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差別

林方這一晚10點整就躺在了牀上,可能是心情原因,又或者是太累了,很快意識就消去,慢慢沉睡。

林方的睡姿並沒有太大的改動,呼吸也很平穩,彷彿睡夢中並沒有太激烈的故事。

經過一夜的時間,太陽從東邊繼續升了起來。

“嗯。”林方模糊的意識慢慢清醒,無意識的發着音,溼潤着乾枯的喉嚨。

早上6點30,林方起了牀,他第一時間去看了看餐桌,上面沒有任何的東西,他擔心不知怎麼出現的早餐並沒有出現,呼了一口氣,林方感覺輕鬆了很多。

既然沒有早餐,那就自己做吧,15分鐘的時間,林方煎了兩個雞蛋,熱了一瓶牛奶,還有兩塊從冰箱裡面拿出來的麪包,最後則是兩片培根,這份早餐有點西方式,但林方很喜歡這樣簡單又能動手的節奏。

“鈴鈴鈴。”鬧鐘響了起來,而林方也已經吃完了早餐,把鬧鐘關閉後,則是清理餐具了。

林方感到了久違的輕鬆和熟悉,彷彿這平常的節奏,經過了很久,終於回來了。

本來林方每天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是把夢中的事都記錄下來的,而筆記本也在牀邊,隨手能拿到的地方,經過半小時左右的時間,林方就能把他完整的記錄下來,但是時間一過,林方就忘記了夢中發生的事,也就記不下來。

還有半個小時的時間纔去上班,林方的早餐做早了。

“要找點事做,來打發一下時間。”林方自言自語道。

他唯一的消遣就是做夢,而怎麼知道做夢的,就是那本書。

林方又繼續拿起了那本書,雖然這本書他看過,但是有一些地方還沒看。

靜靜的看了大概30分鐘,林方看着時間已經差不多,就準備出門了。

7點40分,林方剛出門,就看到了對面門的萬州。

“萬州,準備去上學了啊?昨天玩的怎樣。”林方隨意的打着招呼。

“林哥早啊,昨天玩的太瘋了,回來的有點晚,導致起的有點遲,現在要趕着上學。”萬州的精神有點不足,林方也能看出他那淡淡的黑眼圈。

“年輕就是好啊,哈哈。”林方笑道,他大學時期並沒有什麼機會和同學們一起出去玩。

“先不說了,我要去學校了,林哥再見。”萬州匆匆告別,跑下樓梯,看來是挺趕的。

林方像平時一樣,能控制夢的平時,慢慢的走下樓梯,趕往一個公交車站。

在公交車站等了大概有5分鐘,車就來了,但現在是上班高峰,車子上面沒有一個座位,林方走向汽車深處站着,反正他也習慣了。

看着車裡車外的人,本來是三月正春,萬物甦醒的樣子,但林方沒有看到這裡的人有多好的精神,起碼沒有一個人有笑的。

“多麼無聊的人生。”林方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地方,聯想到了這句話,是對別人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

正當林方感慨時,一陣騷動把林方拉回了現實中。車子一個緊剎車,讓林方差點摔倒,幸虧雙手馬上緊緊的抓住欄杆。

接着發現在車子前面的位置,有幾個人圍着,像是看着什麼東西,林方看的不是很清楚。

本想着不想多事,就沒再注意看,但是那騷動傳來的聲音更加大,在車外的吵雜下,隱約能聽到“不是我,不是我。”這樣的話語。

接下來則是整輛車都停下來了,林方無奈,這下想不看,都不行了。

慢慢的擠進前面的人羣,林方這時候也沒有忘記在人羣中,對自己財物的保管,因爲他知道,趕熱鬧的背後,永遠有人惦記着不義之財。

推開人羣,林方看到前面有個老太婆躺在了地上,側臥着,眼睛雙閉,肚子很慢才起伏一次,眉頭在那張充滿皺紋的臉上,緊緊的皺着,像是有着巨大的痛苦,而在苦苦支撐。

而在邊上有個年輕人,20來歲,眼中充滿了慌亂,臉因爲緊張而扭曲,邊說着不是我推她的,邊退後,想從人羣中出去,但是邊上的人沒有讓路,緊緊的擋住年輕人。衆人看着年輕人的目光有厭惡,可憐,嘲笑,憤怒,更多的是冷漠。

林方記得上車時,那個老太婆是坐在車子最前面的座位上,而那個年輕人則是坐在她旁邊,應該是剛纔的剎車,讓老太婆摔倒了,林方這樣想着。

“你們相信我,真不是我乾的,是她自己摔倒的。”這個年輕人緊張的對周圍的人說道。

但是周圍的人沒有說話,這是用着各種目光看着他。

看着衆人的反應,年輕人彷彿遭受到了打擊,慢慢泄了氣,低下頭去,只是還在無意識的說着不是我乾的,彷彿這句話,成爲了他最後的救命稻草,緊緊地抓住。

“司機,你還走不走了,不走讓我下車!”這時一個洪亮的聲音,從林方的後面響起,看過去,那是一個大漢摸樣的人,正不耐煩的看着手上的手錶。

“吵什麼,現在這人不知道怎麼樣了,有那麼趕時間嗎?”司機在座位上大聲的迴應道,但是他還是伸手去按了下,然後後門開了。

衆人看到後門開了,都紛紛搶着下車,像是要趕着做什麼事一樣。

林方沒有急着下車,本來他的時間也夠,看着那麼多人急忙忙的衝向後門,也不可能搶得過。看向那個老太婆那裡,年輕人看到後門開了,也想衝下去,但還是有幾個人攔着他,看他們的樣子,彷彿不趕時間,一定要攔着年輕人。

過了一會,林方看到後門那裡沒什麼人了,準備下車,最後看了一眼那人羣中,司機正拿着手機,像是在打電話給警察,而年輕人看到司機的動作,彷彿來了生機,整個人都激動不已。

“公交車上不是有閉路電視嗎?”這是林方準備走下車子最後想到的。

林方下了車後沒有再想車子上發生的事,只是太多事情中的一件而已。

車子停下的地方剛好是離公交車站不遠處,林方步行1,2分鐘就到了,等了大概3分鐘,又上了公交車,只是在公交車上,看到了對面來臨了幾輛醫護車和警車。響亮的警報聲,讓所有的車輛都紛紛讓路,有不識時務的,或者新手司機,肯定要遭殃。

這其中的小插曲並沒有影響到林方的步伐,在經過一段時間後,已經到達了公司的門口。

經過一天的時間,大家對於度假的激動心情,已經平復不少,至少林方沒有再遭受到強烈的嫉妒眼光,還有一些同事來向他打招呼。

“早上好。”一個同事對着林方打招呼。

“早上好。”林方有點不習慣的迴應着,一直都是在無聲無息中來上班,除了有限的幾個人,很少有人向他打招呼。

一個上午,寧致遠都不見人,估計又去哪裡忙了,而林方則是難得用心的工作,可能是心情變好的原因吧。

隨着林方手指不斷的跳躍,敲打,一份份文件在屏幕上出現,好像從沒那麼工作效率快過。

“嗒塔塔。”鍵盤上傳來最後的幾聲響動,林方把今天要做的已經做完了。

“呼,好像做了挺長時間似的。”林方看了看時間,發現只是過了兩個小時,離午飯時間還有一點時間。

“休息一下等吃飯好了。”

起身走向茶水間,準備倒一杯水。

看着慢慢流下來的蒸餾水,林方又想到了那個老太婆,不知道之後怎樣了,會有人幫她嗎,那個年輕人真的推了那個老太婆了嗎?

水滿了,林方拿着水杯,正要回去自己的座位,只是眼角處看到了一個身影。

視線中的餘光總是很模糊,讓人一閃而過,在下一秒才能反應過來那裡好像有東西,但是當看過去的時候,發現只是一些物品在不同的位置,看到的一個大概模糊。

而林方回頭頭去看的時候,正是看到這樣,一個微波爐和咖啡機還有些其他東西組合起來的身影,像一個身影,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人。

回到座位上,隨意的瀏覽着網絡,等着時間的過去。剛到11點半,林方就出去找東西吃了,很奇怪自己今天怎麼那麼早。

今天林方選擇了一間快餐店,慢慢的品嚐着午餐,還有心情看着窗外的風景,剛好看到窗外是一羣下班找飯店吃飯的人,這時候的車流雖然不多,但也不少,汽車走過的聲響,人羣走動的聲音,遠程屹立的高樓,組成了一副平常無比的都市畫面,只要路面沒有一些垃圾的話,這畫面會好很多。

看着路邊的垃圾,林方也沒有心情看了,專心的品嚐着身前的午餐,一份土豆絲炒肉,肉很少,像土豆絲一樣。

吃過午餐,林方隨意走着,好像自己來了這個地方工作,都沒有好好的欣賞這裡的風景,忙是不可能的,只是自己平常沒有心思,總想着無聊的日子。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這是一句老話,放在各種場合,造就不同的話語。

林方看着周圍平常都能看到的車水馬龍,人流不息,他總能發現和平時不一樣。

像剛經過一羣少年,看起來像是高中生的樣子,匆匆走過,他們穿的不是校服,有的手上還拿着煙,正在說着什麼,笑着什麼。

“他們應該是去網吧。”林方想了一下。

再然後是一個和林方差不多大的青年,正拿着公文包快速走向一輛停放的計程車,急忙上車,然後車子走了。

“這應該是趕着籤文件。”林方看到那個青年的腳步,有點乏力,像是累了,或者餓了。

今天的天氣不錯,太陽照射過來暖暖的,一點都不嗮,也沒有一點風,給人的感覺就是清爽。

街上有個女性吸引到林方的目光,那是一個穿着時尚,但衣服有點多,顯得有點臃腫。頭髮是燙過的,卻帶着口罩,太陽並不刺眼,還帶着墨鏡,身材微胖,應該有着30歲左右的年齡。陽光照射到她臉上露出來的皮膚,微微反着光。

“這女人,應該是去美容院。”一個大膽的猜測。

林方並沒有繼續走着,而是走向了公司的位置。

在他身後,一個環保工人正彎着腰,把地上一張沾了水的紙片,用手捻起丟進旁邊的垃圾桶裡,而垃圾桶裡的垃圾,有着菸頭,一次性飯盒,喝完了的飲料盒,一個黑色的袋子發出陣陣惡臭。

差別成就不同的人,最大的差別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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