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着,只聽衆人一陣唏噓,令狐沖已是壓着東方不敗走進了大殿。
“楊蓮亭,徒兒,你可算是回來了。”不待令狐沖說話,嶽不羣便先行開口,特意把徒兒二字着重了語氣。
“師父,因爲路上發生了些情況,所以回來晚了,所幸徒兒不負衆望,將魔頭帶了回來。”說着,令狐沖便將東方不敗拽了過來。
“嶽盟主,您這徒兒怎的……和那令狐沖……”看到那張和令狐沖一模一樣的面孔,門派中不禁有人問道。
“唉,說來話長,本來我對令狐沖很是喜歡,甚至有把掌門之位傳給他的想法,可惜,當年他因爲袒護那妖女,被我逐出了師門,如今竟又和那妖女勾結到了一起,還拋棄妻子……這楊蓮亭,雖然成我弟子不久,但乖巧的很,當初我就是因爲他與令狐沖面貌相同,才一時起了憐憫之心收了他。”嶽不羣裝作一副悲痛又無奈的樣子。
“師父放心,我一定會把華山派發揚光大。”令狐沖恭敬的施了一禮,卻偷偷的用眼光看了看身後的各門派。
“東方叔叔,我們又見面了。”任盈盈徑直走到東方不敗面前,挑釁般的看着她。
“怎麼,幾天不見很想我麼?”東方不敗雖面色蒼白,氣勢卻絲毫不弱。
任盈盈皺了皺眉頭,而後突然抓住了東方不敗的手,確定她體內真的沒有內力,這才鬆了口氣。
東方不敗仍是面無表情,卻是嚇到了旁邊的令狐沖,以爲任盈盈要出手傷她,上前一步擋在了東方不敗面前。
“哼!”任盈盈冷哼一聲,怪異的看了這個“楊蓮亭”一眼,轉身走到沖虛道長面前說:“道長,我們該如何處置這個魔頭?”
“嶽盟主,既然人是你徒兒抓來,怎麼處置,便由你決定。”沖虛道長捋了捋鬍子說道。
“這樣的話,那麼嶽某,必當將這妖女當場誅殺,爲武林除去禍害!徒兒讓開!”嶽不羣說罷,一個欺身便來到東方不敗面前,手中長劍直刺過去。
令狐沖緊皺着眉頭,卻見東方不敗向他使了一個眼色,無奈只得閃身讓開。
“且慢!”就在這時,人羣中傳來一聲大喝,而後一道人影縱身擋開了嶽不羣的一劍,此人站定後,卻引得衆人一陣驚呼。
“莫掌門?!”
“莫……莫大?”嶽不羣詫異的看着站在面前的莫大,“你……你不是已經死了麼?!”
“我若是死了,豈不是正合你意。”莫大冷聲說道。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嶽不羣心裡雖是詫異無比,表面卻一副無辜的樣子,而後把視線轉到東方不敗身上,“難不成,你和這妖女是一夥麼?!”
“嶽不羣,既然你們請來了江湖的各位英雄,不妨聽聽他們的意見,再殺也不遲吧!”人羣中突有人喊到。
“如果要處置東方不敗的話,那爲何,不把那林平之揪出來,當面對質?”莫大着眼看了看,發現林平之並不在場。
“…………”嶽不羣看了看任盈盈,其實這林平之就在大殿裡,只不過提前讓希羅多爲其易了容。
“林平之受東方不敗指使,罪孽滔天,早就被道長所殺,何來對峙?”任盈盈淡聲說道,心裡卻起了一絲不妙的感覺。
“沒錯,林平之已死,臨死前指證東方不敗就是幕後黑手,難不成各位信不過嶽某?”嶽不羣又看了一眼沖虛道長,繼續說道:“就算信不過嶽某,總不會信不過沖虛道長吧?”
“師父,昨天我還看到了林兄啊……”令狐沖突然開口說道。
“混賬!你胡說什麼?!”嶽不羣惱怒的看着他,心中嘀咕着,“好你個楊蓮亭,居然這個時候……”
“嶽不羣,你口口聲聲說是我指使的林平之,可有證據?”東方不敗淡聲問道。
“哼!若不是你,他又怎會葵花寶典?難道這葵花寶典隨隨便便就可以學會嗎?!”嶽不羣冷哼一聲,剛要在說話,一道凌厲的劍氣便撲面而來,瞬間竟是已到眼前。
此刻嶽不羣躲已是來不及,情急之下抽出長劍使出辟邪劍法,兩下便擋開了襲來的劍氣,定睛一看後,大聲喝到:“楊蓮亭!你瘋了麼!”
“他不是楊蓮亭……”任盈盈突然想到了什麼,怪不得適才自己出手探東方不敗的內力,這“楊蓮亭”如此緊張,“他是令狐沖!”
“好啊,都來齊了!各位英雄,此刻不殺他們,更待何時!別忘了他們的手上',沾滿了你們弟子的鮮血!”嶽不羣一咬牙,索性故計重施,挑撥江湖各門派去殺令狐沖。
然而,那些江湖人士並未一擁而上,反而面面相覷,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道長!”嶽不羣急忙看向沖虛道長,此刻沖虛道長也着實糾結,幫,武當山的名譽沒準就會賠上,不幫……
“嶽不羣!你適才用的根本就不是華山劍法,而是林家的辟邪劍法!”令狐沖沉聲喝到,“這辟邪劍譜便是那葵花寶典!”
令狐沖一語震驚了在場的所有人,雖然都知道辟邪劍譜的厲害,但誰也沒想過竟跟天下第一的葵花寶典有聯繫。
最震驚的莫過於沖虛道長,想他閉關數十年,當然不曾知道林家的辟邪劍譜,“看來,林平之沒有騙我……”想到這裡,一咬牙,決定賭上一賭。
令狐沖的本意是讓衆人知道,林平之的葵花寶典並不是東方不敗所授,哪知卻誤打誤撞的讓沖虛道長決定幫助林平之等人。
“口說無憑!令狐沖,你憑什麼說辟邪劍譜是葵花寶典,不過是爲了洗脫東方不敗的罪名!”沖虛道長喝道。
“那按你們這麼說,會葵花寶典,便是受我指使,那麼……”東方不敗輕鬆的弄斷了綁住雙手的繩子,活動了下手腕後,信步走到嶽不羣面前,“那麼你適才不也用了?看來,你也是我這邊的人。”
“你!”嶽不羣立時便說不出話來,“各位不要聽這妖女胡說八道!”說着,一劍便像東方不敗刺了過去。
“不自量力。”東方不敗話音未落人已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嶽不羣便倒飛了出去。
“大膽妖女!”沖虛道長飛身接住嶽不羣,而後反手拔劍,瞬間劍已出鞘,銀色劍芒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襲東方不敗面門。
反身一躍,東方不敗突然伸出兩根手指一夾夾住了劍尖,硬生生將劍停了下來,一用力,反手將劍擲了回去。同時另手揮動,沖虛道長才穩住長劍,便見一團紅霧出現,突的一股殺氣從紅霧中衝出……
這邊令狐沖則抽劍對上了林平之,之前希羅多早已將易容後的林平之樣貌畫了下來,而後偷偷送到了黑木崖。所以要找林平之,對令狐沖他們來說輕而易舉。
“林平之!這次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呵呵呵~師兄可不要太自信~”林平之手中劍寒閃動,直刺令狐沖胸膛。
雙眼緊盯着襲來的長劍,令狐沖腳下一個躍起,人已到了半空中,來了個大旋轉,直踢林平之腰際,林平之一個空翻堪堪避過,長劍揚起再次刺了過去,不想,卻被令狐沖一個揮手牢牢的控制住了劍身,一時間竟是無法掙脫。
嶽不羣輕咳兩聲站起了身,手一翻,一把袖裡劍出現在手心,眼神緊鎖住正在於沖虛道長纏鬥的東方不敗。
”怎麼?僞君子,又要偷襲麼?“莫大不知何時出現在嶽不羣身後,冷聲說道。
”你!莫掌門,不如你來我這邊如何?我可以傳你功法,這江湖也分你……“
”死不悔改!道不同,不相爲謀!“莫大冷哼一聲,越加瞧不起嶽不羣。
”那……你就死吧!!“嶽不羣話音剛落,長劍一揮便對上了莫大。
這莫大本不是對手,所幸嶽不羣已被東方不敗所傷,倒也一時奈何不得莫大。
此時任盈盈一見大事不妙,便不動聲色的悄悄挪到門口,想要趁機逃開,卻不想被人用劍攔下。
“各位這是什麼意思?”任盈盈惱怒的看着攔住她的人。
“有人已經把真相告訴了我們,本來我們還將信將疑,你要離開,難道做賊心虛不成?!”江湖各派的人將任盈盈圍在中間,大聲質問着。
“什麼真相?連沖虛道長都說了,這妖女是幕後黑手,難不成你們竟要與魔教爲伍麼!”任盈盈皺了皺眉頭。
“如若你們說的都是實話,爲何要欺瞞我們!那楊蓮亭怎會是他嶽不羣的徒弟!無稽之談!這屠魔大會是你們召開的,在沒弄清事實之前,誰也別想離開!”
“哼!我要走便走,憑你們也想攔我?”說着,任盈盈雙手一揚,頓時淡淡的紅霧瀰漫開來,雖不勝東方不敗,卻也甚是駭人,衆人來不及躲閃便被震飛了出去,包圍圈頓時破了開來。
趁着空當,任盈盈縱身躍出了大殿,她已經想到,唯一一個可能出賣他們的,恐怕就只有那希羅多!“希羅多到現在都沒有蹤影,難不成……真是失算!!”任盈盈臉色鐵青,藉着夜色疾步奔向了後山。
“令狐沖!去追盈盈!”大殿內,與沖虛道長相持不下的東方不敗見任盈盈跑了出去,暗叫不好,這個時候恐怕希羅多和東方文還沒把人都救出去,急忙向令狐沖喊到。
“你怎麼辦?!”令狐沖聽到喊聲,一掌逼開林平之。
“別管我!快去!”分心之餘,險些被沖虛道長一劍刺中,東方不敗一個錯步,雙手揚起而後一個交叉,地上散落的刀劍受控般聚在一起襲向沖虛道長。
令狐沖緊皺眉頭,讓他就此拋開東方不敗是絕對不可能,可是若不去追盈盈……顧不得許多了,一咬牙關,令狐沖運用起尚不熟悉的北冥神功,陰寒之氣頓起,手中長劍竟是聚起一層薄冰。
林平之將內力聚集在右手,而後一劍刺出,劍芒立時將令狐沖包圍。
長劍揮起,獨孤九劍劍式在腦海中閃過,“破劍式”瞬間使出,令狐沖包裹着薄冰的長劍一一擊破了襲來的劍芒,且並未有收手的打算。
林平之眼看着自己的劍一點點覆上寒冰,而後慢慢碎掉,“怎……怎麼可能……”右手傳來一陣劇痛,緊接着胸口便中了一掌,人卻並未被擊飛出去,而是被緊緊的控制在令狐沖手中。
內力瞬間就被令狐沖吸了個乾淨,林平之竟是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就已經軟軟的癱在了地上。
還不知如何控制北冥神功的令狐沖似乎受到了反噬,嘴裡一甜,卻是將鮮血又吞了下去,咬牙穩了穩體中亂竄的真氣,令狐沖回頭看了一眼東方不敗,幾步躍出了大殿,快速向着任盈盈方向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