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叩”
“叩叩叩叩”
“叩”
“進來吧,門沒關。”二十一號包房內,已經洗好澡換好睡衣的範偉,以爲進門的是黃傑,故而笑咪咪的道:“我已經等你很久了,甜心你終於來了。”
“哇”一個沒忍住,王林乾嘔了幾口黃水。
“你不是黃傑,你是誰?”聽到聲音不對,範偉才反應過來。
“我,我我,不好意思啊,我走錯房間了。”看了範偉男扮女裝的模樣,出了門,王林忍不住哈哈大笑。
而包房內,想找王林算賬的範偉,也氣得夠嗆,打電話叫服務員叫經理來評理,最後才發現是黃傑故意告訴領班,範偉要在包房用餐,這纔出現了王林的烏龍。
晚上兩點後,王林纔在最後一撥人中走出了月色西樓,看着王林出門,唐欣不禁氣得半死,本想叫上王林聊聊的。
卻見王林和幾個他不認識的人去了賽車場賽車,這都不打緊了,最後,竟然還幾個人在夜市街喝得酩酊大醉纔回家。
這就是一個二十歲少女的生活,這個女人還真是,要不是查過王林的檔案,他壓根兒沒法相信,眼前那個活剝可愛的少女會是一個已經歷經滄桑的小女人。
真有點恨自己了,爲什麼自己不能早些認識她呢,或許這樣,她的命運就不同了吧。
回到住處,錢運山跟唐欣打招呼:“回來了,怎麼那麼晚?”唐欣也沒能給錢運山好臉色,只回答了一句:“嗯,回來了。”便躲回了房裡去,還是不想面對他,不想……
一回到住處,範偉就像換了個人似的一臉威嚴:“陶則怎麼樣了?”
“醫生還在裡面爲陶哥做包紮。”聽了範偉的話,林笑是真恨啊,眼前這個人,要說他真無情呢,又有情,可你說他有情呢,自己以前死追的人如今躺在牀上生死未卜,他卻從月上西樓纔回來。
“噢,你們都去休息吧,我在這裡看着就行。”
“是”雖然無奈,但面對範偉的命令,林笑除了服從外別無他法。
我時常在想,這個世界上有沒有一種純粹的愛是無私的,是不需要任何回報的,有人說父母對孩子的愛就是無私的,是不需要子女任何回報,但子女又永遠報答不完的。
都說,天下無不是的父母,但還有一句話是天下無不是的孩子,但我沒有,連父愛母愛也沒有,因爲夢見了過往,王林在睡夢中流淚。
而在痛苦中翻來覆去睡不安穩的陶則,則夢到了離家出走的姐姐,每次媽媽拿起雞毛撣子打姐姐時,我都多想替姐姐擋着啊,可是我不能我不敢,直到姐姐後來離我而去,我也離開家。
每當顛沛流離,覺得快活不下去時,從來都是苦痛讓我清醒,讓我化解每一次危機,可這一次面對姐姐給我的危機,我要如何化解呢?
姐姐我不想坐牢,可是如果是爲了你的話,我願意爲我所有犯過的錯去承擔責任,但能不能換種方式,不要用這種要丟棄我的方式?
看着睡着覺,還不安的在牀上扭動的身子,範偉心裡難過極了,明明那麼愛你,爲何最後卻變成了害你,逼着你成爲我的人,也許,我該放手讓你走,但是怎麼可以,十幾年來,無論你受了多麼重的傷,都會回來向我覆命。
雖然那可能是因爲連坐制,讓你不敢不願你的兄弟們爲你失去性命,你纔不得不那麼做,你那麼重情重義,我多麼希望你也能像對你那班兄弟那樣對我啊。
你知道嗎?你越是逃避我不理我,我就越愛你,越愛你,我就越捨不得你離開啊。
這一晚無論是被愛的,還是愛着別人而不得的,幾個人都睡得不踏實,可無論黑夜再怎麼能爲你遮風避雨,到了白天,天亮以後,你還是不得不爬起來,重新開始新一天的生活。
李然的孩子已經三個月大了,今天是去醫院產檢的日子,所以一大早,王林就早早的起牀準備早餐。
等滿滿一桌的早點擺上桌,李然才睡眼惺忪的從房門裡走出來:“林林,早上好啊。”揉了揉疲憊不堪的眼睛,李然睡眼惺忪的道。
故意把額前的劉海往下拔了撥,王林低着頭,不敢與李然直視:“然然早上好啊,然然,快過來吃早點了。”王林背對着李然,低着頭道。
但無論王林怎樣掩飾,還是被眼尖的李然,看見了她紅腫的眼睛:“林林你怎麼了,林林,你,昨晚哭過了?”
王林微笑着撇開頭:“沒,沒有,昨晚我喝多了,睡不着,所以就成這樣了。”
聽了王林的話,李然稍微放了心:“噢,既然是這樣,那今天的產檢我自己去吧,你在家好好睡一覺,晚上還要上班呢。”
“沒,沒事兒啊,然然你讓我去吧,正好,我也想看看孩子在母親肚子裡是怎麼樣的。”
李然笑:“你啊,說你不懂,你還裝懂,才三個月大的孩子能看見什麼。”
“嗯,不要嘛,然然帶我去,你帶我去啊。”
李然被王林的樣子逗笑了:“好好好,我帶你去,不過你這眼睛得趕快想辦法敷敷,否則你這樣子,是出不了門的。”
“是”聽了李然的話,王林笑逐顏開的跑進了廚房,她早就準備好了雞蛋熱敷了。
醫院裡,陶則也剛剛從睡夢中醒過來“嗯”動了動乏力的身子,陶則懶洋洋的看着在一處削蘋果的林笑:“林笑,我,我這是在哪裡啊?”
聽到陶則說話,林笑高興不已:“陶哥你醒了,放心,沒事兒啊,就是那個範哥不放心你的身體,讓我們帶你到醫院來檢查一下。”
“檢查,檢查什麼,還嫌我不夠丟人嗎?走,快扶我下牀,我們回家。”
病房外:“範先生,我不知道你說的那個病人究竟是個什麼情況,但我這,我這裡還有其他病人呢。”
範偉笑:“開玩笑,我故意早到了一個小時,你這個時候最多是去查房,走走走,走了,範文哥替我兄弟看看去,我代我八輩祖宗謝謝你。”
範文被範偉的話說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得了吧,還祖宗呢,我可受不起,你還別跟我說這話,越說我越不答應了啊。”
“到了,請進吧,範醫生,我的好哥哥拜託你了。”
病房裡,陶則纔剛剛準備把外衣往身上披,範偉就上前阻止了:“林笑啊林笑,我說你是榆木腦袋你還不信,你這辦的是什麼事啊,讓開,讓範醫師,給陶則瞧瞧,他的身體自個兒不愛惜,我們做兄弟的怎麼着也得照看一下不是?”
範文:“出去”
範偉:“聽見了沒,醫生叫你出去呢。”
“我說的是你們兩個都出去。”
範偉繼續:“哎,我說我是病人家屬,出去,你讓我出去幹嘛呀?”
“砰”的一聲關上門,範文直視着陶則,半天才開口:“你家裡的事情我都聽說了,我說,我們當初四處找你,你去了哪裡啊,就那樣丟下哥們兒,你心裡不覺得難受嗎?”
陶則笑:“是難受啊,不難受,現在怎麼會在這裡,聽範哥噓寒問暖呢。”
“噓寒問暖,陶則你信不信,你要再不配合我的話……”
捂住範文的嘴,陶則笑:“不如你配合我吧,待會兒你去開門,就告訴他,我沒事兒,然後放我走可好?”
範文被陶則捂住了嘴巴,想說話卻說不出,只能發出:“嗚嗚嗚嗚。”聲,表示他有話說。
“你點頭,我就放開你。”
迫於無奈,我們斯文帥氣的範文只好點頭。
陶則大笑:“早這樣不就對了。”
“呸呸,我說你,陶則你還要臉不要臉,對多年不見的好兄弟,你就這樣報答我的,虧我還……”
把範文推至門前,陶則小聲道:“去吧,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