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書剛出事那時候,他本人還沒來得及消極秦心絃就抱着他哭得死去活來,一副周言書要是沒人嫁,她就嫁的樣子。
這樣有一段日子後。
除開大多兩人冷嘲熱諷的時間,周言書有時候會溫言細語道,“小妹妹,你還是嫁給你真正喜歡的人吧。”
“我挺喜歡你的呀!”
“這不是真正的喜歡,你父母常年不在身邊,所以誰對你好你都有依賴感。”
“那我怎麼不喜歡秦眉間?”秦心絃眨巴着一雙水汪汪的眼睛。
“說說看,你對我是怎麼個喜歡法?”周言書石化了一會,轉移話題道。
“我覺得和你在一起很舒服,想和你一輩子在一起,如果這樣都不算喜歡,那什麼纔是喜歡?”
“都說了,這是依賴你還不信。這樣吧,等你長大了,你還想嫁給我,而我又沒有喜歡的人,我們就一輩子在一起。”
“可是,萬一我喜歡上別人了怎麼辦?”
“那說明這不是真正的喜歡,那個人纔是你真正喜歡的人,我會祝福你的。”
十一歲,不是大人,也不是小孩,對愛情有自己的見解,有自己的憧憬,這是那時候的秦心絃。
小孩子長大了,就不再天真。所以當週家下人罵秦心絃不知廉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時候,她雖然表面不在乎,可始終是表面。
就在周言書對秦心絃說了那麼一番話後,秦家兄妹就搬走了,那之前秦心絃想見一下週言書,總覺得該說幾句話,可是,她突然發現,想要見他是那麼的難。
周言書在別墅內,她在別墅外,她是外人。
那一次她隱約學會,她憧憬的美好的愛,在別人眼裡可能會是一廂情願。
“我現在知道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了,可是你就是我的小哥哥,我已經沒辦法仰視你了,我覺得我們就該這樣。”秦心絃從回憶走出來,看着周言書清澈的眼睛說。
周言書想問,秦心絃,你現在還喜歡他嗎?又覺得沒有必要,卻又不甘心。秦家兄妹搬走後,周言書一直在等,等秦心絃平時的聒噪,因爲住在一起時,秦心絃什麼瑣碎都要和他分享,實在聒噪得不行。他覺得,這個小妹妹約莫是真的喜歡他的。所以,他覺得秦心絃哪怕離開,也會時常在他面前聒噪的,可是沒有。再次見面時,她已經不認識她的小哥哥了。
坐在車上,周言書仍然是溫潤如玉地笑,“秦心絃,你也是可以,我們才八年沒見,你就認不出我了。”
“你也說了,我們八年沒見了,認不出你很正常啊!”秦心絃撅着嘴說。
“八年很長嗎?”周言書嘴角盪出一絲微笑。
“我都由一米二長到一米六了!”秦心絃強調時間的久遠。
“可是我卻覺得,我們昨天還在書房裡吵嘴。”
“周言書,我還是覺得和一個人呆在一起很舒服,想和他一直在一起就是喜歡。”秦心絃的眼睛裡沉澱着認真。
“你想說你還是喜歡我的?”
“你知道的,我和袁利在一起了。我想說的是我以前是真的喜歡你的,而現在我也是真的喜歡袁利的。”
“秦心絃,你不覺得你很博愛嗎?”
“我喜歡你,你不喜歡我,難道我還一直粘着你嗎?你不喜歡我,我就喜歡其他人啊,這有什麼錯?”
“秦心絃,我什麼時候不喜歡你了?”周言書狀似不經意地微笑,合在腹上的雙手卻緊了緊。
“古時候講究門當戶對不是沒有道理的,我每次想找你,他們都不讓我見你,還罵我不知羞恥,可是我堅信着不是你親口說的,我就不信。但是你始終沒有見我……我們還是差得太遠了……”
“我不知道……我一直在等你……”周言書恍然大悟,沒有後悔,只有遺憾。
“你總是被動地接受我,就不會主動關心我嗎?”秦心絃皺眉。
“我有!”周言書直直地盯着秦心絃,那眼神和有一點小白有點相似。
“可是,八年過去了,我再也沒有見過你,甚至,我已經忘了你。”秦心絃不屑。
“可以的,袁利也是慘,被你這種人喜歡,誰知道你馬上又會喜歡上其他人呢?”周言書的好脾氣在秦心絃面前也無影無蹤了,只習慣性地諷刺。
“周言書,我已經長大了,不會和你吵了。我不信你不明白,只要對方有一點回應,我就會全心全意地去喜歡,只在他放棄的時候放棄。我秦心絃不可能永遠守着一座冰山,也不可能在被拋棄的時候糾纏,卻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的時候放手!”
“我明白了,司機,停車。”周言書再轉頭對秦心絃說,“下去。”
“小哥哥!不帶這樣的!這是環城高速啊!”講大道理的秦心絃瞬間賣萌。
“下去。”
“不就被甩嗎?用得着現場報復嗎!”秦心絃氣鼓鼓下車,衝裡面吼道,“被你這樣的人喜歡挺累的,因爲你把溫柔都留給了不相干的人,把所有負面情緒都留給了喜歡的人,是,你喜歡的人是該替你分憂,但是同樣的,她也需要你的愛護!”
車開走了,周言書在很多年後才明白,她把所有的溫暖和正能量都毫不吝嗇地給了他,並教會了他去愛,而他只是一昧地仗着她對他的好,用負情緒去傷害她,他對身邊的人都很好,包括未來的妻子,卻唯獨欠了這個小妹妹的。
秦心絃看着車走,在心裡偷偷補充,如果那八年裡兩人不是空白,她一定會喜歡周言書這麼優秀的人的,那所謂的缺點在秦心絃心裡根本不是事兒,畢竟周言書各方面秒殺有一點小白。
秦心絃下了車倒是沒傻得走回去,而是打電話給有一點小白,叫他來接。
“很後悔沒有偷窺你?這短短的時間裡你發生了什麼?”得知情況後,有一點小白在電話裡好笑道。
“我拒絕了一個很優秀的人的告白,現在有點悵然若失,有點猶豫要不要接受?”秦心絃惡狠狠地在電話裡說。
“你想走回去嗎?”有一點小白的語氣絲毫不讓。
“我想好了,我要堅定地拒絕!”秦心絃果然比較慫。
接下來的暑假兩人過得甜甜蜜蜜,秦心絃去見了有一點小白的家長,一個是公務員,一個是大學老師,很普通的小康家庭。
有一點小波折是秦心絃的父母回來了一趟,秦心絃也把有一點小白介紹給他們,只是沒敢詳細介紹,秦心絃的父母一顆心都在那“嫁”出國的兒子身上,有一點小白看起來就是個大學生,沒怎麼多說,畢竟比起攪基的兒子,女兒也到了談戀愛的年紀了。
關於秦眉間的事,秦心絃只在一邊勸父母,“媽媽你是學生物的,你也知道感情和生理是無關的,哥最多沒辦法生小孩,但是還有我不是嗎?”
“胡說,誰說感情和生理無關,最簡單的,人一旦激動,腎上腺素分泌會增加……”
“媽,我不是這個意思,總之哥哥他們是真愛,你拆散人家就是不對!”
父母爲這事還來不及擔憂又回去工作了,而秦心絃轉眼也到了大三。
【密聊】[莫彼彼]小玄子,你說得對,我應該珍惜這個時間段我生命裡出現的人的。
【密聊】[龍霸於天]怎麼了?
【密聊】[莫彼彼]他已經一個多月沒上線了,他從我生命裡消失了。
【密聊】[龍霸於天]所以說,他到底是誰?
【密聊】[莫彼彼]周公瑾。
秦心絃口吐狗血,她想了很多莫彼彼會喜歡的人,怎麼也沒想到會是路人甲周公瑾,總感覺他的設定像備胎。
莫彼彼密聊了秦心絃很多。
那時候秦心絃還是秦玄公子,在師父的保護下任性地玩着這個遊戲。而莫彼彼還在十七區,拜了當時的秦眉間爲師。
秦眉間雖然玩得沒有秦心絃好,可是在鬼服,那時候他也是風雲榜第一的武當。
那時候的莫彼彼和秦心絃差不多,還屬於小白,屬於打BOSS只會站樁擼的那種,而且據說莫彼彼更誇張,連技能都不會放,拿着劍物理攻擊,怪的血龜速下滑,她的血卻滑得挺快,然後她倒是會給自己加血,路過的秦眉間實在看不下去,收了她當徒弟。
峨眉山上,山清水秀,鳥語花香。峨眉弟子身着光鮮,比起唐門的夜行服,明教的西域裝,武當的道袍,明顯更受女孩子喜愛。
精緻的樓閣像嵌在山水之中,莫彼彼和君歸鶴衣立在其上,當真和諧。
一席藍帶白衣的劍客首當其衝,大輕功飛走,落在一幢又一幢屋檐上,而後面的粉衣少女亦起步飛向空中,然後飛過第一個屋檐,摔死在前方的地面。
“徒弟,記得鬆開W鍵再空格,最後再接小輕功。”秦眉間在YY裡無奈地說,秦眉間的聲音和秦心絃很類似,是標準的南方口音,糯糯的,撓在心尖上是的。
“好!”莫彼彼紅着臉回答,她的聲音相比秦眉間就非常乾淨,沒有多的雜音,十分清脆。
競技場上,莫彼彼一臉懵比,什麼還沒幹就死了。
“徒弟,你一個奶媽跑那麼前面幹嘛?好好躲在我後面,卡20尺奶我就好,你看到對面的過來,你不用管我跑就是了。”
“好的,師父。”
然後又一場競技場,贏了,莫彼彼死了。
“徒弟,你爲什麼不跑?”
“把師父一個人留下來,不太好吧?要死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