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作者大人爲丁逸安排的這個身穿土黃色衣服,一綹長髯,內褲外穿的老爸,正是唐三彩。
他爲何又成了八戒廟的總經理,這裡面有很多的內幕,唐三彩一一告知了丁逸。
唐三彩在痛失了周漂亮之後,痛不欲生,覺得生活失去了樂趣,生不如死,於是不理族務,醉心於歷史研究,尤其是喜愛研究《三國演義》、《水滸傳》、《西遊記》和《金瓶梅》等通俗歷史書籍,從這些書籍中,唐三彩找到了精神寄託,並從中悟出許多道理出來。
當然,在這一過程中,唐三彩也冷落了羊桂飛,格言說得好:“你在懲罰他人的時候就是懲罰你自己”,唐三彩在冷落羊桂飛使羊桂飛無法過上性/生活的同時,他自己的性/生活問題也得不到解決,所以他們兩人不約而同地都過着無性婚姻的生活。
這些話唐三彩自然沒有和丁逸明講,和自己的兒子談論自己的婚姻生活裡性/生活是否美滿,這並不在唐三彩的談話計劃裡。不過以丁逸的聰明才智,他能夠從唐三彩講話中的蛛絲螞跡中抽象出唐三彩的講話精髓,唐三彩雖然沒說“兒子,老爸我這麼多年沒過性/生活啊”,但丁逸從唐三彩說起他自己和羊桂飛的關係時的神態語氣表情心理活動等等跡象,準確判斷出了這麼多年以來唐三彩的性/生活狀態。
除了唐三彩的神態語氣表情心理活動等等跡象,丁逸還通過在獄中向老花案所學到的判斷一個男人性/生活的圓滿程度的方法,得出了老爸二十多年沒過性/生活的結論。
老花案當時跟丁逸說,一個人的五官,分爲眼耳鼻喉舌,從一個人五官的長像,可以推斷出一個人的很多重要信息,比如說從一個人眼角的走向,眼睛的大小,眼珠的光澤可以判斷出這個人有沒有眼睛;從一個人嘴角的笑紋,嘴裡的牙齒色澤,嘴上的鬍鬚疏密程度,可以判斷出這個人有沒有嘴巴;而從一個人耳朵的輪廓,耳朵的皮膚質地,耳朵的軟硬程度可以判斷出這個人有沒有耳朵,丁逸學過之後,學以致用,每次判斷,都能夠得出正確的結論,屢試屢中,從來沒有失誤過,所以他對老花案的判斷方法十分地崇拜。
當然,以上的判斷只是初級階段,只適合於學齡前兒童,作爲高級階段,判斷者可以從一個人五官的表象判斷出他更深刻的東西,比如說從他的眉角、眼睛和鼻子嘴巴的位置關係判斷出他的性取向,從他的眼睛和嘴巴的連接線的弧度可以判斷出他的政治傾向,從他的嘴角間皺紋和鼻翼處的紋路相似度可以判斷出他有多久沒有過性/生活,諸如此類,丁逸今天就利用老花案教給他的判斷方法,判斷出他老爸已經有二十多年沒過性/生活了,他在心裡長嘆一聲,心說“你受委屈了,老爸。”
但丁逸對他的判斷並不是百分之百地有把握,因爲丁逸曾經以這種方法判斷過很多人,用來判斷他們有多久沒有過性/生活了,之前根據他的判斷,再加上他對被判斷者的追問,丁逸基本上確信老花案教給他的判斷方法是不會出錯的,但當他遊覽了各地的名勝古寺之後,他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極大的懷疑。
因爲他在參觀各個廟宇時,發現老花案教給他的判斷方法產生了極大的偏差——他用這種方法,判斷出來那些廟宇的和尚絕大多數都是近期才過的性/生活。
最近的,甚至是前一天的夜裡才過的,而這一判斷與他們和尚的身份產生了極大的矛盾之處,丁逸百思不得其解,認爲很可能是老花案的判斷方法由於不能與時俱進,落後於形勢,所以已經不適用於現代社會了,他的方法已經out了,差錯率過高,已經不能作爲判斷被判斷者多久沒過性/生活的依據了。
所以他打算將這種判斷方法束之高閣,今後不再採用,但某一天他借宿古寺,有一突發情況,讓他對自己之前的“老花案的判斷方法過時了”這種判斷產生了懷疑。
那天晚上,月朗星稀,丁逸拉稀,於是在深夜睡得懵懵懂懂之際,丁逸懷揣二米多長的手紙,以百米飛人的速度,向茅廁衝去,正在衝到半途之中時,忽然在大廟的裡面,傳來了一句深情臺詞:“師太,你就從了老衲吧,老衲想你想得好苦……”
聽到這一充滿深情的告白,丁逸連拉稀都不顧得拉了,立即放慢了腳步,靜靜靠在牆邊,傾聽這裡面的真情演出。
由於丁逸沒有買票,所以只能聽音頻演出,無法觀看視頻表演,這也是一個遺憾之處。
只聽大廟深處傳來一聲悠悠長嘆,道:“師兄,淡定,淡定,請勿激動,別,別,ohno,mygod……恨不相逢未剃時,師兄,只可惜我們已經剃度,墜入空門,獻身我佛,我們的這段感情,註定是鏡中花,水中月……”
聽這聲音,是一個女子的聲音,自然是一個多情小尼姑在拒絕那個自稱老衲的和尚。
“造化弄人。”丁逸聽到這悠婉的臺詞,雖然沒有見到老衲和師太,但也不禁有感於心,覺得天下有情人不成眷屬,是一件可悲可憐的事,雖然一個是師太,一個是老衲,按理說不該有如此纏綿的感情,但這只是他們的外在身份,其內在感情還是值得尊重的,所以替他們嘆息了一會。
“呔,禿驢,竟敢跟貧道爭師太!你想不想活了!”忽然一聲斷喝,也從大廟深處傳來,聲音不大,卻充滿了雄厚的內力,一聽就是一個內功深厚之人,正在痛斥那個老衲,而根據他的自稱,估計他卻是正宗的道家傳人。
丁逸對這一突發情況目瞪口呆,沒想到老衲正在向師太真情告白,卻出來一個貧道打上門來,要和這老衲一決高低,爭奪這師太的所有權或是使用權,這個故事太曲折太刺激了,自己不花錢就能聽到這個故事,也算是耳福不淺。
“啊——呯——批批批——”
“阿打——豁——嗨哈——”
“刷刷刷——”
“呯——啊啊啊——”
大廟裡面傳來了各種各樣打鬥的聲音和被打中後慘叫的聲音,並且是慢動作的聲音,敢情是老衲和貧道激烈地打了起來,雙方鬥得兇狠,看起來短時間內分不出勝負出來的。
這麼說來老衲和貧道都和《動物世界》裡的猩猩一樣,爲了爭奪和師太的交/配權,不惜大打出手,他們的和猩猩性質完全相同的行動,充分地證明了達爾文的進化理論是正確的:即人是由猴子變來的。
師太在旁邊急了,道:“道兄、驢兄,哦不,師兄,你們不要打,有話好說,打架是解決不了問題地——”
此時一個帶有外國腔調的聲音出現了:“上帝保佑,趁他們打得愉快沒有分身之力,師太你還是跟本牧師走了吧,我幫你把護照都辦好了。”
師太急道:“出國的事先不忙,你趕緊來幫忙拉架,再打下去,要出人命的。”
牧師還沒有答話,忽聽一聲更具有外國腔調的聲音:“你這個牧師要還敢打師太的主意,我作爲非洲巫師的首領,命令我們非洲南部和北部的部落巫師一起來詛咒你……你生的兒子沒屁/眼,生的女兒也沒屁/眼……咒完收咒……師太,只有我是真心的,師太你要走,就跟我走吧……跟我走吧,天亮就出發……”
丁逸傻了眼,心想非洲的巫師詛咒和中國老百姓的罵人話居然有異曲同工之妙,可見罵人的話和音樂一樣,都是沒有國界的。
“胡說!”另一個充滿異域風情的聲音高聲叫道:“師太,你不要信他們的鬼話,真主作證,本阿訇纔是真心的……”
丁逸被這種錯綜複雜的關係搞得神魂顛倒,欲走還留,剪不斷,理還亂,大叫一聲,驚醒了過來,原來剛纔只是他的南柯一夢。
雖然只是一個夢,但這個夢給了他很大的提示,知道和尚也是有凡心的,或許會和師太有這麼一腿兩腿/,之後丁逸看到和尚之後,如果用老花案教給他的判斷方法判斷出來他們近期剛剛纔過的性/生活,丁逸也是不以爲怪了。
他並不認爲是老花案的判斷方法出了問題,而是他看到的和尚出了問題。
這次他用老花案教給他的判斷方法,判斷出他老爸已經二十多年沒過性/生活了,他對這一判斷是基本確信的,所以他纔在心裡替老爸嘆息了一會,這纔在心裡說出“可憐的老爸”這一臺詞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