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之中,x學院。,
草坪上空無一人,就連平常最鬧騰的孩子也不會頂着這麼大的雨出來嬉戲。也只有在這樣的天氣下,這裡才顯得最清淨。
斯科特站在窗前,出神地望着窗外,隔着一層瀑布般的水幕就像霧裡看花。因爲他總是戴着那深紅的墨鏡,所以沒有人看得見他的眼神。
但僅僅從大致表情也不難推斷,他在想些什麼。
“又想她了?”
老者和祥的聲音響起。斯科特一回頭,看見導師查爾斯?澤維爾推着輪椅出現在了門口。
“不需要心靈感應也很容易看出來。”查爾斯補充道,也說明了自己並沒有動用心靈感應。
斯科特垂下了頭:“到現在爲止,已經整整一年了。”
查爾斯道:“其實我們都一樣想她,我們都一樣。但是生活總得往前看。”
斯科特目光重新回到了窗前,沒有再說話。
查爾斯陪了他幾分鐘,嘆了口氣離開了。查爾斯其實早已經知道這個曾經準備好接過大梁的得意門生已經擡不起頭來了,某些方面他就是太脆弱、太容易受傷了。
“斯科特。”
斯科特一個激靈,分不清那是幻覺還是現實的聲音。他豎起了耳朵,細心聆聽着。
“斯科特。”
那個聲音再度響起,充滿了磁性和魔力的女聲,勾起斯科特過往的無數回憶。
“琴!”
斯科特確信無疑了,那個就算在夢裡自己也能分辨出來的、所愛之人的聲音。他不管不顧地打開了窗。從窗戶裡鑽出去,腳步落在了泥濘的小路上。
黑色的長大衣。被雨水灌透,斯科特發了瘋一般在雨裡跑着。
“斯科特”
聲音持續不斷。不停地在他的腦袋裡像一個復讀機一樣重放。他越跑越快,向着某個不知爲什麼自己就確信着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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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他來到了墳地前。
x學院的私人墳場,這下面躺着的都是變種人。
斯科特大聲地喘着粗氣,雨水被吸進口腔中。他放滿了步子,緩緩地走近了那個墓。
白色的墓碑,上面刻着“jeangrey”。
“血肉。”
“來自地球的琴?葛蕾。”
“甦醒。”
在斯科特墨鏡後那雙瞪大的眼睛中,一隻手破土而出。黑色的袖子與白得像粉刷牆的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手的中指上又戴着一枚古怪的黑色戒指。
一道苗條的倩影被這隻手帶着鑽了出來。全身漆黑的緊身衣,凸顯了完美的身材。整個胸腹部位印着類似古埃及符文的符號,像是一個圈中間倒刻着三角形。
她甩了甩一頭火紅的秀髮,露出了精緻的面孔。但那幅美麗妖嬈的面容在和小丑一樣慘白的皮膚映襯下,就像是沒去成地獄的女鬼。
不,由於這傢伙確實是剛從墳墓裡爬出來,她真的就是女鬼也說不定。
但是活的也好,死的也好,這都不重要了。斯科特的腦子裡充斥着這麼一個念頭,她是琴?葛蕾。我又一次被上天賜予了見到她的機會,這就夠了。
琴甜甜地露出了笑容:“親愛的,我回來了。”
情感有如決堤之水,抑制不住。斯科特上去一把摟住了她。哪怕琴再次暴走,現在馬上殺了他,這都不重要了。
琴的視野中。面前這個摟着自己的男人渾身變成了鮮豔的紫色,顏色是那樣的純粹。那樣的可口誘人。
她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類似看到獵物時殘忍的笑。
黑色的戒指在閃爍,彷彿低語着。
“愛。”
“世界上你唯一可以指望的一件事。就是死亡。
任何事情都可能發生變故,都可能不會如期而至。唯有死亡,從不失約,該來的時候總是會來。”
黑色的人影像是在自言自語。手裡提着黑色的燈,他走在市區最黑暗的角落裡,沒有任何一個路人注意到這個和黑暗融爲了一體的黑影。
他目光直指着那棟標杆般的大廈,那個印着“stark”字樣的高樓。
託尼?斯塔克把自己在實驗室裡關了超過24個小時了。
這些日子裡的激烈戰鬥讓他深深認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實力還十分不夠。他需要更強力的裝甲,更猛的火力,更大的功率。
並且在奧創炸了他幾乎所有裝甲之後,他還缺少足夠多數量的盔甲。
“訪問權限,史蒂夫?羅傑斯。歡迎,美國隊長。”
門口響起賈維斯的提示音。羅傑斯將他的盾背在背後,穿着制服卻沒有戴頭盔走了進來。
“你需要休息,託尼。”他說。
託尼頭也不擡,繼續忙着手上的電工:“去跟閃電俠說吧。”
知道自己的隊員德性的羅傑斯沒有再勸,而是掃視了託尼的整個兒實驗室。
“所以,這就是你的實驗室?”
“嗯哼。”
羅傑斯感慨道:“挺懷念我是時代最先進的科技產物的日子。”
託尼還是沒有擡頭:“這些還算不上很高級當然,這些設備也都是你幾乎不可能從市面上買到的。”
然後,他終於放下手中德國工作擡起了頭:“所以,你不會是來巡視的吧,隊長?你總得有些什麼事纔會到我的工作室來找我吧?”
羅傑斯直視着他,道:“你一定沒有忘記今天是什麼日子吧?”
“什麼?萬聖節嗎?”
“先生,萬聖節還有一個月。”賈維斯溫和地提醒道。
託尼一聳肩:“那我可想不起來了。”
羅傑斯明顯不滿道:“今天是你的父親的忌日,我想你不應該忘記。”
“哦,你說這個。”託尼不以爲意道,“放輕鬆,隊長。現在年代不同了,現在的人不像你們那個時候一樣看重忌日了。”
“我不在乎現在的人怎麼看。霍華德?斯塔克是個好人,他是我的朋友、你的父親,死者應當得到應有的禮數。”
“要去你自己去吧。”託尼重新低下了頭,“生活得往前看,隊長。大家都是這樣。”
下一個聲音,讓爭吵中的兩人都如同被施了定身術般凝固在了原地。
“訪問權限,霍華德?斯塔克,歡迎。”
託尼手裡的動作再次停了下來,和隊長一起向着這邊投來了說不出地驚詫的目光。
拉開的自動門,後面站着一個穿着黑色緊身制服的傢伙,滑稽得就像要去參加萬聖節,胸腹印着白色的怪異標誌。
兩個人記憶中的影像逐漸和眼前這個皮膚蒼白、像乾屍一樣的傢伙形象重合了起來,甚至連那一撮山羊鬍都和他們記憶中沒有一點差別。
霍華德?斯塔克咧開嘴笑着,道:“嘿,好久不見啊,隊長,託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