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3.太厲害了
去可可西里。
儘管距離王光彪撿到這枯樹枝，已經過去了近4年的時候，但白晃還是毫不猶豫，就決定了自己下階段的目標。
即便他自己也清楚，只看大肚腩的這次偶遇，壓根兒無法斷定種子是不是還在青藏高原上。但白晃覺得，如果不去試一試的話，自己估計是吃不下飯睡不好覺了。
再說了，在這個星球上的陸地範圍內，除了神秘的亞馬遜原始森林，其他地方對於德魯伊來講，根本就是後花園。哪怕找不到種子，只當是去長長見識，開闊眼界也好。
“我還有兩個小要求，只要於叔和老王你同意了，我馬上就把狗帶過來；如果不行，那咱們一拍兩散。”白晃又用心在枯樹枝上感應了一遍，確定了沒有異常後，才慢吞吞擡起頭，很是穩坐釣魚臺的樣子。
“哎，我說，你屁事不要太多啊。”於德寶跟越是親近的人，就越是不講面子，直來直去。
“皇帝不急太監急。”白晃跟他攪和在一起時間長了，非常清楚這廝的個性，翻了個大白眼後，纔不慌不忙地開了口：“我本來就有事情，要單獨拜託你一下，怎麼，現在不講感情了？”
“講，講！怎麼不講，老於能是哪種人麼？”於德寶還沒說話呢，王光彪急得跟沒頭蒼蠅一樣，倒是搶着答應了。
一邊說，還一邊哭喪個臉，瘟雞似的瞅着於德寶。
“什麼事？”
於德寶終於卻不過面子，哼了一聲，但很明顯，他對白晃不讓自己試車，而且還推三阻四拒絕王光彪的做法相當不滿，心裡面還記掛着呢。
“派兩個人，跟蹤幾個外國佬。”白晃豎起一根手指。
“外國佬？”於德寶眼皮跳了跳，隨即立馬反應過來：“是不是這次找上市政府，想要買你技術的那些人？”
“就是這些傢伙！我看他們眉毛散亂，眼含奸詐，不像是什麼好人，所以要早做提放爲妙。”白晃隨口就給人羅織罪名。
於大老闆頓時一臉的黑線。
像是看國寶一樣，盯着白晃看了又看以後，才滿臉佩服地反問道：“我呸！照你這個說法，堂堂市政府一把手，外加這些奸詐的資本家都被你玩弄了，那你又是什麼東西？”
“正義之士啊，這還用問？大市長和老外是自絕於人民，天道假吾手而除之。”白晃老神在在的模樣，比袁天罡還神棍。
“……”
說道耍嘴皮子，一萬個於德寶也不是白晃的對手。大老闆翻了個白眼後，很明智地不提這茬兒了：“行，那些老外我幫你看着。不過方曉國那邊，你還是自己小心點，畢竟人家是官，我們是民。”
“嘁，按規矩來，他不是我的對手；要是不講規矩，那就更好，到時候直接讓他成爲失蹤人口。”
白晃猖獗地嚷嚷着，一副兇相畢露的樣子。
於德寶沒話說了，只好啐了一口：“神經病，不知道天高地厚。”
倒是王光彪不清楚白晃的底細，聽了這話後，心裡面頓時敲起了小鼓，後頸子上寒毛直豎，暗道這小子到底什麼來頭，連這種大不韙的狠話都敢擺出來！自己聽了於德寶的推薦，冒冒然找上這人，也不知道是福是禍。
“還有個條件呢？”說這話的時候，王光彪也愈發地小心翼翼了。
這貨很聰明，雖然在於德寶看來，白晃只不過是年輕人撂狠話，但事實上白晃就是這麼想的。
他現在是德魯伊，再換個籠統點的說法，就是超人，超能力者的世界觀，和普通人怎麼可能一樣？得到了異能的這一年多來，隨着一坨坨老乾媽肉醬的製造過程，白晃對世界的態度也在慢慢發生改變。
說好聽點兒，可以稱之爲強者心態；說得不好聽，就是這廝已經不把自己當人看了，而是凌駕於人類之上的物種。
略微三觀不正，但很符合白日光情況的心態。
而從客觀上講，白晃幹掉一個和自己有仇的普通人，比干掉方曉國更容易引起懷疑，原因可參考刑偵心理學和大多數人的定勢思維，比如於德寶。
“還有個條件，就是麻煩老王你一下，去可可西里時的情況，都仔細回憶一遍，在撿到這個玩意兒的時候……”白晃指了指面前茶几上的盆景，衝他笑呵呵道：“碰到的人，周圍的環境，有什麼特殊事件，都好好想一下然後告訴我。”
這話一出來，兩個大老闆不由得看向桌上的盆景，滿臉懷疑地打量起來。
白晃巴巴地如此吩咐下來，那豈不是說，眼前的東西還真有些不一樣？
見兩人的視線看過來，在盆景和自己身上挪來挪去，德魯伊神秘一笑，抱着盆景就走。兩個傢伙愛想歪就想歪吧，倒省了他的力氣。雖然於德寶也算是信得過，可德魯伊種子這個事情，還是沒人知道更好。
“好了，我走了，明天早上把狗帶過來，沒問題吧？”白晃本打算叫王光彪跟自己走，好讓這傢伙放心，但想了想，種子阿九還在二號苗圃那邊，過去難免要碰到苗紫紫這丫頭。而小姑娘自從記恨上自己，又有姥姥撐腰後，見了他就沒個好臉色，一點兒也不管是誰在養着她。
這麼一想，白晃覺得還是算了，等明天一大早，派個人把阿九帶回來再說。
反正這傢伙雖然披着狗皮，但本質不知道是啥東西，只要白晃不下令，見了人從來不理不睬，跟條死物一樣。
回到苗圃，白晃把枯樹枝插到風之古樹旁邊，也就懶得再過問了。
在園子裡巡視一圈，很是愜意地抽了一支菸後，他才磨磨蹭蹭躺上了牀。
……
第二天，還是於德寶家。
“老弟，你總算來了，我還說請你吃個早點，嘿嘿，嘿嘿。”幽靈跑車都還沒停穩，王光彪就屁顛顛湊了上來，看他這架勢，很明顯等了很有一會兒。
神經病，西江的早點有啥吃的，不就是霧都那邊流傳過來的紅油小面麼，然後就是包子油條。
這要是在南粵羊城那邊，白晃倒有興趣早起出門吃東西。
“多謝，我已經吃過了。”
“那老弟帶來的狗……”王光彪一邊諂媚地笑着，目光死命往車裡鑽。
但很可惜，白晃的“坐騎兒子”在形成的時候，是百分百高仿了幽靈超跑，山寨的比企鵝還徹底。白晃這邊把車門一關，裡頭就啥都看不到，險些沒把王光彪急死。
不過他也沒心情賣關子，直接喊了一聲“開門”，副駕駛的門就被打開了，一道土黃的身影竄了出來。
“這……這……這狗還會開車門？”大肚腩喜不自勝，嘴巴咧得跟個癩蛤蟆一樣。
白晃無語地乜了他一眼：“想什麼呢，我這是聲控門。”
反正整個西江……不，應該說整個楚天省裡頭，他的車子都是蠍子粑粑獨一份，到底有些什麼功能，全都是他說了算。
正說着的時候，那條狗也從車子另一邊走過來，完全無視了王光彪的存在，一言不發地在白晃身邊蹲坐着。
“啊，你這……這……”大肚腩又開始“這”了起來。
這不過他第二次“這”的頻率，要明顯加快了很多，如果說第一次是三發點射，那麼現在就是連射。
沒等王光彪“這”出個所以然，於德寶也出了大門，帶着些疑惑往這邊看過來。
“哎！姓白的你不要太欺負人。”看到了白晃身邊的土狗後，於大老闆頓時就怒了，指着白晃鼻子就罵：“你要是還把我老於當朋友，就趕緊回去，換你手上最好的狗子來。如果不當我是朋友了，那行，盆景抱回來以後大家就當不認識。”
白晃腳下的那條狗，分明就是隨處可見的土狗，哪裡是什麼鬥犬了？
而且品種不說，那條土狗還生的羸弱無比！看到土狗的那一剎那，於德寶不禁就想到了小蘿蔔頭，想到了賣火柴的小女孩，想到了無數個後媽。
土黃色灰撲撲的皮毛，耷拉着的耳朵，還有那兩隻似醒非醒的麥迪眼……於德寶簡直是氣不打一處來，把那狗劈死燒火鍋的心情都有了。
“急什麼。”
白晃沒好氣地橫了兩人一眼，然後用鼻子哼哼出聲。
聽到白晃的哼聲，原本分不出死活的土狗，忽然像是加滿了汽油的法拉利，遽然衝了出去。於德寶原本還想罵兩句，可是話都到了嗓子眼，卻硬生生地剎住了車，臉上已經換上了一副無法想象的表情。
靠，這狗怎麼撲自己！這小子放狗咬我？
不可置信地念頭剛冒出來，土狗就已經撲到了於德寶面前，然後一個騰躍，直接從他腦袋上跳過去。大老闆下意識做了個交叉胳膊掩面的動作，可還沒等他站穩，那條毒蛇出洞般的土狗就不見了蹤影。
還傻乎乎擋臉側頭的於老闆，只感覺一陣清涼的晨風撲面，隨後就找不到土狗的蹤跡了。
“上面呢。”白晃十分可惡地縮着肩膀，活像只不懷好意的非洲獴，笑得一抽一抽的。
於德寶和王光彪趕忙轉身擡頭，然後同時倒抽了一口冷氣。
就這麼會兒的工夫，那隻土狗已經跟成龍一樣，翻牆上瓦了。見兩人傻乎乎地擡頭看向自己，土狗還在房頂來回巡視了一圈，活像是一頭威風凜凜的獅子。
“怎麼樣，我這小傢伙還不錯吧？”白晃一臉的壞笑，伸手捅了捅兀自發呆的於大老闆。
“靠，靠靠靠！你他嗎怎麼訓出來的？不管什麼東西到了你手上，都跟妖怪一樣。”於德寶終於緩過神來，左臉上寫着妒忌，右眼中放射出佔有的光芒。
而王光彪，兩隻眼珠子已經脹成了氣球的樣子，看那架勢還有繼續膨大的可能。
“這就是獨家絕活，不能隨便亂說了。”白晃呵呵一笑，然後又衝房頂上的阿九招招手，指了指庭院中的一排歐式鐵藝圍欄。
不等於德寶想明白白晃的意思，就只見土狗又直接跳下來，兩層樓的高度被它視若無物，就像下個普通的臺階一樣。跳進了院子裡面後，土狗風一般撲向鐵藝欄杆，然後一爪子打上去。
“鐺！”
不是血肉之軀以卵擊石，倒像兩根鐵棒子互撞一樣，發出了金鐵交鳴的清脆聲音。等那隻土狗一擊得手，退到白晃身邊的時候，原本大拇指粗的鐵欄杆，已經摺成了電阻符號“w”的模樣。
“我這狗，還行吧？”
白晃得意洋洋地翹着下巴，死不要臉地炫耀着。
阿九的表演已經是驚世駭俗了，但就這樣，還是白晃刻意控制的結果，要不然，以這種戰鬥兵器的真實威力，把這一片別墅小區拆平就不是問題，何況一排小小的鐵欄杆。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白晃可是調出了阿九的完全體——地獄三頭犬，好好演練了一次的。
磨盤大小的卵石，一爪子下去就成了齏粉，這種庭院用雕花欄杆又算什麼。
“厲……厲害……”王光彪餓狼一般，盯着白晃腳邊的土狗，要不是忌憚那條狗太兇猛，他現在就已經撲過去了。
“唉，我說這棟你你那裡弄來的？怎麼比野狼還厲害？”於德寶到底清醒幾分，見自己老朋友已經語無倫次了，無語地搖搖頭後，很是懷疑地湊到白晃身邊。
“你管這麼多幹嘛？”白晃怎麼可能說實話。
“算了，我也不問了，不過你幫我也弄一條。”於大老闆的愛狗之情，又無法抑制地氾濫起來。
“少來，你以爲狗王這麼好弄？上百年纔出一條的好貨色，我自己都還想多弄幾條呢。”
至於王光彪，哪裡顧得上注意別人，大肚腩現在只顧狂喜了，越看那條土狗越喜歡，原本灰撲撲的土黃色皮毛，這會兒也成了低調內斂的象徵。事實上，要不是旁邊還有兩個傢伙在這兒，估計他能跟這條狗斬雞頭拜把子。
“就它了，就它了！”終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王光彪抓着就不放了：“走走，去鳳來，一起去鳳來。”
“哎哎，我還有事情沒辦妥，你急個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