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7.看前面，黑洞洞，是那賊巢穴
幹這些美國佬的奶奶！
這是聽了面前這個鬼佬的交代以後，德魯伊腦子裡面冒出來的第一個念頭。
至於口味重不重之類的標準，他已經顧不上去考慮了。
而接下來，各種疑慮紛至沓來——這些美國佬是怎麼知道德魯伊種子不一般的？他們的研究取得了重要進展，又進展到了一個什麼程度？是否能夠運用裡面的異能，還是那個神秘的51區裡面，本來就有異能者的存在……
疑問太多，白晃反而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入手了，一時間也沒個頭緒，他乾脆坐下來慢慢思考起來。
雖然在黑暗中看不到德魯伊的表情，但陡然見陷入了沉寂後，對面的鬼佬也不是傻子，馬上就反應過來，那個俘虜了自己的神秘人物，說不定正好就和部門的研究有關。說不定，這廝就是某個國家秘密部門潛伏進來的特工？51區雖然確實是國家的一級保密部門，但幹這一行的人也都清楚，世界上其他的一些大國，也都擁有類似機構，彼此間的刺探和滲透，不是一天兩天。
不過還好，對方最大的錯誤，就是沒有馬上殺了自己。而他這種外出執行任務的特勤，身上可是還帶着某些特殊裝備的……
一時間，這個本來就很是寂靜的地下巖洞裡，因爲兩個人的沉默，而陷入到更加詭異的氣氛之中。
……
距離德魯伊所在的地下溶洞，直線距離不算遙遠，可實際上就算白日光來走，也要花上好幾個小時的另外一處地穴裡面。
51區特殊事件研究部門，地心引力小組的研究主官維迪奇。百無聊賴地用勺子攪動了一下咖啡，覺察到咖啡因爲變冷，味道變得不太香醇以後，他才非常鬱悶的對身後抱怨了一聲：“我說，這裡可不是我們這種科學工作者應該待的地方。沒有完整的研究設備，沒有可靠的分析譜儀，甚至就連煮咖啡的電水壺都要限電使用！該死，什麼臨時前進基地，這種反人類的東西就不應該存在，讓你們外勤小組出動把種子偷回來。然後在總部那邊研究，不是很好嗎？”
“抱歉先生，在加入地心引力小組以後，你就已經是一個士兵了，所以請不要抱怨執行任務的環境。至於爲什麼要保留這個臨時基地，你可以和卡特少將免談一下。也許他很願意爲你解開疑問。”不冷不熱迴應他的，是地心引力小組的軍事副主官米拉.卡楊，一個30歲的美國中校。
這種軍銜在希望國的普通軍隊中不多見，甚至就連一些特殊部隊都很少見。
但在51區裡面嘛，只要是一些個特殊部門的軍事外勤人員，基本上全都是這種高配的軍銜。
這不，她身邊那個正在抱怨的男子維迪奇。就是比她還要高兩級的少將軍銜，當然研究人員的待遇一般都要比外勤人員更好，也不奇怪。
對上米拉.卡楊這種無趣的男人婆，科學怪人維迪奇也只能癟癟嘴，然後把注意力轉移到了其他方面。不能怪他沒有一個美軍少將的定性和沉穩，實在是長久待在地下，如果沒有很好的心理抗壓能力，基本上都會不正常。而且他本質上還是個研究者，不是把命令當作生命的士兵。
很是鬱悶把咖啡推到一邊後，維迪奇掃了一眼面前綠色的波譜屏幕。這是他在這個地下臨時基地裡的唯一任務，記錄儀器所顯示的數值變化。可惜就連他所希望看到的曲線波動都沒有，於是從懷裡掏出一包萬寶路以後，剛想咬一根點火，卻又立馬反應過來。悻悻然把菸捲給收回懷裡。
看到自己同僚這副煙癮犯了的癮君子模樣，旁邊女中校皺皺眉頭：“維迪奇少將，如果覺得時間漫長，你可以去健身室鍛鍊一下。”
“算了，我去睡個覺。”維迪奇在心裡訕笑兩聲，在心裡瘋狂讚美愛因斯坦——前輩，您那個有關相對論的說法，實在是太精闢了，和這種男人婆待在一塊兒，簡直比火爐還要讓人難過。
“那是你的自由……”米拉.卡楊同樣對毫無紀律性的維迪奇很是看不慣，正要口頭上譏諷兩句，卻發現自己座位前的一個監控屏幕上，正傳來瘋狂的閃爍：“等一下維迪奇將軍，出現了意外，是‘蝙蝠’小組那邊……”
只見在她身前的屏幕上面，忽然彈出了一個紅色的提示框，上面還有一排訊息在瘋狂閃爍。
“是蝙蝠的警訊，還有更多內容嗎？”旁邊維迪奇的表情也凝重起來，迅速趴到了米拉.卡楊身邊：“只有一條提醒，現在能不能聯繫到他們？”
“不行，微波聯絡器沒有反應，‘蝙蝠’很可能遇上了什麼意外。”米拉.卡楊的眉毛都繃到了一塊兒，在嘗試了三種不同的聯絡手段後，最終確定執行外勤的蝙蝠小組，的確遇到了突發狀況。不過她馬上就打開了一個內部通訊頻道：“信息部門成員請注意，信息部門成員請注意，現在是緊急通告，所有信息部組員現在馬上各就各位，馬上各就各位！其他部門組員也待命準備……”
通知剛剛傳達下去，不到十秒鐘工夫，監控室裡面就衝進來好幾個人。清一色的制服戰靴，進來以後不用兩名主官吩咐，馬上就坐到了空着的位置上。
“中校，現在是什麼情況？”在自己那個特製的鍵盤上，噼裡啪啦敲了一大串字符以後，其中一個年長一些的男子，纔回過頭詢問情況。
“‘蝙蝠’小組可能遇到了意外，現在馬上啓動‘紙蚊’，看看能不能傳回一些有用的東西。”米拉.卡楊雖然搖頭，但卻不妨礙她當機立斷下達任務。
“好的中校，全部三十七隻‘紙蚊’已經都進入了待命狀態，只等‘蝙蝠’小組的信號源位置確定，馬上就可以啓動距離最近的‘紙蚊’。”另外一個信息小組成員馬上回復了指令。
“捕捉到了信號發射源。3秒之內就能確定具體地點……好的，我找到他們了，在‘大胃’裡面，也就是第11號地下巖洞……”
……
美國佬的臨時地下基地，正一陣雞飛狗跳的時候。白晃還在思考着對策，並不清楚就在自己所處的地下巖洞中，一隻比正常蚊子大不了多少的複合材料電子蚊蟲，正被遠程激活了啓動程序。
如果他和自己的俘虜一樣，接受過間諜或者是特勤培訓，那麼就絕對不會這麼大意。而是第一時間把周圍環境仔細檢查一遍——就在他頭頂斜上方的一處巖壁凹陷裡面，竊聽裝備開始了工作，這種僞裝成蚊蟲模樣的竊聽器，可以在零下40度到零上60度的複雜環境裡工作，接受到低於20分貝的聲音。一旦離開存放的保護顎，24小時內就會分解成蛋白質材料和二氧化碳。冷戰時期的老毛子就愛用這個。不過現在美國佬把這種裝備給發揚光大了。
正因爲是模擬的生物組織材料，所以白日光之前用精神波動掃描的時候，纔沒能發現這個小東西。
他現在，還在頭疼要怎麼樣處理剛剛知道的消息。
自己是異能人士不假，但也還沒達到跟國家力量對抗的程度，而且還是希望國的國家機關，光是聽到51區這個名字。他就覺得一陣頭大。
可要是就此撒手走人，豈不是永遠都沒辦法收集齊備德魯伊種子了？面前的那個俘虜可是說了，他們那個啥地心引力小組，針對的就是德魯伊種子的研究，而且還有了重大突破——如果不是手頭上有德魯伊種子，他們研究個鳥蛋啊。
也就是說，這些鬼佬手上，至少有一顆種子碎片，然後還有相應的研究資料。要是能把這些東西全都弄回來，那得省了多少事兒啊。
臉色陰晴不定地考慮了好半天。也沒能做出決定。就在這個時候，黑暗裡面忽然傳來一串印第安人的鳥語。那個熊孩子捱了電擊治療以後，現在總算清醒過來，正搞不清楚狀況的大喊大叫呢。
鬼佬的監控室裡面，一羣特工的眼睛亮了。
其中一個年輕點兒的傢伙。立馬回頭給身邊兩位基地主官彙報起來：“是薩哈普廷語，缺乏更多有效訊息，所以目前還無法確定對方究竟屬於那一個氏族，不過有一點很明顯，聲音的主人應該是個孩子，估計在12到15歲之間。”
鬼佬特殊部門的成員，自然都是些具備特殊才能的角色，一句話估測出對方的年紀，並不算稀奇的事情。
“這句話的意思？”
“那傢伙是在叫：人呢？無恥的惡魔！不是說了要在老祖父的見證下決鬥的嗎？難道一位地上神祗也會用偷襲這種卑鄙的手段？你肯定是惡魔，是惡魔，根本就不是Nayenezgani大神的使者！”
聽到了這名成員的報告後，監控室裡的一羣人也是面面相覷，搞出幺蛾子的是印第安人也就罷了，居然還扯出什麼對方信仰的神祗來！
搞什麼，拍好萊塢大片麼？
尤其是其中一些人天天接觸奇怪的東西，又都無法用科學道理解釋清楚，所以有人都忍不住懷疑，是不是真有啥怪力亂神的存在。
不過還好，接下來的一個聲音，讓他們在驚異中又放下心來：“叫毛啊叫，刷存在感？不要打擾哥哥我思考問題。”
“中國人？”米拉.卡楊的神情又是興奮又是凝重，弄清楚對方的身份當然很好，可是一箇中國特勤人員的介入，又讓她憂慮起來。要知道她現在所在的地心引力小組，算得上51區裡保密級別最高的部門，不要說外國人，就算是51區內部，也有很多人不知道這個部門的存在。
但還好，對方似乎並沒有發現“紙蚊”的存在，所以還在一個勁兒高聲呵斥：“不要叫了，你趕緊滾蛋吧，哥哥我要開始地下大冒險了，沒工夫跟你一個屁孩子扯蛋。”
“將軍。中校，那傢伙好像要繼續探查……”一個小組成員立馬回頭翻譯竊聽器傳回來的內容。
“我知道。”米拉.卡楊點點頭，這裡的人除了維迪奇，基本上全都掌握好幾種主流語言，所以德魯伊的叫嚷。並不需要下面人翻譯。
而在巖洞裡，白晃沒好氣地打開手電筒，掃了掃熊孩子以後，衝他擡擡下巴：“你，滾回去，現在我宣佈決鬥結束了。我贏了。”
隨後也不管那個熊孩子憤怒不解的眼神，笑呵呵衝面前的俘虜點點頭：“接下來該怎麼做，你應該清楚吧？帶路黨知不知道，不知道啊？就是帶我去你說的那個臨時基地……喂，不要用這麼憤怒的眼神看着我，我一般情況下是不會殺人滅口的！哈哈。對了，你好像還不清楚我是什麼身份吧？龍組知道不？比你們的51區還屌的存在，心狠手辣起來，連我自己都害怕……好了，不多說了，要是你不願意，那就跟你的好基友做伴去吧。”
知道自己人很可能已經開啓了竊聽裝備。所以被俘虜的鬼佬一臉悲憤地咬牙喝問起來：“你把託尼長官怎麼樣了？”
“哈？託尼？你是說這一張肉餅？”白晃聳聳肩膀，然後順手把手電光束轉過去。
鬼佬下意識掉頭看過去。
當他適應了光暗變化之後，兩個瞳孔頓時放大了十倍，比國內那些乾女兒的美瞳還要誇張，嗓子眼兒裡盡在那兒“嗬……嗬……”的倒抽冷氣，還伴隨着上下牙齒打架的磕碰聲：“噢，賣……賣糕的！油啊……”
……
監控室裡面，一羣鬼佬的臉色不好看了，雖然他們沒有白日光的豐富想象力和發散性思維，不過光是自己同夥的乾嘔聲。也足以讓他們明白，那個名叫託尼的傢伙，現在是什麼一副鬼樣子。
“中校！”一個部門組員被氣得差點兒吃速效救心丸，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後，咬着牙看向身後的軍事副主官。
“上帝與我們同在。託尼也會成爲國家的英雄，被後來者長久緬懷。”米拉.卡楊的表情同樣陰沉，不過這女人倒是比手下的小兵們鎮定許多，已經在考慮要怎麼樣解決忽然冒出來的難題了。
……
“沒辦法，哥哥我天生神力，這丫的不經拍嘛。”白晃眉飛色舞地嘿嘿兩聲：“趕緊決定吧，是變成肉餅給這裡的老鼠當食物，然後過不了幾天再被屎殼螂吃一遍，還是老老實實帶我去你們那個臨時基地。”
面對這種基本上只有一個答案的問題，鬼佬馬上就做出了決定：“你……你這個魔……魔鬼，你會受到懲罰的……你一定會受到懲罰！”
他把“受到懲罰”這幾個字，咬得很重。
而一直監聽巖洞那邊的鬼佬，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位女中校也馬上接通另外一個頻道：“作戰小組成員注意，馬上啓動應急計劃，佈置獸籠裝備。重複一遍，作戰小組成員馬上啓動應急計劃，準備好獸籠裝備。另外信息小組開啓所有的紙蚊，保持對沿途的監控。”
事情發展到現在，之前的維迪奇也顧不上吊兒郎當，目光充滿了陰騭：“中校，如果對方真的是那個邪惡國家的特勤人員……”
“無論是誰，在美利堅的土地上做出這種惡行，都要付出應有的代價。”女人的語氣和西伯利亞的寒風一樣冰冷。
不過她根本就沒有考慮，自己這個小組，在研究過程中也沒少幹壞事兒，坑蒙拐騙根本就上不了檯面，誘捕拷問最終死翹翹的印第安人，也接近了半百的數量。
“在這一點上，我贊成您的做法。”維迪奇點點頭，隨後主動建議：“那麼我去獸籠那裡看一下，具體的行動指揮，就請中校負責吧。”
女人點點頭，也不推辭，大家都很清楚，在對外事務上，米拉.卡楊纔是這個臨時基地的第一負責人。
……
巖洞裡面，見鬼佬一張臉比塗了兩斤麪粉的女人還要白，白日光縮着脖子無聲詭笑兩下後，就踢了踢對方的屁股，笑着頤指氣使：“那就帶路吧，我倒要看看我會受到什麼樣的懲罰……沒看出來，你小子屁股還挺翹嘛。”
腦袋裡面還充斥着人肉大餅的鬼佬，根本就顧不上因爲德魯伊的調侃生氣，顫顫巍巍站起身，一言不發地往一個地縫那邊走去。
看上去似乎已經被白晃降服的樣子，可在轉身的一剎那，德魯伊卻從這廝的眼角中，發現了一抹陰沉目光。
這個時候，白日光才反應過來，對方可是老美的國家部門人員，假假也是個特工間諜一類的角色。這種人出來執行任務，怎麼可能沒有點兒保命裝備？先前那張肉餅是猝不及防，啥反映都沒有就一命嗚呼，但眼前這個就不一樣了。
自己之前雖然也搜查過一遍，但難保老美的黑科技花樣百出。
所以考慮片刻後，白晃乾脆把鬼佬給扒了個精光。
然而他並不清楚，對方的通訊器，根本就是一小片植在胳膊皮下的生物材料芯片，所以這種除非讓對方嗝屁，否則無論如何，對方都能發出報警訊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