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跳,愛煎熬 122. 用心感受愛人
顧氏集團總部大樓的大堂門口,喬寶琳站在那裡已經等了十幾分鍾。
昨晚睡得不好,午休時間又約了顧老夫人去吃飯告狀而無法補眠。所以她現在黑眼圈有點重,用了再多的粉和遮暇膏都遮不住,真該死!還有,一雙眼睛滴了眼藥水,眼裡的血絲還是多。
顧西爵怎麼還不來啊?她緊張地捏緊手指,等待着,耐性一點一點被磨掉,千萬別告訴她,他又會打來電話說取消約會啊!那她會瘋掉的!
如果還沒有開始跟他出外過。也許她不會過分抱希望,可是一旦跟他去過一次派對,她就更深更癡迷於他的魅力了!
派對上那些狂蜂浪蝶,是如何的圍攏他,她是看在眼裡的。
縱觀整個臺灣,家世好、樣貌好、才情好的男人已經鳳毛麟角,她沒理由花了那麼多心思還是讓顧西爵這個鑽石男從手心裡溜走的道理!
電梯口拐彎處出現一道英挺的高大身影,喬寶琳眼角一跳,眺望着他,僵直着身子笑對他的靠近。
遠遠的,他強勢迫人的氣場就輻射過來。讓她莫名屏息。
顧西爵緩步走到她跟前,淡然點頭,座駕卡宴隨之駛過來,他低聲道:“上車。”
說完。顧西爵自行繞過另一邊門坐上去,司機趕緊下車過來爲喬寶琳拉開車門。她呆愣一下還以爲顧西爵會爲她服務呢,誰知不是!
咬咬脣,在司機的護頭下,她登上車坐到顧西爵身旁,他轉眸凝視着她。
喬寶琳的臉被他凝望得微微飛紅,手指蜷放在身側,但顧西爵只看不說話。幾秒鐘默默轉開頭,把隔板降下。
爲了舒緩緊張,她小小聲的問:“西爵哥,我們去哪吃飯?”
薄脣淡抿着掃她一眼,顧西爵說:“今晚隨你意,你喜歡去哪就去哪。”
&ah;&ah;欲擒故縱,今晚他方能撬開她的口,探聽喬家的靠山是何許人也!
盈盈笑開,喬寶琳被他的話哄得好開心!她雀躍地說:“好啊,那就去雅沁山房!”
顧西爵嘴角一抽,上山這麼浪漫?真是的!
他一擡手切入內線吩咐司機:“去雅沁山房。”
司機應一聲,他按回按鈕,沉靜地靠進椅背裡,緘默不語。
他平素的性子就這麼冷,喬寶琳感覺自己已經習慣了跟他這種相處方式,不過她不想讓他再這樣冷下去,所以訕笑着撩起話題:“我哥快要從歐洲回來了,他……”
一擡手打斷她,他問:“禹治?”
“是啊,他跟您同是哥大畢業的,只是他比您高一屆。”喬寶琳熱情的解說。
顧西爵眼底閃過一絲慍色,他怎會忘記喬禹治這個人?喬禹治自恃自己是辯論組的組長,和喬勝明一樣抱着看不起他的那一套偏見,老是打壓他孤立他!
想到這,他不禁沉冷着嗓音說:“同是哥大畢業的人有很多,你哥出類拔萃,恐怕早不記得有我這個學弟了!”
喬寶琳臉色一陣泛白,記起了當年哥哥也支持爸爸的做法,力勸她不要接近顧西爵!難道在美國,哥哥曾經對顧西爵打壓過?
睫毛抖了抖,她擡眼盡力淺笑:“西爵哥,您如今登了高位,就不要計較以前的事了吧。”
“我有計較嗎?”他眼色忽地冰涼如水的掃向她:“寶琳,有些事你不知道就不要亂說。”
喬寶琳眼底的血絲更紅,身側的手越攥越緊,她真的把握不住身邊這個男人的想法,他時而溫和,時而冷酷,教她琢磨不透。
“你怎麼了?”他看定她泛白的臉龐,明知故問。
“沒事。”她茫然搖了搖頭,是自己太過在乎他,在乎到患得患失了。
車子拐上雅山的盤山公路,顧西爵臉色淡漠如常,看向夜幕低垂的窗外景緻,沒有再出聲。
他不開口,喬寶琳一時也找不到說話的餘地,只好保持沉默。
終於,車子停在雅沁山房門前的停車坪上。
仍是他自顧自地下車,撇下喬寶琳跟在身後亦步亦趨。
服務生引領他們倆進了貴賓廳裡,兩人坐下,點菜。
喬寶琳等服務生下好單後,小心翼翼地問他:“昨晚,您去處理急事了?”
“嗯,斯里蘭卡那邊的合作伙伴打了電話給我,可我不想一到派對上就走人,後來越想越不對勁才趕着走。”顧西爵沉聲說。
這解釋和韓諾亞的話貼合一致,喬寶琳放下心來,很快,陸續擺菜上桌,兩人吃起飯也不再多講話。
吃完飯,喬寶琳想提議顧西爵去山頂公園走走,顧西爵卻說想去酒吧喝兩杯,問她去不去,她當然答應了,於是又坐車回到市區中心地帶。
找了家安靜優雅的酒吧,開個小房,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喝酒。
看看喬寶琳的臉逐漸變成酡紅色,顧西爵就把話題扯到喬家上頭,他說:“要不是你爸及時通知,我爸和二哥都恐怕走不脫身。”
“呵呵,以我們兩家的交情是應該的。”酒量不太好的喬寶琳已是醉態可掬。
顧西爵挑挑眉,再給她的高腳杯裡倒酒,眸色一沉,繼續探問:“其實我一直想通過喬叔叔酬謝通風報信的那位大人物,你知道的,生意場上人脈很重要!”
這是求證,喬家的大靠山是不是就只有一個程平軒了!他沒忘記,喬勝明曾經邀約他們父子倆在元宵節向臺北市長程平軒賀壽的事!
“那個大人物就是我乾爹程平軒啊!我乾爹最喜歡我了,從來不會逆我的意!”喬寶琳斜着醉眼睇住他,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臂膀,渴慕的說:“西爵哥,我們倆要是在一起的話,顧喬兩家聯合一氣將成爲全臺灣最頂級的旗艦,無人能敵了!”
顧西爵眸色一閃,迸射出一絲殺氣來。
果然就是程平軒!他的腦子裡急速運轉,感覺很多事情從年前就開始醞釀,捲成一個漩渦,將他拖進去!
不是他陰謀論,而是實在那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好像一環緊扣一環!如果能解開一個環扣,那麼所有的死結都會不解而開!
他緩緩將手掌蓋上喬寶琳緊箍他臂膀的小手,用力握住,放柔聲音說:“寶琳,你愛我,我是知道的,給我點時間,我會盡力做一個好男朋友的!”
男朋友!他說男朋友!喬寶琳鼻子一陣潮熱,這是他第二次確認了彼此的身份,她一下子情不自禁地偎進他懷裡:“西爵哥,我等這一天好久了!”
“嗯,我們會越來越好的!”顧西爵悄然勾脣冷笑。
沒有在酒吧裡呆多久,看看腕錶,點剛過,他就埋單帶着半醺的喬寶琳離開。
無論節外生枝,讓喬家人落了口實抓到把柄,顧西爵把握住禮節尺度將她送回喬宅,再回到顧氏集團總部大樓辦公室。
他靜坐在皮椅裡,深深思考,從年前整理紛亂的線頭。
越想越覺得自己的判斷沒有錯,時間點真是一點緊接一點,從見到喬寶琳回來後便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他的妻子,他的心尖寵,由一個以爲他中心軸旋轉的女人,迅速變成一個瘋玩得不知歸家路的蕩婦!
反差!這反差實在太大!他閉上眼問自己,不要去聽別人說什麼,不要去看眼睛所看到的事情,用心去感受他的愛人對他如何!
以前,他和她那些恩愛片斷,兩人獨處時樑歆那些愛意濃重的表露,歷歷在目。
現在,就在昨晚,她還是苦苦勸誡他以顧家爲重,以自身的幸福爲重!
思潮澎湃得難以自抑,顧西爵站起來踱步,心底有一個聲音在咆哮,徹查!重新再調查一次!他的妻子怎會變成這樣了?!
掏出手機,他激動地抖着手打電話給韓諾亞:“諾亞!幫我再調查一遍樑歆的事,我發現很不對勁,她不可能背叛我!將時間點推前十來天開始查,哦!還有,這次另找一傢俬人偵探社去查,讓以前那一家偵探社的社長來見我!”
“……”韓諾亞那邊靜默一片,被顧西爵突如其來的命令弄得呆愣不曉得反應。呆場休亡。
“聽到了嗎?!要不要我反覆?!”顧西爵急了,提高聲調吩咐他。
“哦哦!明白了!”韓諾亞趕緊迴應。
掛線後,顧西爵冷着眼眸,戾氣逼人地坐回皮椅裡,打開手提電腦,搜索吳雄案的最新進展,仔細閱讀每一條新聞動向。
關於程平軒這個人,關於喬氏家族一干人等,他都無一遺漏的勾進黑名單裡!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韓諾亞來電,顧西爵接聽了。
“顧總!以前那家偵探社居然不見了!我找不到這家公司和人!”韓諾亞氣急敗壞地報告。
霍地拔身站起,顧西爵的眼角急劇跳動!他眯起眼睛冷厲地說:“諾亞!你聽清楚!重新調查這件事要做得小心隱蔽!決不能讓第三人知道!給我翻出那家偵探社的負責人出來!就算天涯海角我也要撈他回來!”
“是!我明白!”韓諾亞當場高聲應是。
“等等!去把那兩個牛郎揪來見我!”顧西爵喊住他。
&ah;&ah;如果不出他所料,那兩個牛郎也會不翼而飛!
韓諾亞應着,顧西爵切斷通話後佇立良久,竭力調息,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
不能急,急中必亂!以前他就是過於急切!忽略了許多蛛絲馬跡!
回過頭來想想,他只顧着舔舐自己受樑歆深深傷害的一顆心,一天到晚就是不甘不忿,失了理智沒有認真去揣度,那短短几天何以變得那樣不堪!
想到樑歆,他剋制不住打電話給她的衝動,按動快捷鍵,樑歆的大陸手機號碼便彈了出來。
,代表了她在他心中被擺到了第一位,即使她“背叛”了他,他還是沒捨得刪除!難道這是他本能思維裡就認定她永無地位超然?無人可以代替?
心頭像壓了塊鉛般沉重,撥過去然後將手機貼在耳側,提示音是關機狀態。
她在飛機上!他的腦海彈出這重認知。
閉了眼眸,等待,忍耐,徹查,一定要徹查……
樑歆和江揚帆回到G市已是接近點,她的手機沒電了,於是用江揚帆的電話打給金玲,說自己馬上回去收拾行李搬去江揚帆家住。
金玲隨口應着,專等她回來。
很快,樑歆領着江揚帆回到金玲的出租屋,行李不多,就一些衣服鞋襪,裝作一個行李袋裡顯得可憐又寒酸,看得江揚帆直皺眉頭。
金玲也不多說什麼,和小美送了樑歆出門,看着她登上江揚帆的法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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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揚帆的家其實離這也不太遠,富人區和窮人區只隔了一條江。
樑歆進了他複式的豪宅後,認真打量宅內的格局。
樓下是中空的大廳,歐陸式奢華圓弧頂的天花板,吊下一篷水晶大吊燈璀璨得耀眼生輝,什麼寬綽得可以橫臥一人的鬆軟大沙發,升降式大電視屏幕,超大型水族魚缸,應有盡有!
她引頸望望二樓,上面是一式四間臥室。
江揚帆逐一向她介紹一樓,洗手間,儲物室、廚房,餐廳。
二樓第一間是他的臥室,旁邊是書房,後面兩間是客房。
樑歆一一記住了,格外多盯了兩眼那個書房,再慢掠着哪裡有監控錄像頭。
“要不要喝點什麼?來杯紅酒?”江揚帆問她。
“三更半夜喝什麼酒,我累了,想去休息睡個覺。”她頻頻掃量。
“哦,你睡書房旁邊那間客房吧。”江揚帆指一指給她看。
她當即走上樓梯,頭也不回的繼續問:“你這裡也用鐘點工打掃?”
“是啊,每天早上都來。”江揚帆仰頭看她。
“你還不累?”她站定在房門前問他。
“不到一點,我睡不着。”江揚帆朝她揮揮手:“你休息吧,晚安!”
“安!”她隨口一說,擰開門進去。
闔上門照例是東看西看,還好沒有監控錄像,她一屁股坐到牀邊,記起要給手機充電,插好電之後開機,接二連三的短信提醒,顧西爵打了好幾通電話找她!
盯着那一組熟悉的號碼,眼裡不知不覺又飄起了霧氣,想了想,她回撥過去。
那邊的顧西爵幾乎是立刻接起的,啞聲問她:“老婆,你在哪裡?”
多久沒叫她老婆了?這一聲好像隔了滄海桑田般長久!她的心被狠狠一擊,險聲說不出話來。
“爲什麼不說話?”顧西爵低啞的嗓音幾乎令她聽不太清晰。
“剛到。”她努力擠出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