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陌然給靳祈言打電話了,僅有關機的提示音,她根本聯繫不上他。
立即,蕭陌然的臉色大變,她的眼眸裡也突然竄起了一絲火苗,面容有些猙獰。
心裡波濤洶涌,她的手指也不自覺地攥緊,指甲深深地刺進手心裡。
可能是用了力道吧,蕭陌然握拳狀的手隱隱地抖動着。
靳祈言怎麼關機了?難道溫良裕又耍手段整他了?
溫良裕不想她和靳祈言在一起,他在處心積慮留住他,不讓她找到他?
想到這,蕭陌然雙眸滿載着化不開的怨恨,那種毫不掩飾的目光挺恐怖的!
沒有外人在,她的情緒更是表露無遺。
胸口處憤張的怒焰難以遏制,她的牙齒咬得格格作響,與她柔弱可人的外表簡直就是兩個人一樣。
她最討厭溫良裕,她也憎恨靳老太婆,他們越是不讓她和祈言在一起,他們越是使計拆散他們,她越是不會放手,死也要跟他們磕到底!
她也不要放過他們,倘若她不好過,那些混蛋也要跟她等同身受。
今晚,她已經做好了準備,她豈能隨便錯過良機?!
她是不會讓靳祈言離開的,她今晚想要達成心願,她花費了不少心思的,她現在就去找靳祈言!
……
套上睡袍,蕭陌然去按溫良裕套房的門鈴了。
很快,她的憤怒情緒也隱藏了起來,她儘可能得讓別人看不出一絲端侃,她還是像那樣的柔弱、無助、惹人憐愛!
她在告誡自己絕不能輕易動怒,要不然就是走進了那些混蛋所設的陷阱裡了,她得處處小心,提高警惕他們使詐。
聽到門鈴響了,溫良裕去開門了。
跟他猜測的沒錯,找上門來的人就是蕭陌然。
這個女人怎麼可能會輕易放過祈言?她應該是像白骨精那樣的狡猾!
反正他是對眼前這個女人沒有什麼好感的,他也覺得她特別的做作,她是在裝可憐博取同情。
這個女人的心思不單純,計謀多,他不能小瞧她。
溫良裕精銳的眸掃了蕭陌然一眼,噗哧……他嘲笑出聲了。
這個女人是想*男人嗎?一身的媚騷味!
她竟然是穿着睡袍站在他的房門口!讓別人看到她這副模樣,妥當嗎?
抑或說,她蕭陌然本來就不是什麼純情女生了,*男人的手段她有一套一套了吧?!
溫良裕也是見識過不少女人的男人了,他也有不少閱歷,從這一小細節看,他直覺蕭陌然在米蘭肯定有男人,他是不會看錯女人的!
BS集團的設計總監,是一個小小設計師隨便就能爬得上的位置嗎?當然不是,她肯定是用了一些手段!
不得不說,蕭陌然這個女人夠深沉,他和靳奶奶都低估她了。
她在他面前裝可憐,對他溫良裕是沒用的,他不吃她這一套。
立時,溫良裕瞪視蕭陌然的眼神流露出一抹鄙夷,他還輕蔑、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溫良裕沒有邀請她進客房的意思,蕭陌然也不屑進去,她要找的人是靳祈言,她也僅是在乎靳祈言而已。
下意識的,蕭陌然有透過門縫往裡瞧去,她想看看靳祈言在不在裡面。
她摁門鈴了,靳祈言應該知道是她來找他的,他應該是不用她叫他,他自覺出來見她纔對的。
這就奇怪了,溫良裕屋裡很安靜,什麼響聲都沒聽見。
難道靳祈言不在房裡?抑或是溫良裕把他弄暈了?
瞬間,蕭陌然狡黠的眼眸正對溫良裕釋放耐人尋味的觀察,她也開口問了。
“溫良裕,祈言呢?我打他手機卻是關機了,聯繫不上他。很晚了,我來叫他回去休息的,明天早上我們要去滑雪。”
“祈言不在我這,他走了,他沒回你的套房嗎?”溫良裕一臉的無謂,他還痞痞地聳了聳肩,他還興味十足地盯着蕭陌然看。
如果把她氣得半死,他就開心了,爽極了!
他也想看看蕭陌然不裝柔弱,而是一副暴跳如雷的兇惡模樣。
最好是她原形畢露,好讓他見識見識她到底有多做作。
即便是心裡憤憤不平,即便是心裡的怨恨在急速加劇,蕭陌然還是極力壓制自己的情緒,她也難以置信地搖了搖頭。
雖然有大大的不滿,蕭陌然的聲音還是一樣的柔細,“他走了?他去哪裡了?他什麼都跟我交待?祈言不是那樣的人,他不會丟下我不管的。溫良裕,你騙我的對不對?我知道你不喜歡我,你對我有偏見,你能不能別那麼無恥,求求你別拆散我跟祈言,你把他還給我。你客房裡很安靜,是不是你把他給弄暈了?”
“我會弄暈祈言?陌然,你真會異想天開!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呢?難道,你在心裡也想把祈言弄暈?我是他表弟,我們情同手足,我從來只是嘴巴上說他的不是,我不曾想過對他用那些卑劣手段。
看你外表那樣單純,你怎麼會想到那方面去了?嗯哼,難道你心裡其實是很陰暗的?你對別人用過那些手段?現在我所看到的,不是你的真面目?”溫良裕笑得痞痞的,他緊盯着蕭陌然,希冀能看得出一絲破綻。
“溫良裕,我不明白你說什麼,我關心的是祈言。因爲你不喜歡我,因爲你討厭我,所以,我不得不往壞處想。你就不止一次想離間我和祈言的感情,你溫良裕是什麼人,你自己清楚。”
即便是心裡的怒火無法遏制,蕭陌然還在壓抑着,憋着,絕不在溫良裕面前外露。
她說話也是小心翼翼的,不跟溫良裕兇,也不跟他鬧,她在他面前繼續裝弱者。
她也要防範溫良裕用卑鄙的手段陰她,所以,她所說的每句話都格外的小心,沒給溫良裕留下把柄。
“蕭陌然,你自己是什麼人,你自己也最清楚,你不用指桑罵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不管你信不信,我沒有弄暈祈言,他不在我這,他趕回申城了,因爲他兒子發燒了。
人心難測,你懂的哈!即便是你利用祈言對你的內疚和承諾把他拴住,你不可能綁得住他的心,因爲他的心是不受任何人控制的,只會跟着他的感覺走,騙不了人,也騙不了他自己。
你等着看,今晚只是一個開始而已,以後的祈言會有更多的情不自禁,他是你抓不住的,他不是屬於你的。只要他的心在別人那裡,他不會回到你這。對你,他有的只是憐憫,愧疚!”
剎那間,蕭陌然的嘴角抽搐了一下。
靳祈言一聲不吭就回申城了,原因是他和那個賤女人的兒子發燒了。
她怎麼可能不介意,她怎麼可能不生氣他把她丟下,她怎麼可能不怨祈言沒跟她商量沒交待,她怎麼可能不去惱恨那個賤種,只是,簫陌然還在裝一副大方得體、寬容大量的賢惠模樣。
別人越是想她發飈,她越是要沉得住氣,不能中了他們別有用心的圈套。
這個時候,她更不能自亂陣腳。
對於男人的背叛,對於男人的自私,她要做的就是寬容他,體量他,對他比以前還要好,這樣,那個男人才會更內疚,纔不敢傷害看似這麼好的女人。
他才覺得她是委屈的,實質上,她是以退爲進!
倘若她這個時候跟祈言鬧,很顯得她不體貼,不懂事,很幼稚。
給予他關心和理解,支持,這纔是把他從那個賤女人身邊拉回來的明智方法。
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女人了,很快,蕭陌然冷靜應對了,“我相信祈言是不會把我丟下的,我相信他是愛我的,我願意等他。他說會娶我,我安心等着做他美麗的新娘就可以了。
孩子是他的,孩子生病了,他回去關心孩子,這是人之常情,我理解他,我會包容他。我愛祈言,不管你們用什麼手段把我們拆散,不到死的那一刻,我絕對不會放開祈言的手,我會和他走到老的。”
蕭陌然沒有竭斯底裡,而是識趣回房了,沒跟溫良裕大吵大鬧。
跳樓的戲碼演過一次就夠了,再來第二次,是男人都會厭煩她的,她不會那樣自討沒趣。
大哭特哭,一次兩次倒是讓人心生憐憫的。
整天哭哭啼啼,每次都用哭鬧去解決,男人聽多了也會煩,只會讓男人怕了自己,只會適得其反把男人越推越遠,她沒那麼蠢!
必要時,她要讓祈言知道她的賢惠,她是值得他信任的,她還可以給予他支持和理解,而不是從他那裡一味的索取。
別看男人不可一世的俊酷模樣,他們也會像女人一樣需要溫暖的,需要被關心的。
在男人脆弱的時候,一定要體貼,一定要順着他的意思。
多年的國外生活,她不是白混的!
能擁有權勢,也是她努力得來的!
……
蕭陌然竟然不吵不鬧,她會好聲好氣跟他理論,這讓溫良裕挺驚訝的!
同時,他也看清了,蕭陌然這個女人不好惹,想除掉她也絕對沒有那麼容易。
她太懂抓人心了,尤其是在感情方面很單純的祈言,不是她的對手,不夠她算計!
如果不是他一向對她有偏見,如果不是他是旁觀者,他溫良裕也未必會看得穿蕭陌然的真面目。
這一次,真的遇到了厲害的對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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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過去了,川川一點退燒的跡象都沒有,體溫還在升高。
雲水漾給他喝水,川川不肯喝,僅是安靜地睡覺。
他睡也睡得不好,翻來覆去。
雲水漾最後一次量體溫,都升高到39度3了。
她有給兒子冷敷額頭,做了一些常見的物理降溫方法,但是,都不管用,不得不去醫院了。
雲水漾趕緊收拾東西,她也只好把悅悅叫醒,給她穿衣服。
“媽媽,我們要去哪裡?我還想睡,好睏!”
要帶川川去醫院,悅悅還小,不能把她一個人丟在家呀,太危險了,雲水漾也放心不下,她只好委屈悅悅了,她柔聲哄她。
“悅悅乖,川川發高燒了,我們要送他去醫院看醫生。到了醫院,你再睡吧。”
悅悅還是迷糊的狀態,她都還沒睡醒,眼睛還沒完全睜開,媽媽抱着弟弟了,她也只好乖乖跟着走,她不要一個人呆在家,她害怕。
……
抱着兒子就像抱着一個火球一樣,雲水漾擔心死了,她的眉心皺得緊緊的。
她抱着兒子,她也要顧着女兒。
雖然這些年她都是這樣挺過來的,都是這樣照顧孩子的,但是,這一刻她心裡好酸,她挺難受的!
不想讓孩子看出她難過,雲水漾裝堅強,她也小心翼翼隱藏着自己的情緒。
出了電梯,雲水漾竟然看到靳祈言匆匆地朝她跑來了,他很焦急的樣子,他也是一臉的擔憂。
一聲不吭,靳祈言抱過雲水漾懷裡的兒子,他感覺到了,兒子全身好燙,一定是燒得很厲害的。
他也慶幸自己當機立斷趕了回來。
靳祈言抱兒子上車了,雲水漾也把女兒抱了起來,她們也坐上了宇城飛所開的車。
“趕緊去醫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