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姆冥界。
端坐於這顆地球的死亡之國的王位上的,不是本來應有的死神,而是一個來自異宇宙、比原先那個赫拉要可怕幾倍的死亡之神黑死帝。
魂魄彷彿都向他臣服,飄過的死人魂魄一個個都低着身子,畏懼着這個新來的王者。地獄裡的權力變更可不是什麼經常能見到的事,千年以來也就發生過這麼一次。
黑死帝周身瀰漫着黑色的鬥氣,那是死亡的氣息。這個空間裡死亡無處不在,詭異的氣息就像空氣一樣無處不在,以黑死帝的身體周圍尤爲突出。
他眯起眼睛,盯着一個黑色氣流凝聚出的漩渦,像一面鏡子反映着塵世間的狀況。
煙霧之中倒映出的,那唯一的一個掌握着燈戒之力的少年,剛剛輕而易舉地秒殺了他的幾名黑燈屍。
黑死帝嘴裡發出了古怪的音節:“這小子進步真快啊。”
他停頓下來,向着下面所有鬼魂掃了一眼,半透明狀態的魂魄們一望無際,像是沒有盡頭的海洋。
“時機到了。”他說着,骷髏般的腦袋黑洞洞的眼窩裡浮現了黑燈的標記。
黑死帝雙臂張開,發出了震天動地的咆哮聲。他的動作像是要擁抱,一團巨大的黑暗從他的胸腹涌出,像是雲霧向四面八方擴散。
是戒指,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的戒指。黑色的戒指像雨點一樣密集,像是一團超速移動的黑雲,數量多到無法細數。
一時間,一個程式化的聲音被重複了成千上萬次。
“來自地球的XXX,復活。”
地球,白宮。
打倒了五位總統的黑燈屍,卻沒有人慶祝。因爲更可怕的事緊接着就發生了。
所有人都看見了,一個接着一個浮升起來,像蝗蟲一樣浩浩蕩蕩的,是黑燈屍體的大軍。數不清的黑色戒指從天而降。漆黑的光線軌跡在空中交織出了絕望的網,將蒼穹與大地隔絕。
戒指一個個地一頭穿破地面進入地底,把已經塵歸塵土歸土的一具具死屍都拽了出來,融爲死亡的一部分。張牙舞爪。
黑暗如潮水,死亡像海嘯,以可怕到了極點的規模向着城市涌入。
帕克目瞪口呆地望着這瘋狂的一幕,問:“現在我們怎麼辦?”
託尼看向佈雷德:“最好告訴我你有什麼AOE手段把這些雜兵清理乾淨。”
“不行。”佈雷德搖搖頭道,“它們數量太多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羅傑斯問。
“找到源頭並搗毀。”佈雷德說道。“這些屍體只是傀儡,消滅再多也沒有用。神盾已經在着手調查了,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像是爲了迴應他的話一樣,尼克?弗瑞給所有人發來了通訊。
“你說的黑色的提燈,我的特工查到了一點東西。”弗瑞說,“幾年前,有一件連我都不知道的事。某樣東西從宇宙造訪了地球,但是不知因什麼原因,它沒有被我們的任何偵測手段偵察到。”
“國防部長戴爾?拉斯科的人處理了這件事,秘密地。他沒有聲張。沒有告訴任何人他佔有了這個天外來物,直到幾天前國防部以前的一名員工退休,我的人才從他那裡問出了情報。”
“戴爾?拉斯科?”佈雷德咀嚼着這個名字,似乎沒什麼印象。望向託尼,對方同樣聳聳肩以示一無所知。
尼克?弗瑞繼續說:“後來我的人去調查了這個傢伙的背景,結果出乎意料地一無所獲。我們最多隻能查到他數年前競爭國防部長位置成功的事,但對他的成長經歷、童年卻一無所獲。”
這樣的人一般都有問題,奇怪的是這樣有問題的傢伙當上了這樣的官職從沒引起神盾的注意。
佈雷德問:“你覺得幾年前落下的那個東西,就是我說的黑色提燈?”
“除此之外,我沒有發現任何和黑色提燈有關的線索。至少全地球上沒有。”弗瑞說道,“並且我認爲這應該是很有可能性的假設。想想當初你的藍色提燈,同樣是從宇宙中、以同樣的方式造訪了地球。如果說黑色的提燈和你的燈有點相似的話,幾年前落下的那個東西是黑燈就很有可能了。”
“知道了。”佈雷德掛斷了通訊。
“我猜到咱們下一步要做些什麼了。”鷹眼說着。提起弓做出一副整裝待發的樣子。
佈雷德點點頭:“不錯,咱們現在去拜訪一下國防部長。讓我們會一會,這個什麼戴爾?拉斯科究竟是什麼人物。”
X學院。
已經入夜,雨水籠罩了整個學院。暴雨在地面上打出節拍的聲音宛如某人不甘的咆哮,嘩啦啦的雨水宛若天人哭泣的淚。
雨中空氣總是清新的,讓人肺裡清涼快活。但今天無比反常地。學院的每一寸空氣都彷彿無比凝重,就像是什麼事要發生的前兆。
風暴女奧羅羅倚在窗邊,靜靜地望着窗外的雨。
她隨時能夠輕易停下空中的雨水,地球上能夠這樣隨心所欲地改變天氣的人並不多,她就是其中一個。雖然這種當上帝的感覺一開始可能很新鮮,但是當她擁有這一樣能力久了之後,就還是比較習慣於任其自然,成爲天氣的欣賞者而不是操控者。
她喜歡雨天,但今天這場雨着實讓人心裡不安穩,無法入眠。於是就乾脆倚在窗邊,不知是在看雨還是在發呆。
忽然,她看到被雨水翻得亂七八糟的草坪上一閃而過的倩影。雖然那個影子似乎穿着很和夜一樣黑的制服,但一頭紅色的發無比亮眼。
曾經,奧羅羅和琴?葛蕾也十分要好的姐妹,她一眼直覺就感到,那個飄過的影子和琴有着九成相似。
應該。。。。。。不是幻覺吧?
本來就睡不着覺,這下更是睡意全消。她換好衣服,推門出去,沿着宿舍走廊向外走去。
她一路走到大廳,因爲已經很晚了,大廳的燈一盞也沒有開。平日裡這裡採光就不好,唯有天窗裡投下一方月光爲一切鍍上了一層皎潔的白。
奧羅羅毫無疑問是個強力DPS的變種人,但是其反偵察能力實在是不怎麼樣。一個黑色的人影從她在走廊上時就悄無聲息地跟着她了,她完全沒有察覺。
那個黑影就和她保持着十幾步距離,跟着她緩緩前進。
就在這一刻,奧羅羅聽見了身後傳來的巨大動靜,整個人嚇得一震,急忙回頭。
另一個黑色的影子不知從哪個黑暗的角落裡一躍而出,撲向了正跟蹤着奧羅羅的黑影。兩道身影扭打着滾落在地上,黑暗之中閃過了銀色的一抹光,像是寶劍出鞘時的寒芒。奧羅羅認得,那是羅根的艾德曼合金爪。
從後面撲來的那個人,正是羅根。
羅根帶着那個黑影滾到了月光之下,爪子毫不留情地刺進了對方的胸口。不過在沒有確定對方身份的狀況下,他還是避開了要害。
當在月下看清了對方的面容後,羅根動作頓住了,不由得詫異道:“是你?”
雖然皮膚慘白如紙,身上又穿着印着古怪的白色標記的漆黑制服,但好歹當了那麼久戰友,羅根一眼就認出了已經變成斯科特的黑燈屍。
最重要的是,他的電子眼罩就幾乎已經足以證明身份了。地球上恐怕沒有第二個人戴着這樣的眼罩。
“你TM在這裡幹什麼?”羅根問。
奧羅羅同樣驚詫:“斯科特!?”
但被壓在身下的那個早已成了黑燈屍,對兩人的文化不聞不問。他伸出一隻手,在電子眼罩上一摁,赤色的激光從眼中轟然而出,從正面命中了羅根的面門。
“羅根!”奧羅羅大喊。
看到斯科特的面容幾乎已經放鬆警惕的羅根被火紅的鐳射眼強力的衝擊轟退,腦袋受到的巨大力量帶着他全身向後倒去,斷了線的風箏般飛出,狠狠地摔落在了瓷石地磚上。
他的臉被燒得毀了容,艾德曼金屬的頭骨都露了出來,上面還黏着着一些燒焦的皮肉。不過這種程度還不至於殺死金剛狼,他的腦袋已經在飛速地恢復中了。
奧羅羅連忙衝過去,確認了羅根的生命力還旺盛,才轉頭怒道:“斯科特!你幹什麼?”
“只是在做必要的事。”斯科特開口了,徐徐解釋,“我們嘗試着和人類和平相處太久了,到現在爲止一再碰壁,並且未來也未必見得就能夠成功。但是,現在我發現了一條新的道路!”
“新的。。。。。。道路?”
“對。”斯科特嚴肅地說,“就是死亡。能夠包容一切、不分種族、不分貴賤的死亡,在它的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當萬物都歸於死亡,都歸於偉大的黑死帝所有,一切的問題都將得到解決。”
羅根血肉模糊的臉已經恢復了大半,他坐起身,道:“被洗腦的瘋子,也許教授能幫他清醒清醒。”
“不,教授幫不了他。”
黑暗之中,又響起一個女人的聲音。
羅根觸了電般一震。
一頭紅髮,包裹在黑燈制服中的妖嬈身姿從黑暗深處走來。羅根一輩子也忘不了,這個死於自己爪下的、自己深愛的女人。
琴?葛蕾詭異地笑道:“好久不見,羅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