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想和她打官司嗎?沒有別的解決辦法了嗎?打贏了又怎麼樣,能徹底劃清楚界線嗎?我以爲你們會慢慢明白的,事實上卻是令我太失望了。”黃瑜的表情很嚴肅,她也不大高興。
“這樣子逼我,真的是爲了我好嗎?陌然是你帶大的,她的性格你是清楚的,憑什麼你要防着她?”
“你真的愛她嗎?你有多瞭解陌然?她幾年沒有回來了,她的心真的在你這嗎?以前的蕭陌然,我對她沒有意見,我也當她是我的孫女一樣看待。
我也很想對她好,靳家絕對沒有虧待過她。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誰敢保證她沒變?當年的空難是她爸爸造成的,我們不讓她知道是爲了她好,她會感恩嗎?
因爲她爸爸的失誤操作,華宇航空損失慘重,險些破產了,你讓靳家怎麼去接受她?你爺爺是因爲這起空難病倒的,然後一病不起,他丟下我們走了。”
“奶奶,陌然是無辜的,過去的恩怨,你不應該怪在她身上。錯的人是她爸爸,不是她,爺爺的死也跟她無關,陌然也很可憐的。你那麼喜歡雲水漾,你瞭解她嗎?那個女人居心*,表裡不一,詭計多端,不是我非要跟她打官司不可,是她給我發的律師涵。我不能坐以待斃,我是不會把孩子給她的。”
各持己見,黃瑜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祈言,你可以無視奶奶對你的好心,不過,咱們可以拭目以待,看看到底是我對還是你對。讓我帶孩子回申城,可以,你先讓我看到你和雲水漾的結婚證。
你要想好,打官司未必是你贏,你們有一半一半的機會。或者是有一個協議和解,兩個孩子,你和雲水漾一人撫養一個。奶奶做事不是亂來的,我都有衡量過得與失,選擇最保守的方式,因爲我真的是希望你好。”
靳祈言不悅,瞬間,他也沉默了。
“我不跟你說了,我先去看孩子。只要我在,我肯定不讓孩子有事,我身邊有一個醫療團隊照顧他們。”
奶奶已經掛線了,靳祈言還在握着手機。
莫名地,他的心躁鬱極了,他的俊臉也是冷冰冰的!
~~~~~~
下了班,靳祈言沒有立即離開,他仍然坐在辦公室裡抽菸。
他的臉木然冷峻,他的思緒彷彿是飄遠了。
以前,他不喜歡抽菸的,可是最近,他抽的煙挺多的,能抵他五年來所抽的煙的數量了。
以前,他心煩的時候抽上一兩根菸,聞着那香菸的味道,他的煩躁就快慢慢地平息了。
可是今天,他快抽完一包煙了,他還是覺得心煩,他心裡還是覺得堵得悶悶的。
他想孩子了,不曉得他們晚上有沒有哭鬧,川川還會發燒嗎?
靳祈言的眼眸眯着,辦公桌上散落不少細微的菸灰。
他手中的煙抽完了,隨手丟進菸灰缸裡,靳祈言這才起身拿起西裝外套走出辦公室。
……
就在自己的座駕那裡,靳祈言看到了極不情願見到的雲水漾。
這個女人真是執着,就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特別惹人討厭!
靳祈言是看到了雲水漾,他並沒有搭理她,他徑自要上車,彷彿是當她不存在似的。
靳祈言要開車門,剎那間,雲水漾用身體擋住了他。
“就給我五分鐘的時間,我跟你談一談。靳祈言,那封律師涵不是我發給你的,是秦朗以我的名義發的。我是真誠想跟你和解的,我也不想惹事生非,我完全不知道秦朗會這麼做。我有叫他撤訴,是他不肯撤訴的。”
靳祈言冷峻的眼神剎那間如霜雪般寒冷,那張還有些許瘀黑的俊臉有着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若是雲水漾夠聰明,她應該自覺讓開!
但是,雲水漾依舊擋着靳祈言,她不讓他上車。
怒火閃閃的深沉眼眸兇惡地瞪着雲水漾,靳祈言冷硬的聲音從牙齒縫迸了出來。
“我不想跟虛情假義的人談,滾!雲水漾,我不稀罕你的狡辯,我覺得你很噁心!”
“靳祈言,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根本不想跟你打官司,我也不想傷害孩子。對,我是聲名狼藉,你儘可以看不起我,你也可以隨便奚落我,但是,我是真的想和你交易的,我是孩子的媽媽這也是事實。”
看着雲水漾,靳祈言莫名地很惱火,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他也很不想聽她說話。
氣打從一處出,突然,靳祈言用力扯開雲水漾,他徑自打開車門坐上駕駛座了。
可能是靳祈言的力道有些大了,雲水漾被他扯開的時候跟隨着慣性被甩了出去,她跌倒了,撞到了隔壁車位上停放的奔馳車。
瞬間,奔馳車發出了警報聲。
不曉得雲水漾有沒有撞疼,透過玻璃窗,靳祈言複雜的眼神定定望着她幾秒。
見到雲水漾爬了起來,反射性的,靳祈言踩了油門,咻地,他的限量版保時捷911開離了車位。
“靳祈言……靳祈言……我真的沒有出爾反爾,我沒有騙你……並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樣子!”
雲水漾不顧被撞疼的頭,也不顧被摔疼的雙手,她往前跑了一下,然後,她站在原地望着靳祈言的車影大聲喊。
幾秒後,雲水漾也顧不上那麼多了,她也開車離開了停車場,她跟在靳祈言的後面。
她真的想見孩子,她做夢也想着孩子回到她身邊。
她願意跟靳祈言共同撫養孩子,她不會再想着帶孩子私自逃走了,她不希望再有爲難孩子的局面出現了,她是真心要達成和解的。
雲水漾心裡也挺不好受的,她的心也在擰疼!
~~~~~~
靳祈言還沒吃飯,他去了Michelin三星餐廳。
雲水漾緊跟着他,她也去了,她也還沒吃晚飯。
怕靳祈言不高興,雲水漾沒有跟他同桌,但是,她就坐在他隔壁,她試圖跟他搭訕。
……
雲水漾一進來,恰巧也在這間餐廳用餐的藍心洛注意到她了,瞬間,她的臉色極黑,眼神充滿了華不開的怨恨。
藍心洛就是恨雲水漾入骨,她恨不得把她弄死。
不自覺地,她的手指攥緊,指甲深深地刺進了她的手心裡。
“歐立陽,雲水漾坐在那邊,你看到了沒?如果你敢上去賞她一巴掌,明天,我跟爸爸說讓你加入藍氏集團的董事局,以後,藍氏集團就是我們夫妻的。”
“藍心洛,你能不能冷靜點?你沒看到靳祈言坐在那邊嗎?”
“慫貨!不捨得打雲水漾就直說,我就知道你現在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討好我,爲了想進藍氏集團董事局而已。”
藍心洛鄙夷地瞪了歐立陽一眼,然後,她倒了一杯熱茶,一聲不吭就朝雲水漾走了過去。
歐立陽瞪着藍心洛,他沒有辯駁。
冷不防的,藍心洛把熱茶都潑到了雲水漾的臉上去。
雲水漾只顧看着靳祈言,她沒注意到藍心洛走了過來,她更是沒有任何的防備,瞬間,雲水漾的臉燙得疼!
“啊……”本能的,雲水漾叫了出聲,她還跳了起來,趕緊拿紙巾擦去臉上的熱茶。
“藍心洛,你有病啊?”雲水漾咒罵出聲,立刻,她也拿起自己面前那杯水潑向藍心洛。
氣急敗壞,剎那間,藍心洛揚起手要打雲水漾。
雲水漾臉疼,她沒有反應得那麼快,她以爲要捱了藍心洛的打了,哪知道一股熟悉的麝香味混合着香菸的味道撲入了她的鼻子。
緊接着,雲水漾看到了靳祈言抓住了藍心洛想要打她的那隻手,他還狠狠地甩了她兩巴掌。
他是站在她的面前的,像是護着她似的。
“我的女人是你能欺負的嗎?潑婦!”
見狀,歐立陽極是不悅,他走了過去扣着靳祈言的手,試圖要掰開他的手讓藍心洛的手獲得自由。
“女人的事,男人插什麼嘴?”
“我女人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就要管。”靳祈言冷硬的聲音從牙齒縫迸了出來,冷不防的,他拿起餐桌上的茶壺,管它是不是熱水,他全部潑向了藍心洛。
瞬間,藍心洛被燙得大叫了起來:“老公,好痛!救我!”
“是你說,女人的事男人別管!”說着,靳祈言沒好氣地甩開了歐立陽和藍心洛。
“不怕死的話,惹我試試看!”雲水漾的臉被燙紅了,她也被靳祈言的舉措震愣了,他竟然摟着她讓她和他一塊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