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濤與玄武,駕着太乙金鱗舟,翱翔於千丈高空,並不展,而是將赤屍神君所傳授之操舟秘法一一試驗,不多時,便已經運用純熟,那太乙金鱗舟本體寶光,當真是隱現自如。
盡展之處,可化作千丈金虹,那犀利無比的庚金之氣足以分川斷流,遠勝尋常飛劍,而消弭之際,卻是絲毫行跡不顯,無形無息,讓山濤大嘆,“此寶當真是借對了!”
玄武陡然間問道,“現在我們去哪裡?回五臺山嗎?”
“不急,現在時間尚早,回去也沒什麼事情!我們去碰碰運氣!”山濤笑着道。“我曾聞得軒轅帝陵之中藏着兩件奇珍,一是九疑鼎,內藏混沌元胎,一是太虛神鏡,又名昊天寶鑑,可壓一切禁制法術,俱各妙用非凡,只是帝陵之中有聖帝靈符所護,故而一直也未曾有人能夠取走!
不過眼下殺劫興起,異寶紛紛出世,既然連廣成遺寶都要出世了,說不得帝陵二寶也要應劫出世了!”
“廣成子乃是上古金仙,軒轅帝師,想必他所留寶物應該比軒轅遺留的要強上一些吧!”玄武淡淡的問道。
山濤搖了搖頭,道,“這倒是未必,廣成子身爲上古金仙,自然會煉有強大無比的法寶,不過這等厲害的法寶,恐怕他也未必肯留在人間的,他也是一介修士而已,最好的寶物,自然是要隨身的。
上古之時,妖獸橫行,黃帝軒轅氏,身爲人間帝主,爲了佑護人族,定然會留下的強大之極的法器,就說這九疑鼎,乃是軒轅氏以舉國之力鑄就,聚合了整個人族的大願力。其上刻錄的無上伏妖天文,可謂是一切非人族生靈的剋星!你即便是服食了三元固魄丹,轉化人形,但是不證得天仙大道,在九疑鼎的靈光之下,一樣毫無抵抗之力!”
“看來這軒轅氏也有些忘恩負義。
不像你們流傳的那樣好嘛!”玄武冷哼了一聲,“當年他得天下,多賴我們靈獸之力。才得以斬殺蚩尤氏,沒想到成事之後,居然弄出了這麼一件東西來對付我們!”
聞得此言,山濤笑了笑,道,“不能這麼說,軒轅氏畢竟是我人族,當時妖獸肆虐八方,爲我等人族存續計,也是正理。況且,九疑鼎也只是對那些危害人類地巨妖使用過,並沒有大肆濫殺妖獸嘛!”
“那昊天寶鑑呢?是做什麼用的?不會也是專門爲了對付我們的吧!”玄武問道。
“這倒不是!”山濤笑着道,“昊天寶鑑雖然被收藏在軒轅帝陵,但卻並不是軒轅氏所煉,來歷衆說紛紜,莫衷一是,不過取名昊天。說不得還真有可能是昊天上帝之寶。賜給人間的!”
“若是天帝之寶,那倒真是一件好東西了,絕對不能錯過!”玄武笑着道。
“這個哪裡是我們能夠說得準的?看造化吧!”山濤笑着回道,“不過只要有機會,定然是不會放過的!”
二人雖然閒話着。但是太乙金鱗舟卻還一直在飛着。玄武感受了一下方位,詫異道。“這裡似乎不是前往軒轅帝陵地方向吧!”
“當然不是,我們先去白陽山!”山濤淡笑着道。話語甫落,便自將太乙金鱗舟的速度加快,向白陽山飛去,同時,也自藉着這個時間,向玄武解釋了一下緣由。
原來,白陽山中有一座古墓,穴中埋葬的,乃上古山民之君,原本只有兩個。其中老地一個,名叫無華氏,原也不算惡人。只因乃子戎敦稟天地乖戾之氣而生,自幼即具神力,能手搏飛龍,生裂犀象。三野之民,俱都蠻野尚力,因此父子二人俱受國人敬畏,並不以他殘暴爲苦。
此時正當軒轅之世,蚩尤造反,驅上古猛獸玄犛作戰,將不周山天柱寶峰撞折,殘損了無數珍物。後來蚩尤伏誅,戎敦與蚩尤交好,曾與逆謀,也被軒轅捉去,輦地爲牢,囚了他三年零五個月,經乃父服罪泣求,始行放歸。戎敦生性暴烈,認爲奇恥大辱,平日越想越慚恨,扶病就道,甫及國門,便自氣死。乃父無華見愛子身死。憤不欲生,每日悲泣怨悔,不到一年,也就死去。
新君繼位,原是他的一個權臣,名喚北車,奸詭兇頑,藉口感念先王德威,設。就在這白陽山,古稱無華穴內,爲他父子築了一穴。所用人工,達於十萬有奇,使國中智勇之民,全都役於王事,無暇旁及,他好做那安穩的君主。興工三日,先修成了墓穴,把前王所有親近臣人,全都禁閉在內,對人民卻說是他等自願從殉。工事達十七年之久,始將全墓道建成。這時業已舉國騷然,最終仍死於暴民之手。
不過此舉卻是便宜了無華氏父子,因葬處地脈絕佳,無華氏父子又非常人,年代一久,竟然得了靈域地氣,修得神通。起初他父子如向正處修爲,本還可成就正果。無奈乖戾之性難改,終於成了妖孽,專與好人爲難。
從他父子死去滿二千一百年後,便逐漸出穴爲害。附近修道之士,遭他傷害的,往古迄今,也不知有多少。所幸無華氏雖然縱子行兇,到底心中頗知善惡之分,只許乃子在本山五百里方圓以內殘害生物,泄那千古無窮之恨,卻不許他超出五百里以外,以免多行不義,自膺天罰。
父子二人,還曾爲此爭鬥,否則其害更是不堪。直到白陽真人來此修道,才用大法力,將他父子重行禁閉穴內。因其氣運未終,仍是無奈他何。
新近數十年間,他因墓門難出,只得作個萬一之想,打算由墓中穿通地脈,出去求救。
這其間,他父子着實也耗去了不少心力,居然被他遠出數百里之外,驚動了上古四凶中窮奇的幽宮。兩下里先是苦戰多日,末後竟打成了相識。同時又收納了一些魔教徒衆,三下里齊心合力,終於破了白陽真人的禁法,由此如虎生翼,惡焰復熾。
無華父子在地下穿通地脈之時,也曾經打通了通往軒轅帝陵的通道,不論軒轅帝陵之內的聖帝靈符失效與否,由此入內,定然會事半功倍。
況且,這三大妖屍有了此便利,說不得早就將帝陵二寶暗中囊取到手了也未可知。
玄武聞聽此言,笑着道,“師兄知道的事情,可當真是不少,不知道,可能與我說說,師兄地前世到底是個什麼人物?師弟我可着實是好奇的很哪!”
山濤聞言,淡笑道,“哪裡,我雖然知道不少東西,但是前世,卻着實是一個小人物,師弟若真是聽了,恐怕會失望的,還是不說爲好!”
玄武聽此,也不繼續逼問。太乙金鱗舟速度全開,實可謂是絕跡千里,頃刻之間便自到了白陽山。
無華氏父子所居古墓的具體之處,山濤也不甚清楚,於空中仗着太乙金鱗舟隱形妙用,山濤當即展開了天視地聽大法,四下裡查看,不多時,便自於白陽山的一處山腰之地發現了一絲若有若無的屍氣。
這屍氣似乎被某種禁法相隔,顯得極淡,山濤若不是修習了《玄陰真經》,又與白骨真人何巨多日相處,恐怕也難得發現。
和玄武打了一個招呼,二人立時自太乙金鱗舟之中飛出,山濤將太乙金鱗舟收起之後,便自落向了山濤方纔發現有異象的地方。留心觀察之下,果然看到了一個山洞。
洞門之前圍着一圈木柵,這些木柵俱是由整根合抱樹木排成,由東壁到西壁挨擠嚴密,不見一絲空隙。只是浮植立在地上,既未打樁,也沒個羈絆,看樣一推便倒。那木柵看只半截,由外可以觀內,但是暗藏無邊阻力,尋常之輩決計飛越不過。
山濤眼眸之中光芒一閃,穿過禁法望去,立時發現山洞之內不遠之處,似有一座石碑,高約丈許,隱隱似有朱文字跡。定睛觀看,上面書寫着‘再進者死‘四個大字,體作八分,硃色鮮明,甚是雄勁有力,也無款識年月。
見此,山濤立時傳音給玄武道,“正是此地,那裡有白陽真人的警示之言,絕不會錯!無華父子與窮奇倒也聰明,居然留下了白陽真人地一部分禁制,用以壓制屍氣,讓人難以察覺他們地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