碘珍已經年過四十、身板已到老態龍鍾的地步、虞梅看在眼裡是垂垂老矣、在陳俞眼裡算是晚年發福。
老態龍鍾的碘珍、很認真也很有耐心一般、直到聽完陳俞的一番託詞、然後心道你丫如此言語、真當老夫不能對付了吧。想當初老夫並不看好丫的才能、只因貪功冒進的段質、偏偏要和老夫來作對。那丫一心要扶你上位、好與老夫同殿爲臣、致使老夫到此也不服你丫、還有那冠冕堂皇的段質。
陳俞也吃不準碘珍的心思、也許此前所說的這些話、弄不好都會白瞎的了。正當他欲開口之際、碘珍卻又有話要和他講。
陳府令既然如此說來、那麼本官也不好在說什麼、只是因爲我有更重要的事和你說。即便今日你不到薯政閣來、我也會讓人去把找來。原本在昨日我就想着、你要能來閣部一趟纔好、但又念及你既有邊關的軍務、還有長盛府事纏身、本官知曉你諸事繁多、不想今日竟在這裡遇見你。
碘珍不提長盛府和邊關軍務、陳俞倒還忘了這件事情、他一旦提及陳俞多多少少、也得講上兩句才行。
目前單單就長盛府反面、偵緝王后兇手一事、就有一個很大的難題、長盛府整個提刑司人困馬乏、個個都言人手不夠追緝兇手困難、對此下官真是無從着手了。
碘珍聽到陳俞短短的幾句話、心裡似若明鏡。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湯大千、搞的御前禁軍和長盛府方寸大亂。一個御前禁軍總指揮、和一個長盛府令、都落得一籌莫展的地步。碘珍雖爲朝參是衆官員之首、他卻鞭長莫及無可奈何、同時他還想着要置身事外。
“你長盛府辦案人員不夠、一會可奏明王上、是否可以請御前禁軍支援一下子”
陳俞萬萬想不到、原來碘珍和自己有同樣的心思、既是這樣他就不再藏在噎着、接下來就將自己起初所想、一一說與碘珍聽了一遍。
誰知道他這樣一說、碘珍還是舊話重提、如遇上此類事件、可直接去彙報王上、他毫不含糊的置身事外了。
陳俞提到長盛府、碘珍很快就從他嘴裡得知譚鬆韻、隨後還說了一段陳俞、還不知道的故事。
“本官閒時偶爾出入街市、因此常聽路人言及、譚鬆韻有隻母老虎人稱全小敏、都言此人曾出身青樓楚館、對此本官想聽聽、長盛府令對這件事的想法”
譚鬆韻的緋聞陳俞知之甚少、但他家有悍妻、陳俞算是知曉幾分、可是讓他感到奇怪的是、爲什麼路人會如此瘋狂、要這樣去詆譭一個、朝廷官員的家事和名聲。
碘珍卻說街坊四鄰人多口雜、常常言語失當致使流言蜚語不斷、這個本官知曉一二。
陳俞在碘珍面前不想隱瞞、不過他更想知道、譚鬆韻的家事怎會給人如此瘋傳。
“碘大人對這個感興趣” 陳俞不得不問這句。
碘珍對他實話實說、你陳府令進我薯政閣任了參事、這譚鬆韻爲農苛司總管、屬於你陳府令下屬、論資排輩他也是一名、堂堂正正的官員。如今關於譚鬆韻全小敏、兩個人的緋聞源源不斷、那麼本官怎麼也得問一句纔是。
陳俞面對碘珍說道、我只知譚鬆韻家有悍妻、可不知道她們會有這樣、匪夷所思的謠言、下官我可有一些不可置信了。
碘珍這才知道、原來陳俞並不知情、就爲這個事他的心裡、可納悶了好一陣子。人們傳的沸沸揚揚的全小敏、你陳俞竟然會沒有聽說、這也是他心裡的一個疑問。
“你陳府令莫非不是長盛府人氏”
“下官是地道的長盛府人”
虞梅在一旁觀看、聽到兩人說的這段話、大概也知道了一些、她默不作聲呆呆的站着、慢慢的尋着花香去了。
“那你怎會不知呢” 碘珍對陳俞的話表示質疑、他看陳俞的樣子也不像、兩耳不聞窗外事的人、現如今街市之中流言不斷、我想這丫又怎會不知。
陳俞不知碘珍所言的真實性、自然不敢妄加評論、話說到這裡他有一句話不吐不快、所謂謠言終歸是謠言、未證實之前誰都不好、輕易地去說。
碘珍又言他也是這個意思、對於譚鬆韻的家事、咱們就說到這裡好了、但在薯政閣還有很多事要去處理、隨即他把話鋒一轉、又詢問陳俞邊關的軍務。
“近日有沒有新的、關於趙國邊關的軍情”
陳俞實在無奈、因爲他已經兩天沒有進宮、也有兩天沒有見過大將軍宋伐、更加不會知道任何的邊關軍情。
碘珍對於陳俞這個答覆、他十分的震驚、難道你陳府令就忙到、如此這般的地步了嘛。
陳俞感嘆着告訴他、瑣事太多總是弄的人走不開、顧上了這頭卻又疏忽了另一頭。
碘珍不做聲、稍後又說道。咱先不提這茬事了、你隨我去閣部走一遭。
他想起剛剛在薯政閣門口的那一幕、就多嘴問碘珍、剛纔閣部裡邊發生了什麼事。
“我這不就爲剛纔、裡邊吵鬧的事我正煩心、結果剛一出後門就見着你、跟這兒正風流快活呢”
“因爲什麼事吵鬧” 他聽碘珍的口氣、似乎裡邊鬧得不太愉快。
碘珍欲言又止、只是搖頭晃腦然後說道、真是一言難盡吶。
“一眼難盡” 陳俞好生好奇。
對啊~碘珍給他一個肯定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