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愛戀、猶疑、痛苦……種種情緒在眸中糾結着閃現，少年狹長溼潤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着教室裡坐在哥哥身邊笑得一臉溫柔，卻又疏離淡漠的人，幾秒鐘後少年眨了眨眼，轉頭專注的看向前方，踏步離去。
教室裡，程子翔疑惑的看着剛剛還一臉陽光大聲說笑的季清變得有些晦暗的臉，問：“怎麼了？表情這麼奇怪？”季清搖頭，有些遲疑的說道：“沒什麼，剛好像看到祁墨了……”
“你那個名義上的弟弟？”程子翔挑了挑眉，“怎麼可能……現在還看他不爽嗎？！
季清低頭笑：“沒……那小子啊……呵呵……孤僻事僻了點，但挺招人疼的……”擡起頭，揚了揚下巴，笑的奸詐，“喂！不說他了，你跟許語婷是怎麼回事？最近老是看到你們倆在一起！不會是……恩！老實交代！”
程子翔看着他微笑：“想什麼呢你，她喊我哥的。”
季清撇嘴，笑罵：“去你的！信你纔有鬼！假兄妹！真□□！”
“……”程子翔嘆笑，無語的看着季清，眸色淡然而溫柔。
“咳……”季清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被祁默的話題亂了心神轉了個白癡問題，他們倆要是真在一起就好了！皺了皺眉，不理會心底因這個想法而涌起的酸澀。
上課鈴想起，沉默的氛圍被打破，程子翔笑了笑背轉過身坐回坐位，不理會身後少年有些複雜的神色。
天有些冷呢，祁墨收回左手放進口袋，腳踏車速度也開始加快，想着早些回去，家裡雖然清冷，就自己一個人，但起碼暖和的多。
腦海閃現下午經過那個人教室時看到的情景，笑容淡淡，那個人喜歡的傢伙，那個自己名義上的哥哥，可不只表面看來那樣的爽朗陽光。那樣深沉莫名的眼神……
呵呵，還是遠離吧，走開了，季清才能更放開心吧。不管哪方面。
從知道程子翔喜歡季清開始，自己就明白，再愛也沒用。雖發現了他不是最初理所應當的認爲那樣喜歡女孩子，但只愛季清一個更打破自己希望，最初的得不到也靠近不了，苦澀甜蜜種種心情，不悔變不甘，這份感情已不再純淨，不想怨恨悔恨，一路走來，感情與心血已耗盡，看着程的淡漠守護，隱忍縱容，季的徘徊猶疑，情不自禁，放下便也沒那麼難。
車子拐了個彎，心不在焉和地上積水化爲的薄冰使的車子連着祁默直接摔倒在了地上。祁默痛呼一聲。七手八腳的爬了起來，無視四周人的同情以及竊笑，很無辜的環視一圈嘆了口氣，然後飛身上車，連忙離去。
經過的一輛A6中，俊朗雅緻的男子笑了笑移了視線，駕駛座上的男人撇了他一眼也專心的開起車子來。男子閉目養神，腦海裡浮現摔倒的少年起來時低咒的話語——世風日下，心情不禁有些輕快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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