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嘆息好像就在我的耳邊,那麼的淒涼悲傷,緊緊的揪着我的心口,讓我呼吸困難。
“到底是誰?”
我被這種情緒感染着,莫名的有些想要落淚。
大廳裡空蕩蕩的,除了我的迴音,好像再無其他。
我順着紅色的地毯慢慢地朝那把椅子走去。
我記得言再若說過,他把安墨的心放到了他爸爸的椅子下面,可是我不知道這裡是不是他父親經常來的地方,不過只要是椅子,我都沒打算放過了。
目標明確,我的腳步自然是快了很多,可是在快到椅子前的時候,突然有一道無形的牆阻擋着我,讓我怎麼都無法前進一步。
是結界!
這把椅子居然有結界保護着!
這讓我的心更加激動起來,甚至有點肯定,這裡面裝着的一定是安墨的心。
可是我要怎麼打破這個結界呢?
剛纔說話的人又是誰?
難道是安墨?
爲什麼聽聲音不像?
一連串的問題在我的腦海中響起,我卻一個都不能回答出來。
後退了幾步坐下,我看着那個結界發呆。
來到這裡純屬於巧合,或者說是意外,本來打算和言再若他們一起來的,現在沒想到因爲救百合而來到了這裡。
我要不要自己嘗試一下?
望着光禿禿的椅子,我陷入了沉思。
“哎!想做什麼就去做,就你這樣裹足不前的,也好意思說是我兒子的女人。”
那聲嘆息聲再次響了起來,好像就在耳邊,又好像來自於遙遠的天際。
“你到底是誰呀?你兒子是誰?”
我索性也不去想了,這裡有人,不,或許該說這裡有魂魄。
不對!
我怎麼感覺不到魂魄的存在呢?
着對方到底是什麼人?
難道是妖王蘇博文?
這麼想着的時候,我整個人瞬間警惕起來。
如果真的是蘇博文,那我可謂是自投羅網了。說不定外面那些盜墓賊的戲碼就是他出的,這回我來到了這裡,他肯定希望從我手上搶走玄鐵盒子。
這麼想着,我快速的站了起來,並且戒備的看了看四周。
“你別找了,你看不到我的
。”
那聲音再次傳來,卻讓我十分鬱悶。
在我覺得自己擁有了死亡之氣這麼強大的力量之後,現在這個不知道是誰的人的魂魄讓我無所查找,瞬間把我打回了原型。
原來除了那死亡之氣,我依然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女孩,依然是什麼能力都沒有。
這樣的感覺真的挺糟糕的。
我承認我現在被打擊到了,我真的找不到那說話的聲音到底在什麼位置上。
一個連敵人在什麼方位都不知道的我,又怎麼可以保證自己可以再這裡全身而退?
又怎麼樣可以自信的說我可以帶出安墨的心?
沮喪的心情讓我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氣的我深呼了一口氣,轉身就要朝外面走。
“喂,丫頭,我說你也太心急了把?就這種心性,你還想和我兒子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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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這個聲音三番兩次的諷刺,我真的是受夠了。
“你閉嘴!口口聲聲你兒子你兒子,你兒子到底是誰啊?”
“我兒子是誰?我兒子是皇甫逸。”
那個聲音好像有些動怒了,不過我卻沒聽過這個名字。
“什麼皇甫逸?我不認識,你認錯人了。”
說完,我再次想要離開,卻突然覺得一股紫色的霧氣瞬間朝我而來。
那氣息是那麼的霸道,幾乎可以瞬間將我擊碎。
我下意識的後退着,連忙擡手,卻又因爲這裡的一切而不敢動用死亡之氣。眼看着紫色的霧氣就要到我面前了,我的手無意間碰到了抽魂鞭,心中微微一動,快速的抽出抽魂鞭甩了過去。
“咦?這是什麼東西?”
對方好像很好奇,躲過了我的攻擊之後,紫色居然憑空消失了,只是那聲音卻好像突然到了我的面前。
“有趣,這鞭子上有黑狗血?不對,是用黑狗血浸泡的。丫頭,該不會是辟邪的吧?”
聽着他感興趣的聲音,我是真的想要抽死他,可惜找不到對方的人在哪兒。
“管你什麼事兒?我告訴你,你最好別惹我,否則我一鞭子抽的你魂飛魄散!”
“嘖嘖,這脾氣這麼不好,和一千多年前一個德行。”
我本來還想說什麼的,但是卻被他說的時間給震住了。
一千多年前,他居然認識我?
“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你不知道?”
對方顯得十分訝異,不過聲音卻有些不好聽了,好像我不認識他是犯了多大的過錯一般
。
“當然,我根本就不記得一千年以前發生過什麼事兒了。”
我據實已告,對方卻突然沉默了。
“什麼都不記得了,還來這裡做什麼?”
“我來這裡是因爲……”
我差點就說除了我的目的,不過卻在最後關頭停下了。
對方是敵是友都不清楚,我怎麼會先自亂陣腳呢?
見我不說話了,對方也不着急,輕笑了一聲說:“和我說說我兒子的事情吧 。”
“你兒子到底是誰呀?皇甫逸我真的不認識。”
我的話讓對方沉默了一會,好像在評估我說的話是真是假。他雖然不在我面前,但是我能感覺到一股威壓,那種感覺就像是鋪天蓋地而來的巨大氣場壓抑着我,讓我有些不能喘息。
這麼強大的氣勢,對方的靈力肯定十分醇厚,甚至很有可能在我之上,這樣的認知讓我心裡挺鬱悶的。
我突然有一種自己十分渺小的感覺,好像只要對方動一動手指頭,我就會萬劫不復似的。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我不得不讓自己明白,在這個人面前,我是真的毫無勝算的。
好在這種威壓堅持的時間不長,沒有幾分鐘就散開了。
而我大口的喘息着,腦門上已經滲出了很多的冷汗,手更是微微的有些顫抖。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我突然有一種面對天神的壓迫感,雖然我並沒有見過天神。
對方可能看到我狼狽的樣子感到好笑,低笑的聲音其實還是蠻好聽的。
我在想,這個人或許是個美男子,畢竟聲音很好的人,長相應該也查不到哪裡去。
察覺到自己在想什麼的我,瞬間更加鬱悶了。
對方卻好像心情很好的樣子,笑完了才說:“你真是個可愛的小姑娘,難怪我兒子喜歡你。我說皇甫逸你不知道,那麼我說十七你該知道是誰了吧?”
“十七?”
我驚訝的擡頭,明知道自己看不到什麼,依然下意識的擡頭,因爲我知道他能看到我的一切。
十七不就是安墨嗎?
他說十七是他兒子,那麼他豈不是是……
突然間好像明白了什麼。
“你是魔尊?”
“魔尊?應該是吧,他們好像都這麼叫我,但是我不太喜歡這個名字。”
我沒想到在這裡會遇到安墨的父親,想起言再若和我說起安墨的成長,我對這個人是一點好感都沒有
。
“別兒子兒子的叫,你不配做他父親,再說了,在你心裡,你有他的存在嗎?”
我知道自己有些不知天高地厚了,眼前的魔尊很有可能瞬間將我擊碎,可是我就是替安墨不值,替他委屈。
魔尊嘆息了一聲說:“我是一個父親,自然心裡有他的位置,不管他是不是我最愛的女人生的,他身上流着的都是我的血。我給他取名叫皇甫逸,就是希望他可以安逸一生,可惜他並不喜歡這個名字,反而喜歡自己的排行。聽着別人叫他十七,慢慢地我也就習慣了。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那孩子怎麼樣了。你今天能來這裡,是他出了什麼事情嗎?”
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魔尊的話,但是他既然這麼說,難道真的會爲安墨考慮?
而我要不要賭一把?
賭一賭這世界上虎毒不食子的名言是正確的。
彷彿可以看出我的猶豫,魔尊低聲說:“我在這裡好久好久了,久的都不記得時間了。但是我記得你。一千多年前,你大鬧魔界,讓我兒子十七在整個魔界腹背受敵,我也是在那個時候知道你的。”
聽他這麼說,哦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了。
“對不起!”
“這句話留着和我兒子說吧,我只想知道他出了什麼事,還是說你來這裡是爲了摧毀我兒子的?”
“不是!我是爲了救他!”
下意識的,我不想讓魔尊誤會我,或許在外人眼裡,他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但是在我看來,他現在真的只是一個父親。
“到底怎麼了?”
隨着他的問題問出,我沉澱了一下思緒,然後快速的把一切從頭到尾的和他說了一遍。
說完之後,周圍再次陷入了安靜,安靜的我只能聽到自己一個人的心跳聲。
“魔尊,你還在嗎?你知不知道安墨的心在哪兒?”
我希望他可以告訴我,畢竟這麼大的海底墓,我沒辦法一點一點的去尋找,而且外面那些盜墓賊很有可能也會進來,說不定碰到什麼機關之後,我這邊就更加危險了。
魔尊聽到我的問題之後終於現身。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魔尊的樣子。
他和安墨長得很像,一身紫色的袍子繡着金邊,整個人長髮飄飄的隨風而動,而他的額頭中央,居然有一朵血紅色的蓮花印記,和我的一模一樣。
“你是墮仙?”
我說不出的驚訝,卻聽到魔尊說:“不,我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