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那雲南大熊嶺臥牛峰苦竹庵大顛上人鄭顛仙,不甫明山得到了一隻金蛛,恰有千年功侯,所結蛛絲正好可以撈取元江金船。不過由於元江金船,每撈取一次,再度沉將下去之時,便會更向下深陷幾分,故而一次會比一次難取。
她卻是希望能夠一次,便將元江金船之內的廣成子遺寶盡皆取出,得知岷山白犀潭韓仙子,也自收伏有一隻金蛛,封禁在山壁之中,故而便去找了峨眉掌教妙一真人,因爲峨嵋派與韓仙子的丈夫大方真人乙休乃是三代通好,希望能夠借其金蛛,兩廂合力,共取元江金船之中的遺寶。”
許飛娘稍自頓了頓,接着說道,“若非我有一個故交,與韓仙子門下的畢真真姑娘頗有幾分交情,哪裡能夠如此之早得到這個消息呢?山師弟,我可是連掌教都沒有說,第一個就先來告訴你啊!”
許飛娘神色之中頗有幾分自得,不過這也確實應該得意,許飛娘交遊之廣闊,當真可謂是天下無雙,山濤對其這點兒,心中也是着實非常佩服!
“多謝許師姐厚愛!師弟感激不盡!”山濤笑着回道。
“我想師弟應該是明白我的意思的,我向來以爲,唯有師弟才能夠真正將我五臺一脈發揚光大,我也一直屬意山師弟爲掌教。曉月真人不過是事實需要,迫不得已而爲之罷了!”許飛娘眼眸之中波光詭譎,望着山濤。
山濤淡然,含笑以應之,道,“許師姐,這現在說這些,還都爲時過早啊,所幸時間還多,一切都可從長計議!畢竟。路是要一步一步走出來的,而今,我們還是應該多談談眼下的事情纔好!”
許飛娘玲瓏剔透,自然不會不明瞭山濤的意思。聞此當下裡立時不再提那些事情,重新將話題轉回到了元江金船之上。“此次鄭顛仙與峨眉和兩隻金蛛之力,顯然是抱定了畢其功於一役的想法。我們若是此番不抓住機會的話,以後也不會再有了!不知師弟對此有何打算?”
山濤不假思索的道,“這還用問嗎?有峨嵋派出手。自然是準備絕了他人的念想,使得法寶盡歸一家,我們勢單力薄,自然是廣邀同道之士,一起搶奪了!
現在大多左道、魔門中的高手俱各不知此事,這就需要許師姐出手,將這個消息傳遍天下了!當然,必須都是高手,人來地太雜也不好!”
“這個我自然明瞭,我想問師弟的是。我們應該如何出手,才能夠火中取栗,在金船衆多寶物之中,奪得最大、最好的一份?”許飛娘笑着道,“我對師弟的智計向來都是很佩服的,師弟可別說沒主意啊!上次師弟居然能夠在峨嵋派手上將紫雲宮這偌大一座仙府化成我五臺的別府,此番,師姐實在是很好奇。師弟究竟打算怎麼做?”
“師姐謬讚了!我也不過是一個尋常修士。哪裡有師姐所言地那般厲害?”山濤自謙着,接着問道,“那距離鄭顛仙等人元江取寶還有多久?”
“差不多一個月左右!”許飛娘當即回道。
山濤笑着道,“這樣好了,師姐且先回去。將消息散步出去。只要是與峨眉不合的,法力不弱的。儘可告知,也算是給峨眉製造一些麻煩,至於我們怎樣做嘛,且讓我好生想想,待得過得幾天之後,我們再一起合計合計,如何?”
“想必師弟已經有些想法了吧!”許飛娘笑着道,“莫非還不能與師姐說嗎?”
山濤淡淡地笑道,“眉目倒是有了一些,不過成與不成?卻還是在兩可之間,若是不成,豈不徒落笑柄,讓師姐笑話!”
“既然如此,也好!那師姐就先回五臺山,一邊傳信,一邊靜候師弟的到來!”說着,許飛娘便自起身,拱了拱手,告辭離去。
山濤將得許飛娘送出了幻波池之後,稍自猶豫,山濤便即走向了鄭隱所在的五行殿,甫一入內,便聽得鄭隱先自對着崔盈感嘆了一句,“沒想到元江遺寶也要現世了,看來此番的殺劫當真是不小啊!”
崔盈當即回道,“只要你我夫妻同心,區區殺劫又算得了什麼呢?”
看得鄭隱與崔盈如此,山濤心海也禁不住盪漾出葉繽的影子,不
,“也不知道繽姐現在修煉的怎麼樣了!若是她修成中原之後,也能如秦師姐助秦漁師兄一般來助我就好了!”
原來,在三年前,終究還是極樂真人的妻子,五福仙子孫詢開了恩,將秦漁轉劫之身的所在告知了天狐寶相夫人,使其二人團圓。
現在秦漁也自在幻波池之中修煉。
鄭隱見得山濤進來,立時笑着開口道,“你這次想要讓師傅幫你做些什麼啊?”
山濤笑着回道,“對師傅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弟子只想讓師傅寫一封書信!”
“哦?”鄭隱笑着問道,“你又想去打你哪個師叔、師伯的主意?”
“真的是瞞不過師傅!”山濤笑着道,“弟子此番乃是要前往元江取寶,覺得還是走水路比較順暢一些,欲前往西崑崙赤屍師叔處借一條船罷了,還請師傅幫忙!”
“原來你是打上你赤屍師叔手中地太乙金鱗舟的主意了!說的輕巧,一條船?那可是九天仙府奇珍,神妙萬方,飛天,遁地,入海無所不能,寶光隱現自如,潛藏起來,比那無形劍遁還要勝上三分!你赤屍師叔向來倚爲生平第一至寶,你倒是真不客氣!”鄭隱笑着道。
山濤也自笑着回道,“師傅與赤屍師叔近千年的交情,借來一用,應該不難吧!”
鄭隱望了山濤一眼,笑着道,“難自然是不難,不過,你若是想要借用,怕也不容易,還要經受一番考驗纔是,這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但願不是師傅故意讓赤屍師叔爲難我,否則,我也就有得苦頭吃了!”山濤淡笑着道。
鄭隱面色肅然,對此渾然不加理會,顯然山濤猜得是十有八九。他徑自說道,“你想走水路,自然是較之其他搶寶之人佔了一份先機,不過,你可知道,那元江水眼直通地肺深處,吊取金船之時,內裡的地肺真磁之氣也會隨之散逸而出,覆蓋周圍,但凡是五金之物,不論是飛劍,亦或是法寶,只要被吸住,就絕無幸理!
而你要借的太乙金鱗舟,恰恰是最爲純粹的西方庚金元精所煉製,材質之佳,便是那上好飛劍,也難禁受得起它的一撞,不過卻是恰恰爲元江水眼所剋制.
雖則其自有仙家寶光相護,但是以你地法力,與地肺真磁之力相較,恐怕還不足夠?這一點兒,你可曾考量過了?”
“這個師傅放心,弟子想要用太乙金鱗舟,又豈會不對其進行一番瞭解?”山濤笑着回道,“太乙金鱗舟飛行神速,可穿行一切障礙,又善於隱形,實在是奪寶之後逃走地最好法寶。庚金元精確實是先天受到了地肺真磁之力的剋制,不過弟子身上還有兩件寶物,正好堪與彌補此項缺憾!”
“哦?是什麼?”鄭隱問道。
山濤見此,立時伸手一探,自山河鼎之中取出了兩樣東西,一件青光湛然,形似一隻青牛,一件黃光氤氳,恰如一枚彈珠。
他笑着道,“這青牛是弟子無意之中找到的太乙元精,這丸先天神泥嘛,弟子恐怕就不用說了吧,這還是師孃賜給弟子的呢!有了這木、土兩系不沾五金的寶物相隔離,弟子相信,駕馭那太乙金鱗舟之時,定然不會受那元江水眼所制!”
“你既然已經有備,那爲師也就放心了!”鄭隱見此,立時點了點頭,道,“收起來吧!”待得山濤應下,將寶物收回山河鼎,鄭隱便自令人取過紙筆,片刻之間便自書寫了一封書信,交給了山濤,令其自去。
山濤拜謝之後,立時退了出去。回到青木宮,先自打發自己地幾個弟子回五臺山等候,而後便拉了玄武一起前往西崑崙山,赤屍神君地隱修之所。
因爲他估量着,鄭隱所書書信之中,令得赤屍神君故意爲難自己的可能性實在是不小,說不得還真有要借重玄武地洛書龜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