令他感到擔憂。
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關注自己這邊,拍了拍林方的肩膀,把他叫醒。
“林方,林方。”
空洞的雙眼終於有了一絲生氣,但就像強風中的星火,一觸即滅。
寧致遠看到林方注意到自己了,帶着從未有過的認真說道:“小方,我建議你去看一下心理醫生。”
林方聽到心理醫生這個詞,心臟猛的跳動一下,好像抓住了什麼,但好像什麼都沒有。
但他已經不再那麼死氣沉沉了,問道:“心理醫生?”
寧致遠冷靜的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事,但你現在的樣子,很明顯,這些事,已經讓你感到非常的難受,並且這些事我也不確定能不能幫的上忙。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困惑,這些困惑需要一些辦法才能解決。”他頓了頓。“不過,很明顯,我沒有能夠幫你的方法。”
他想到了別墅時候,自己親自送林方回到房間休息,但早上他那驚慌,恐懼的樣子。
在林方身上,一定發生了什麼,而且,不是實物問題。很大可能,是心理的問題。
看了看林方那充滿血絲的雙眼,驚恐,焦慮的眼神,寧致遠堅定了自己的猜想。
但林方卻像是聽到了什麼打擊自己的話,神色暗淡的低下頭說道:“寧大哥,你以爲我有病嗎?或者說我是神經病?”
兩人已經走到了他們的位置,寧致遠帶着鼓勵的語氣說道:“小方,不要誤會,誰說去看心理醫生就一定是神經病了?平常我們工作壓力實在太大,壓的我們喘不過氣來了,上面又催的特別嚴重,我們都會有一些特別難受的情緒產生,讓我們工作起來反而更加的沒效率。而我們又沒有很好的排解方法,這其實也算是一個心理問題,找心理醫生就很好的幫我們解決了。”
林方有點不相信:“真的?”
他好像很討厭心理醫生,就好像一個人有了病,別人說他有病,讓他趕緊去醫治。以爲是咒罵自己,偏偏不去,煒疾忌醫。
何況還是這種會讓人聯想成神經病的醫生。
寧致遠再次添加林方的信心,說道:“當然,你不要看我每天都好像過的很平穩,不怎麼生氣,沒什麼煩惱,但人每存在一刻,都會有煩惱,我以前的煩惱也很大,甚至和現在完全不是一個人。”
林方彷彿來了興趣,問道:“怎麼樣?”
寧致遠笑了笑說道:“暴躁,脾氣很火爆,看什麼都不順眼,很想找人打架。”
“這麼嚴重?”林方沒有想到平時冷靜的寧致遠居然有這一面。
“不過都過去了,當時工作堆的太多,那段日子真不好過。”
“就是心理醫生幫你的?”林方猜測道。
“的確,其實當初熬一下就過來了,但最重要的是之後的日子,堆積在心理的負面東西太多,自己又不會排解,就會有一些毛病。”
林方看着寧致遠這樣說,對於心理醫生的瞭解也沒有那麼片面,反而有點想見見,看看自己到底是什麼問題。
“寧大哥有好的醫生介紹嗎?”不過他也知道國內的心理醫生大多數都是掛着牌子騙人的。
“記得和我們一起去別墅旅遊的粱可欣嗎?”寧致遠說道。
“粱可欣?”林方皺着眉頭想了想。
一個畫面出現,一個女生抱着一條土狗說想把他帶回家養。
安雨軒則是對着她不屑道。
兩人開始爭吵。
“想起來了,那個對趙天宇有意思的女生是吧?”
“她父親就是一個心理醫生,我曾經和他聊過。”寧致遠說道。
“謝謝你,寧大哥。”
………
粱可欣的小組並不是在林方這邊,林方帶着一種期待的心情,來到了他們小組的區域。
自己好像回到了公司,就再也沒見過趙天宇,說再也是好笑,自己就見過他那麼一次。
不對,是兩次,還有一次是在那家新餐廳。如果除去夢中的話。
經過這裡的同事指路,林方很快的就找到了粱可欣的位置。
遠遠看去,這是一個打扮時尚的女性,臉型隨不是很好看,但化的妝有點多,顯得有些妖嬈,而不是精幹。
林方走來時已經引起了她的注意力,一個不是自己小組的人,又是那麼面生,當然會引起注意。
禮貌性的問道:“你好,請問你是粱可欣嗎?”
粱可欣帶着疑惑說道:“是的,請問你是?”她好像已經忘了林方。
“我是3月份去鏡花區別墅遊玩的一行人之人,林方,你記得嗎?”
粱可欣仔細思索,又看着林方的樣子,後,驚訝道:“我想起來了,你叫,叫。”
“我叫林方。”
粱可欣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找我有事嗎?”
林方有些尷尬,輕輕咳了一下說道:“聽說你父親是心理醫生。”
“是啊,有什麼問題嗎?”粱可欣不解。
這下子反而輪到林方不好意思了,他總感覺找心理醫生就像是說自己有病,神經病。
臉頰都有些發紅,說道:“我找你爸爸有點事,可以告訴我怎麼聯繫他嗎?”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雙耳,正在發燙,那一定很紅。
粱可欣狐疑看着尷尬的林方,也沒問什麼,把一個地址告訴了他。
“謝謝,對了,請問你父親叫什麼?”
“粱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