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良裕望着靳祈言,瞬間,他沒了聲音,也不做任何辯解了。
如果讓祈言知道當年是吳香雪暗算他,那還得了!
祈言那麼憎恨吳香雪,溫良裕敢說祈言知道真相後肯定會情緒失控,他一定會衝動鬧事的。
五年前,他會瞞着他,就是不想他亂來。
他當然曉得祈言不可能忘得了他媽媽的死,他們也懷疑死因跟吳香雪有關係。
這些年,祈言不正面去找吳香雪的麻煩,爲的就是不打草驚蛇,他等吳香雪自己露出馬腳來。
偏是那個賤女人深沉得很,她做事極謹慎,他們等了很多年,都沒有等到一絲線索。
自五年前那個事發生之後,她儼然變了個人似的,似乎是洗心革面了,實際上,她肯定是在等什麼機會了,一舉幹掉他和祈言。
所以,溫良裕不想祈言衝動行事。
他們忍了那麼多年,應該繼續忍下去的,絕不能輕舉妄動,免得被那個惡毒賤女人反咬一口。
……
見溫良裕不說話,靳祈言忍無可忍了,他又動手揍他了。
“啊……”剎那間,溫良裕痛苦地叫出了聲音來。
他的表情也挺痛苦的,他望着靳祈言。
“你揍死我吧,是我失策了。不管做什麼,我都是爲了你好,我也是想幫你。”
“還在嘴硬,是吧?今天,我就要知道五年前是誰敢那樣對我!別以爲你可以把責任都推到雲水漾和靳祈昊身上我就查不到了,哪怕是翻遍整個申城,我要知道的真相不難。我會問你,是因爲我選擇信任你,我還當你是我兄弟。溫良裕,想不到你一次又一次坑我,混蛋!”
要是祈言想查,他肯定會弄得明白,驀地,溫良裕的心擰緊。
猶豫了一下下,溫良裕開口了。
“你不想睡雲水漾,事實上,你也睡了,不是嗎?將錯就錯吧,反正你和雲水漾也有了孩子,你們可以明正言順在一起了。別再想陌然了,如果她心裡有你,她就不會五年了都不回來看你。
她能有多忙?說不定,她是找藉口騙你的,只有你蠢得願意相信她。五年多了,你們分隔兩地,她身邊有沒有別的男人,你知道嗎?你看得見嗎?你能不能別太相信她?
21年前的空難,她父母都死了,難道她不會耿耿於懷嗎?祈言,你醒醒吧,別再傻了!你敢說蕭陌然不知道靳祈昊也喜歡她?如果她不是成心要玩你們兩兄弟,她爲什麼不徹底拒絕靳祈昊?
讓你們兩兄弟都等她,讓你們兩兄弟鬥個你死我活,這纔是她的目的吧?!我就不信她不會介意21年前的空難,我也不相信蕭陌然會有多單純。也許,你被她算計了你自己也不知道。”
冷硬的怒吼聲是從牙齒縫迸出來的,靳祈言整張黑沉陰厲的俊臉非常恐怖!
他死死地瞪着溫良裕,眼部四周的肌肉劇烈在抽動。
“溫良裕,你給我閉嘴,不許誣衊陌然!從小,她就很可憐,是你自己心眼小而已。那個雲水漾,她給你喝了什麼迷湯,以至於你處處要幫她講話?
聽你的口吻,你是一早就知道雲水漾有兩個孩子了,對嗎?混蛋!你竟然還一直瞞着我,我親口問了你有沒有騙我,你還否認。溫良裕,別以爲我不敢弄死你!”
“……”
“你不說可以,你以爲我沒有懷疑的對象嗎?單是雲水漾一個人根本沒有那個本事算計得了我,不是靳祈昊做的,只有另一個人,吳——香——雪!
如果我出事,最大的得益者就是靳祈昊,除了靳祈昊自己最想做華宇航空的總裁之外,吳香雪最希望她的賤種可以擠掉我。看在她那麼賣力討好吉米的份上,她絕對敢暗算我。
吳香雪那個賤女人想要關掉華宇大廈停車場的監控,對她來說很簡單。所以,我在停車場失去知覺,就是她的人做的。溫良裕,我猜測的沒錯吧?
你其實什麼都知道,你騙了我整整五年。你給我捏造了一個假象,你讓我去懷疑靳祈昊。如果不是藍心洛故意中傷雲水漾的那個牛郎孩子的醜聞,我怎麼會理得清整個來龍去脈?!
事到如今,溫良裕,你還要繼續騙我嗎?你還能騙得了我嗎?我會睡雲水漾,肯定不是我在清醒的狀態下,而且,我一點印象都沒有,我僅以爲自己做了一場*而已。那個踐人給我吃了那玩意兒,對吧?”
噗哧……溫良裕笑了,可是,他的笑容很難看。
他渾身痛得快不成人了!
終是瞞不住靳祈言了,溫良裕無奈地搖了搖頭。
祈言猜測得沒錯,真的是吳香雪做的,靳祈昊都沒她狠絕!
“你真的很聰明,或許,這也是天意吧!我不是故意瞞你的,就算我現在不說,你也會去查,對吧?祈言,我現在就告訴你,但是,我希望你不要衝動。
五年前,是吳香雪在停車場動了手腳,也是她派去的人把你弄暈了。吳香雪的確是想製造一波轟動的醜聞,她也買通了媒體記者第二天大肆報道。
可能,你和雲水漾真的很有緣份吧,你被灌了那玩意兒,就送去了凱悅酒店的總統套房。那天晚上,歐立陽、夏香澄和藍心洛也在算計着雲水漾。
雲水漾也被弄暈了,應該也是跟你一樣的狀態,她也被送去了凱悅酒店。也就前段時間,我才查清楚,當年是交班的時候出了點問題,職員粗心弄錯了,然後給錯了房卡,所以,就成了你和雲水漾睡在一塊了。
我找不到你的時候,我也氣炸了,所以,我也抓了靳祈昊,以牙還牙。這個事情,吳香雪應該知道。她不說,她不再動手,肯定還有別的意圖。
當我找到你的時候,我的確是看到你和一個女人睡在*上。爲了不影響你做華宇航空的總裁,不想你身上有污點,匆忙間,我僅是帶走你。我當時只顧着帶你走,我又沒有空去看那個女人的正臉,我以爲神不知鬼不覺平息了。
我離開套房的時候,那個女人是趴着睡的,該死的,我哪有想得到會是雲水漾。第二天的新聞出來了,我以爲睡雲水漾的男人是歐立陽,那天晚上,我看到他也出現在凱悅酒店。
知道雲水漾有孩子,完全是意外。你記得的哈,在芝加哥的時候,我聽過你的電話,就是兩個小鬼給你打的。從那時起,我就多了個心眼。之後,又聽林曉曉說雲水漾給孩子買了很多東西。
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所以,我讓林曉曉去接近雲水漾,去跟蹤她。有一天,林曉曉拿着滿臉是貼紙的孩子的照片給我看,我當時就發給IT專家讓人家幫我弄掉孩子臉上的貼紙還原他們的樣貌。
看到人家還原出來的樣貌,我都快被嚇死了,那個小男孩竟然跟你和靳祈昊長得極像。因爲那晚給靳祈昊找的女人不是我安排的,不確定孩子是你的,所以,我才又去查五年前那晚所發生的事。
不管你信不信,我現在全部告訴你了。喂,你可以放開我了吧?媽的,打得我真痛!嘶……”話音落下,溫良裕悶哼出聲。
痛!他渾身真的很痛,像是沒有一塊是好處似的!
隱忍着胸腔憤張的怒焰,靳祈言猩紅的眸極幽怨地瞪着溫良裕。
性感薄脣一撇,無情的話瞬間從齒縫迸了出來。
“放了你?溫良裕,你現在是自作自受!這件事,五年前你就應該告訴我了。要不然,就不會有那兩個小鬼突然冒出來。要不然,我的人生就不會被改寫。
你想撮合我跟雲水漾,你想得美,我是不會和她在一起的,我心裡的位置只給陌然留着。就算雲水漾有了孩子那又怎麼樣,我是不會娶她的。我的人生,只能讓我自己做主,誰都別妄想指使我!”
突然,靳祈言脫下了拳擊手套,沒好氣地丟在地上。
完全沒有理會溫良裕的叫喊,他也沒有放溫良裕下來,靳祈言匆匆離開了家,他開車趕去靳家別墅。
“祈言,你別衝動,你別亂來……”
靳祈言根本沒有理自己,溫良裕也掙扎不掉被綁住的雙手,他只能乾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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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祈言回來了,傭人跟他問好,他理都沒理。
自顧自地,他來勢洶洶走進客廳。
看到靳祈言來了,正在插花的吳香雪即便是很不喜歡他,她還是笑臉相迎了。
“祈言,你回來了。今晚,就在家裡吃飯吧。已經下班了,你爸和祈昊也快回來了。奶奶在瑜珈房,你可以先上去看看她,做好飯了,我再讓傭人上去叫你們。”
如獵豹般的利眼閃過一道閃耀的火焰,靳祈言兇惡地瞪着吳香雪,他逼近她了。
那個賤女人的假惺惺,他嗤之以鼻,他覺得她特麼地噁心。
特別是見到吳香雪,還知道五年前是她暗算他,害得他背叛了陌然,還害得他莫名多出了兩個孩子,靳祈言根本控制不住自己高漲的情緒,以及憤張的怒火!
他靠近吳香雪之後,甩手就是扇了她一巴掌。
靳祈言下手非常狠,立刻,吳香雪的臉烙上五個紅腫的指印。
她的嘴角出血了,她的口腔瀰漫着一股血腥味。
隨着靳祈言強大的力道,她手中的花和剪刀都震得掉到了地上去。
太太被打,客廳裡的傭人看愣了。
少爺在打太太,她們也不敢說。
怕會出大事,傭人只好上樓通知老夫人下樓處理大事。
……
吳香雪被打了,她憤恨地瞪着靳祈言。
老早,她就特麼地想弄死這個混蛋了,他活着,她就沒有好日子過。
靳祈言恨她,同樣,她也恨死他了,她巴不得他跟他媽媽一樣死掉!
即便是心裡有怨氣,也恨透了靳祈言,吳香雪會是會看風使舵的,她知道靳家那個老不死就在樓上。
很快,她的丈夫兒子也要回來了。
鑑於種種,她不能貿然跟該死的混蛋撕破臉。
立時,吳香雪裝懵了,還裝出一臉的無辜。
“祈言,有事好好說,我不明白你這是想要幹嘛?你再怎麼不喜歡我,你再怎麼不待見我,我現在都是你繼母,你應該尊重我。馬上跟我道歉,我就不跟你計較了。”
“我打的是踐人,我不需要道歉。你對我做過什麼,吳香雪,你心知肚明,我今天就跟你算帳。別自稱是我媽,我不鳥你,你就是連踐人都不如。別以爲沒有人知道你做過的惡毒的事,就算天不收拾你,我遲早有一天也會收拾你的。”
“祈言,我不懂你說什麼。嫁進靳家,我一向待你如自己的孩子那樣,反倒是你……”
沒等吳香雪狡辯完,剎那間,靳祈言用力一把掐住吳香雪的脖子。
完全不顧吳香雪的死活,靳祈言再加力道掐下去。
雙眸猩紅,陰厲的聲音從齒縫迸出來:“吳香雪,你少裝賢惠來噁心我!你少裝無辜,你這個賤女人是怎麼惡毒的,我看得見,我不眼瞎!別以爲我不敢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