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錢康踏入密室的同時,山濤與葉繽也回到了小光明境境主殿。
葉繽問道,“師弟,今日你殺的精怪異獸太多了,恐怕足足有上萬吧!雖然只是些精怪,但是殺戮過重,將來渡劫之時,恐不易啊!”
“斬妖除魔,不是正教之士建立功德的常事嗎?”山濤眼眸之中神色一轉,淡笑着道。
“原來你還是在疑心我心中思慕正教!”葉繽皺了下眉,淡聲道,“我可以明着告訴師弟,我之所以一直沒有加入正教,便是因爲對此頗多不滿!”
“繽姐說的哪裡話?我怎麼會懷疑繽姐!”見葉繽神情似有不愉,山濤立時上前,挽着她的手,道,“我如此做,自然是有原因的。一則繽姐初爲境主,麾下修士各懷鬼胎,若不立威,恐生變故!雖然我早已借祛毒之機,在他們體內種下了禁制,隨時可操縱其生死,但那只是最後的手段。畢竟,我們是需要人做事,而不是要人死!能將他們的那些逆亂的想法壓在心中,終歸是好的。”
稍頓了一頓,山濤髮絲輕揚,系發的絲絛立時飛出,落在了山濤的手上。山濤心念一轉,那縷絲絛立生變化,剎那間彷彿變成了一顆幼苗,慢慢的伸出枝葉,最終綻放開來,化作了一朵血焰蓮花,沁人心脾的馨香立時瀰漫了整個大殿。
“這就是第二個原因了,這朵血焰蓮花,乃是血神經的一門神通,名叫玄陰血焰神罡,與赤屍七煞神光、玄武烏煞羅睺血焰神罡併爲魔教玄陰一脈三大神通,都已經達到陰極陽生的地步,乃是對抗玄門純陽法寶,抵禦九天雷火劫的最好倚仗!
那些異獸水怪不修法寶,戰力不強,但是由於一味修煉一顆本命元丹,故而元氣之渾厚,較之修士,更爲強上三分,也正因爲此,家師苦修數百年方纔成就的玄陰血焰神罡被我在須臾之間成就,雖然不夠精純,但以後只需要以法力祭煉即可了!此實在是天數造就了!”
“修煉,還是要靠自己,這終究不是常法!”葉繽淡淡的道。
“這個我自然明白,爲人莫貪,身爲修士更要注意分寸,所以我只吸納足夠凝練血焰蓮花的元氣,放過了其他的異獸!”山濤笑着道,“至於修煉之道,正教,魔教都不足取,那你我也只有合力同心,走出一條新路了!”
葉繽點了點頭。接着二人一起入了內殿靜室修煉,一夜無話。
翌日清晨,二人出了靜室,接着尋找小光明境的遺物,畢竟,二人來此的初始目的乃是爲了給小南極修士一個平和的修煉環境。
剛出境主殿,二人正準備以境主殿爲中心,分成兩面搜索,卻遙遙的發現一道七彩霞光耀目驚天,劃空而來,正是不夜城主錢康的遁光。
不過須臾,錢康便落到了境主殿外的高臺之上,身邊一個孩子,年約七八歲,長眉星目,粉面朱脣,兩耳垂珠,鼻似瓊瑤,頭挽雙髻;穿着一身淡黃色短裝衣褲,非絲非帛,質似鮫綃;露出半截手臂和下面一雙小腿,赤足不襪,又白又嫩,宛如金童。
山濤與葉繽知錢康來此,定然有事,便將其延請至大殿之內坐下。那個孩童則立於錢康一側,默然不語,不過兩隻烏溜溜的眼睛則一直在轉着,打量着二人。
“錢城主身邊這位想必就是令郎了吧!”這種應酬的事情,山濤自然比葉繽要熟稔的多,“不知錢城主此來有何事呢?還帶着孩子,總歸不是來拜師的吧!”
錢康滿面含笑,對着二人道,“山真人不僅法眼無差,而且還稱得上料事如神了。這個正是小兒錢萊!我此來就是想帶他前來拜師的!”
山濤本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錢康居然如此應了下來,頗爲詫異,心念電轉之下,笑着接口道,“不夜城與金鐘島一脈雖然同修極光元氣,但是一冰一火,可謂是大相徑庭,難道錢城主不準備讓令郎繼承家學了嗎?”
“是啊!”葉繽看得出錢萊的資質着實不錯,不過對錢康的拜師之舉也頗有些奇怪,道,“不夜城的絕學與我的冰魄神光劍各有所長,若是論霸道,恐怕比我還更勝一籌呢!”
錢康搖了搖頭,笑着道,“葉境主與山真人這次卻是沒能猜對,小兒並非是來拜葉境主爲師的,而是拜山真人!”
此言一出,山濤第一個感覺就是其中有陰謀,錢康想要算計自己,眼眸深處寒光一閃而過,不過轉念之間他便否定了這個想法,因爲拿自己的兒子出來當籌碼,恐怕還不是錢康這種重情之人能夠做的出的。
如果他真能如此決斷,恐怕早就成就天仙業位了。但要說僅僅是爲了小光明境與不夜城之間將來的和平共處,倒也說的過去,不過那似乎拜師葉繽更好一些。
一時想不通,山濤冷笑了一聲,故做不悅之色,道,“錢城主莫不是拿山濤來消遣的吧!你想讓令郎拜我爲師?拜我爲師學什麼?莫不是令郎要舍下這一副皮囊,隨我修煉《血神經》?若真如此,那我倒是隨身攜帶着大阿修羅魔火金針,隨時可以傾囊相授!”
葉繽也覺得有些不可理解,但是她脾性素來甚好,與錢康也是故交,立時溫聲勸解道,“師弟且先莫生氣,還是聽聽錢城主如何說的吧!”
山濤面色稍霽,望向了錢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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