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蓮亭面無表情的在路上走着,離開黑木崖的範圍之後,左右看了看說道:“出來吧。”
兩道人影從隱蔽處走出,其中一人面容俊美,額前的頭髮微卷,正是那希羅多,而另一人則是嶽不羣。
“楊蓮亭,怎麼樣?我沒騙你吧?”嶽不羣走到楊蓮亭身邊,玩味的說道:“那東方不敗已經和令狐沖在一起,根本就不需要你了……”
“…………”楊蓮亭咬着牙不說話,腦海中不斷閃現着適才令狐沖和東方不敗的身影,以及,無意中看見的,她脖頸上的幾道紫紅,不是吻痕又是什麼?
“連你自己都說了,你不過是個替代品,可是令狐沖一出現,你,連個替代品都算不上……”嶽不羣雙眼緊盯着楊蓮亭,“你不過是個垃圾,被隨手丟棄罷了。”
“閉嘴!”楊蓮亭惱羞成怒,一掌便攻向嶽不羣。
“哼!不自量力!”嶽不羣冷哼一聲,側身避過那一掌,而後一把攥住楊蓮亭的手腕,手上一用力,只聽“喀嚓”一聲腕骨便應聲而斷,同時一掌打在楊蓮亭胸口,將他擊飛了出去。
“連你的華山劍法,都是我幫你修煉成功,你膽敢跟我動手?”嶽不羣不屑的看着地上的楊蓮亭,繼續說:“就你這個樣子,怎麼可能跟令狐沖比,要不是我們,你現在不過就是枯骨罷了!”
“……連教主她都認定我已經死了,你們……到底對我做了什麼?”楊蓮亭抹了抹嘴邊的鮮血,不甘的問道。
“楊公子,不妨告訴你實情,你現在依然是個死人,難不成,你感覺不到自己沒有心跳麼?”希羅多微笑着說。
“我還是死人?!”楊蓮亭詫異的看着希羅多,然後在自己胸口摸了摸,果然,感覺不到心臟的跳動。
“你們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沒做什麼,不過是在你身體內放入了走屍蟲罷了。走屍蟲是我從波斯帶過來的秘術的一種,可以讓屍體死而復生,並且有着自己的意識,只不過沒有心跳罷了。”希羅多看了一眼楊蓮亭,“但是,這走屍蟲要靠一種特殊的藥物才能活下去,所以,你要想活着,就要乖乖聽我們的話,我自會按時給你服用藥物。”
“我楊蓮亭本就是該死之人,現今被你們弄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倒不如一死了之!”想到自己竟是一具走屍,楊蓮亭痛苦的閉上眼睛。
“想死也可以,我不給你藥物,那走屍蟲便會吞噬你的內臟你的身體,直到把你一點點吞噬掉……”希羅多早知楊蓮亭會想死,淡淡的說道。
“你!”
“楊蓮亭,你死了更好,你死了,令狐沖和那東方不敗便雙宿雙飛,你死了,東方不敗不過是沒了一個垃圾……”嶽不羣用腳踢了踢楊蓮亭,眼中滿是不屑,“不愧是個懦夫,還大言不慚的說要搶回東方不敗,哈哈哈,真是笑話!”
“嶽不羣你不要欺人太甚!”楊蓮亭掙扎着站起身,一隻手指着嶽不羣怒吼道。
“哈哈哈,我就是欺人太甚,你能怎麼樣?心上人在別人懷裡,你卻想死,這樣的懦夫,就該被人踩在腳底下!”嶽不羣說着,一腳將楊蓮亭踹倒在地。
“嶽盟主,算了,這種人,終究是爛泥扶不上牆,我們走罷。”希羅多擋在楊蓮亭身前,向嶽不羣說道。
“也罷!楊蓮亭,既然你想死,就等着被那走屍蟲吞噬掉好了!哼,死之前,我會通知那令狐沖,懷中抱着東方不敗來給你收屍的!哈哈哈~”說完,嶽不羣便和希羅多一起轉身離去。
“站住!”看着他們越走越遠,一咬牙,楊蓮亭單手撐地,想讓自己站起身,“不許走……如果,你們真的能幫我奪回教主,我便……便答應與你們合作。”
嶽不羣停下腳步,和希羅多相互望了一眼。
“只要你與我們合作,我保證,你會得到東方不敗。”嶽不羣陰險的一笑。
“……需要我做什麼?”楊蓮亭猶豫了一下問道。
“你跟我們回去,自會告訴你。”
“好,我跟你們走。”楊蓮亭打着晃站起了身。
“楊公子,你若早答應與我們合作,何需受此之苦?”希羅多說着,走上前來扶住楊蓮亭。
“…………”楊蓮亭雖是厭惡嶽不羣,卻總覺得這希羅多不似那般歹毒,便也不推辭。
“希羅多公子,小心好人不得好報。”嶽不羣看見希羅多的舉動後說了一句。
“嶽盟主多慮了。”希羅多微微一笑,也不氣惱。
“哼。”嶽不羣一甩衣袖轉身便走。
希羅多搖了搖頭,便扶着楊蓮亭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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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這楊蓮亭,當日確是死了麼?”黑木崖上,令狐沖越想越覺得楊蓮亭之事有蹊蹺。
“楊蓮亭的死,是我親眼所見,不可能有錯。”
“他死後,屍身可是存放安好?”
“冰湖之處有一石室,是用來存放教中長老護法屍身用的,楊蓮亭的屍身也在那裡。”東方不敗想了想後說道。
“或許,我們該去那裡看一看。”
兩人對視一眼,而後便一起趕到了冰湖。
東方不敗帶着令狐沖穿過湖底的暗道,來到了一個石室。
推開門,裡面果真安放着幾具教中長老的屍身,東方不敗皺了皺眉,然後走到一個空石板前說:“楊蓮亭的屍身本就放在這裡,可如今……”
“屍體怎會自己離開?!”令狐沖看了看四周,接着問道:“這石室的所在,教中人都知道麼?”
“沒錯,教中人都知道。但楊蓮亭明明已經氣絕,誰會有如此能力,讓死人復生。就算那平一指,恐怕也無力迴天。”東方不敗在腦海中搜尋着,卻依然想不出江湖中何時有這麼厲害的人物。
百思不得其解的兩人只好先回到了黑木崖。
“我總覺得楊蓮亭不像個活人。”令狐沖小聲說道。
“怎麼講?”
“他的臉色太過蒼白,一絲紅潤都沒有,試問,一個正常人怎會面無血色?”
“確實,而且他的脖子太過僵直,很冰冷,我掐住他喉嚨之時,更是連頸上的脈搏都感受不到。”東方不敗回憶起當時的情景,楊蓮亭確是有古怪。
“怎的事情越來越複雜,一件接着一件。”令狐沖輕嘆一聲,事情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恐怕,是有人在背後策劃着什麼。”東方不敗擡眼看了看令狐沖,淡淡的說道。
“你是懷疑……嶽不羣?”令狐沖試探着問。
“那嶽不羣既然想取我性命,又怎會真的就此罷手,更何況,林平之已經落入他手裡,那麼我師傅還有你太師叔等人的下落,他嶽不羣又怎會不知?”想到失蹤的那些人,東方不敗認爲嶽不羣絕對是個知情者。
“就算他知道,恐怕也不會告訴我們。”令狐沖皺眉想了想,“但如果這些人在他手中,他又能把人藏在何處?這些日子以來,你派教中弟子四處找尋,卻沒找到任何蛛絲馬跡。而且,嶽不羣也不可能讓一個死人……”
“這嶽不羣既然有辦法拉攏沖虛道長,說不定還會拉攏到別的什麼人,還有一個人,便是你的妻子任盈盈。”
“盈盈……上次她陷害於我,又險些害你丟了性命,而後便不知所蹤,看來……應該是和嶽不羣在一起。”令狐沖再不願面對,也不得不承認這個事實。
“令狐沖,你可還記得,我師傅他們失蹤那天,盈盈曾跑了出去,然後你便出去追尋但並未尋到。”東方不敗雙手抱臂,頓了一頓繼續說:“後來便是我和你一起去恆山,回去後其他人就齊齊失蹤。”
“東方,你的意思是……”令狐沖大概明白了東方不敗的意思。
“我也並不確定,只是在想,你我出去的那段時間,盈盈是否回去過天之涯。”
“如果,她躲在某個地方,趁我們出去之時回到天之涯,再伺機下毒,也不是不可能……”令狐沖順着東方不敗的話說了下去,這才意識到之前竟是忽略了任盈盈半路回去的可能。
兩人忽然間便同時沉默,任盈盈的問題,是無論怎樣都結不開的心結,東方不敗知令狐沖不願相信任盈盈是狠毒之人,令狐沖也知東方不敗不願他爲難,恐怕,她早就懷疑是任盈盈,只是未與他說罷了。
“東方,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上次你被騙下黑木崖,而我被關在了盈盈的房裡……”良久,令狐沖打破了沉默,好似想起了什麼。
“我在想你怎麼會被盈盈關起來?”說到這個,東方不敗是好奇的很,“一來她武功就是三腳貓,明打肯定打不過你,二來,她內力遠不如你,就算暗着來,你也不會被她點了穴道。你到底怎的被她關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