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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鄭隱與尚和陽交手之初,山濤便已經帶着胡文玉來到了近旁,觀二人之交戰,從鄭隱的輕鬆寫意,山濤心中暗自估量,鄭隱的實力絕對堪破了天仙的門檻。
見戰鬥已畢,尚和陽開口討饒,山濤立時上前道,“爲人理應識時務、明進退,若是尚天王早點如此,恐怕而今已經是師傅的座上賓客了,何至於如此!”
尚和陽聞言雖然心中惱火,但是表面上卻依舊擠出了笑臉,道,“是,在下不識神君神通,委實有些不自量力了!”
“罷了!”鄭隱揮了揮手,隨意的道,“只要尚天王以後能夠好生爲本座做事,本座定當早日爲你解除那血光禁神咒。”
“是,在下定當盡心盡力,完成神君的吩咐!”尚和陽此時的模樣,若非是語音顯得成熟蒼老,看起來着實有些可憐。
鄭隱不再理會尚和陽,轉身對山濤道,“爲師還要前往赤身教,你此番去慈雲寺,還是頗有幾分危險的,還是多個幫手的好,就讓尚天王與你同行好了!”
“是,多謝師傅,弟子預祝師傅再次旗開得勝,將赤身教納入掌控!”山濤回道。
“赤身教人雖不多,但是麻煩卻是不小,鳩盤婆那點兒本事自不在爲師眼中,不過卻是不能不顧及你沙神師伯的臉面啊!雖說他們師兄妹向來不合,平素裡也少來往,但終歸是同出一脈啊!”鄭隱笑道。
“手段嘛,總不外乎威逼利誘,弟子相信師傅定然是有辦法的!”山濤笑着回道。
鄭隱淡淡一笑,望了尚和陽一眼,尚和陽連忙說道,“神君放心,我一定好生護持小神君!”鄭隱點了點頭,血光一閃,須臾之間便消逝於遠方。
此時大雪山上只剩下了山濤,尚和陽以及昏迷在地的胡文玉。山濤與尚和陽四目相對,看到尚和陽那一對小眼睛裡綠芒閃耀,似有殺氣,也不閃躲,笑着道,“尚天王不是想擒下我,拷問血光禁神咒的解法吧!不過說實話,我也的確是知道的!”
當山濤最後一句話說出之時,他的靈覺明顯感應到尚和陽眼中的兇芒跳動了幾下,似有意動。不過尚和陽終究還是按捺住了心中的想法,乾乾一笑,道,“小神君說笑了,我而今已經是神君下屬,哪裡敢對小神君有此想法?”
山濤也淡淡一笑,道,“沒有就好,這樣你我合作起來方纔不會相互提防,才能同心協力!尚天王也不必稱呼我什麼小神君,道一聲山真人就好!”
“如此豈不顯得見外了?”尚和陽笑道,“恐怕不妥吧!”
山濤搖了搖頭,笑着道,“我此番前往慈雲寺,乃是以五臺派弟子的身份參加的,至於我的真實身份,自然是不能泄露的!況且你我本是方外之交,如此稱呼方纔恰當!”
尚和陽聞言之下心中更是震駭,暗自想到,“血神君到底想要幹什麼?莫非想要一統左道旁門,壓伏正教嗎?當真是好氣魄!”他心中也禁不住對血神君有了那麼一絲敬佩,不過想到自己而今的處境,那絲敬佩立時又消失無蹤。
不過轉念一想,藉着這個機會,自己渾水摸魚,卻是有可能報了自己東方魔教一脈與佛門的大仇的。尚和陽當即說道,“山真人既如此說,我自然遵從!”接着用手指着自己還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弟子道,“還請山真人施法,放了小徒!”
“這個自然!”山濤應着,髮絲之上那縷絲絛光芒一閃,一縷若有若無的馨香傳出,不過片刻,胡文玉便即醒了過來,見自己的師傅在側,還以爲是自己的師傅所救,尚未起身,便自喊道,“請師傅爲徒兒報仇!”
“報仇?報什麼仇?”山濤於旁笑道。這時,胡文玉方纔發現了山濤,正準備說些什麼,看自己師傅的神情,立時知道有些不對,不敢多言,立時站了起來。
這時,尚和陽開口道,“山真人的尊師乃是我魔教高人,意欲一統五方魔教,重振我魔教聲威,爲師身爲魔教的一份子,自然是義不容辭,已經答應加入神君麾下,而今,我們已經是一家人了!”
這種冠冕堂皇的話,胡文玉自然不信,不過卻也已經聽明白了而今的情勢,立時絕口不提報仇的事情,向山濤行了一禮,道,“今後還請山真人多多指教!”
山濤一笑,將七情網拋回了給他,接着對尚和陽道,“尚天王此時可以出發嗎?”
尚和陽道,“如果山真人不急,最好再等幾天,我還要將幾件法寶再錘鍊一下!”
山濤想到尚和陽方纔與自己師傅爭鬥之時,法寶的確是被震的殘破,也的確應該好生祭煉一下,當即便道,“既如此,那我們就在此地再耽擱幾天好了!”
尚和陽祭煉法寶,一共用了十天,方纔勉強修好,這還是山濤幫忙,消除那十指血光的影響,否則,耗費的時日還需更長,由此可見鄭隱的十指血光之厲害。不過山濤卻是明白,這門神通,自己是絕對練不成了。
千里路程,對於山濤與尚和陽、胡文玉三人來說,不過是頃刻之間而已,三人很快便抵達了成都城外。此時距離初五之期尚有三個月的時間,四海千山的五臺弟子都還未到,山濤並沒打算在慈雲寺居住。
他於慈雲寺不過二十里左右的一個小山包上找了一塊平地,自法寶囊中取出了一個巴掌大小的房子,不見任何光芒霞彩,與兒童的玩具無異。山濤隨手一丟,這齋院見風即長,待得落地之時,已然化成了一座真正的房子,乃是一個三層的竹樓。
尚和陽師徒見到這一幕,還以爲是血神君鄭隱所煉,更是心中凜然,正所謂於無聲之處聽驚雷,尚和陽看得出來,這房子所用的材質並不是什麼絕佳材料,就是普普通通的竹子。這等以普通的材料煉製法寶,更見得煉製之人法力之精湛。尚和陽感覺以自己的法力解除禁制的希望愈發渺茫了。
尚和陽哪裡知道,這房子其實乃是依還聖姑所煉。幻波池中寶物衆多,鄭隱在破禁山濤所居的青木宮之時,便自青靈鼎中取出了一百零九件法寶,不過這些法寶聽起來不少,但是卻盡皆是一些普通物事,雖各有其妙用,但是對於崇尚實力的鄭隱來說,別無什麼用處,故而盡數賜給了門下。
山濤對這些不能提升戰力之物,也不太感興趣,只取了這一件房子,準備自己在外雲遊之時使用。
接下來的日子,山濤每天都扮作是遊歷的士子,在成都附近的各個景點出沒,明裡遊覽山水景緻,暗地裡以元神默查,看附近有多少峨眉弟子潛伏。他很清楚,峨眉派出來打頭陣的定然是那一批三代弟子,這些人大多年紀較輕,很多更是入門不久,玩心頗重,定然不會老老實實的呆在一處,而是出來遊玩。
峨眉弟子山濤雖然沒見過幾個,但是憑藉自己對太清一脈法力的感應,山濤還是很輕鬆的找出了十數個,三三兩兩一道。至於峨眉的長老一輩的人物,山濤也曾於市井之間暗查,卻是未曾見到一個,也不知道是沒來,還是自己的感應能力不夠。
至於尚和陽,他自打從山濤的口中得知,自己的對頭優曇神尼的弟子玉清師太就在附近不足十里的辟邪村後,便與自己的弟子胡文玉一起,日夜查探,看有什麼可趁之機沒有。當然,尚和陽是不敢穿自己平素裡的裝束在辟邪村中出現的,改換了裝束,與胡文玉扮作了一對兄弟。
玉清師太本與西方魔教教主毒龍尊者乃是同門,後來被優曇渡化,歸了佛門。尚和陽若是能夠通過偷襲,將玉清師太給幹掉,山濤還是很高興的。因爲這些所謂的改邪歸正之人,調轉頭來,誅殺起自己原本的同道,比原本的正教弟子更爲狠辣。
不過山濤明瞭玉清師太已經煉成了佛門離合神光,故而對尚和陽與玉清二人之間的較量,並不太看好。故而已經嚴加告誡,若是他沒有十足的把握,絕對不準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