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感覺到周圍的空氣好像被凍結了一般,一點活力都沒有,甚至連呼吸都感覺不到了。
這股氣息壓抑的我冷汗直冒。
可我卻不敢睜眼。
“別胡思亂想!死亡之氣太過於強大,我沒法保證他能全部通過玉佩導入你的身體裡,但是你如果思緒開了小差,很容易被這股氣息影響,然後徹底的被他征服。”
黑曜的聲音好像就在耳邊,又好像在遙遠的天際,我只能屏住呼吸,努力的收斂住自己的情緒,任由着這股死亡氣息慢慢地滲透進我的身體裡。
這段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是一個小時,或許只是十分鐘,只是對於我而言,太過於痛苦。
那死亡氣息遊走於我的奇經八脈,我整個人就好像被扔進了冰窟窿裡,可是卻掙扎不得,只能任由着他在我的身體裡隨意行走。
這個時候我想起了安墨。
他不是說可以爲我承擔痛苦嗎?
爲什麼現在不出來?
我快要死了!
在心裡罵了他兩句,絲毫感受不到安墨的波動,只好作罷。
頭上的冷汗不斷的滴落着,那死亡氣息雖然難受,可是我的身體好像已經開始慢慢地回暖。
“好了!”
隨着黑曜這句話說出,我整個人虛脫的倒在一旁的椅子上,再看黑曜的情況,好像也比我好不到哪去。
他整個人的臉色蒼白的嚇人,就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襯衣都溼透了。而玉佩現在也恢復了通體雪白的樣子,那憑空出現的黑貓也不見了。
韓璐的額臉色雖然蒼白,卻已經沒有了灰白色,恢復了人體正常該有的色澤。
我的心瞬間放了下來。
“韓璐是不是沒事了?”
“還不能這麼說,要等阿虎回來。”
黑曜一屁股坐在地板上,絲毫不在意現在的形象了。
見他如此,我突然呵呵的笑了,這個樣子的黑曜比我剛看到他的時候順眼多了。
“我都快虛脫了,虧你還笑得出來。今天要不是你,打死我都不幫這個忙。”
黑曜瞥了我一眼,沒好氣的說着。
“知道了,謝謝你了,黑哥!”
“得!別叫我黑哥,聽着難受,真要論輩分,你得叫我叔叔。”
黑曜的話讓我直翻白眼,這男人是蹬鼻子上臉了?
給他點顏色就開起染坊來了
“我叫你爺爺,成嗎?”
我故意噁心着黑曜,誰知道這男人一點都不知道羞恥二字怎麼寫,笑嘻嘻的說:“也成啊!這樣的話,我就比你爸高一輩了。”
“滾!”
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卻看到手指上的傷口已經結痂,最重要的是一點受傷的痕跡都沒有了。
“這怎麼回事?”
我的問題讓黑曜的臉色有些難看。
“死亡氣息可以將一切活着的生物給融化掉,你是他的載體,自然不會留有傷口。不過也就你有這個體質,一般人就是一點點的死亡氣息估計都會變成灰燼了。以後沒事,別輕易動用死亡氣息。”
黑曜的話讓我有些糾結和難受。
“我也不想用啊,可有時候好像是身不由己。”
“你等我恢復幾天,我給你做個封印,把這股死亡氣息封印在你身體的某一個部位,讓她不至於影響到你正常的生活。不過這玩意終究是個隱患,目前我無法給你根除掉。我現在的精力差不多全部耗盡了,過幾天吧。”
黑曜的聲音有氣無力的,我知道他剛纔也算是全力一搏了,心裡對他說不出的感激。
“我沒事,等幾天都可以,關鍵是我朋友,她是被我傷到的,玩意有什麼事情,我良心上過不去。”
“呦,咱家佑佑現在這麼有愛心呢?”
黑曜說話又開始不正經了。
我懶得搭理他,徑自閉上眼睛在椅子上休息。
黑曜見我不搭理她,也不說話了,自己盤膝而坐,開始調息。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韓璐一直沉睡着。沒有了死亡氣息的困擾,她好像睡得特別香甜。
我和黑曜都在極力的恢復體力,或許他還需要恢復靈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阿虎總算是惠來了。
“主人,黑哥,我回來了。”
阿虎的聲音讓我和黑曜睜開了眼睛,可是當我看到黑曜手上的東西時,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是什麼玩意?”
他手裡的東西血糊糊的,讓我看着頭皮發麻。
“胎盤!”
黑曜好像十分自然,接過了阿虎手上的東西后低聲問道:“是新鮮的?”
“是!我在婦產醫院等了好久,終於等到一個產婦生出了孩子,這胎盤是剛下來的,絕對新鮮。”
聽到他們倆這麼旁若無人的說着這件事情,我只覺得胃裡不斷的往上擁着一股酸水
。
“阿虎,你要人家的胎盤,人家給你?”
據我所知,現在的醫院很多人都不會吧胎盤給孕婦,更別說是孕婦自己了。
都說胎盤大補。
生過孩子的人吃了胎盤,可以補充元氣。
這中說法我也只是從孤兒院院長那裡聽說過,至於真假我沒有去查證和考究。
但是阿虎聽到我的問題之後,摸着後腦勺茫然的看着我說:“誰給我?我看到胎盤出來了,直接拿回來了。沒和別人說啊。”
他的話讓我愣了一下,黑曜卻笑嘻嘻的說:“我猜你肯定隱身了吧?”
“你怎麼知道?”
阿虎顯得十分詫異,我卻有點明白了。
感情這阿虎是隱身躲在一旁,等着人家胎盤脫落之後順手給拿回來了。
天哪!
我着身邊都是什麼人啊?
我感到欲哭無淚,黑曜卻說:“不錯不錯!下次繼續。”
“黑曜!”
我不滿的瞪了他一眼,黑曜卻指着胎盤說:“你別說什麼大道理。我可和你說,你這個朋友被死亡之氣傷了元氣,能夠快速補充元氣的東西只有這個胎盤。如果按照你的認知,讓阿虎去和孕婦交涉,或者和醫院的人交涉,能夠拿的回來纔有鬼。你不會眼睜睜的看着你朋友沒命吧?還是你覺得把死亡之氣吸出來她就沒事了?”
不可否認的說,我剛纔確實是這麼認爲的,但是現在看到黑曜的樣子,貌似死亡之氣被吸出來只是第一步。
聽到韓璐還沒有脫離危險,我整個人再次緊張起來。
“那現在怎麼辦?”
我知道我接受了阿虎的做法,就算是不接受又能怎麼樣呢?
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韓璐出事吧?
況且黑曜說的也是事實。
這胎盤現在不管是對孕婦,還是對醫院來說,都是好東西。
孕婦沒有了胎盤,頂多是少了一味增加營養的東西,可是韓璐沒有了這個,可就活不成了。
兩相比較之下,孰輕孰重,我還是分得清楚的。
見我默認了,黑曜也不再多說什麼,直接將胎盤遞給了阿虎,示意他哪去清洗乾淨,然後煮熟。
阿虎也聽話,快速的去照辦了,沒多大一會就把煮熟的胎盤給端了過來。
我依然忍不住心裡的噁心,往後退了一步,將場地讓給了阿虎和黑曜。
黑曜這個時候體力也恢復了一些,直接將泰牌從盤子裡拿出,放在手心上,然後閉上眼睛默唸了幾句之後,胎盤突然自燃了
。
紅色火焰不斷的燃燒着胎盤,發出異樣的味道,雖然不至於刺鼻,可以染讓我有些不能承受。
好在時間不長,胎盤燃燒之後,黑曜就把它放在了盤子裡。等到完全燃燒之後,化成了一堆乳白色的粉末。
“把這粉末用溫水衝開,給她喝下去。”
知道我對那個東西敏感,黑曜直接遞給了阿虎。
阿虎聽話的用溫水衝開,可是韓璐卻沒醒過來。
怎麼辦?
我看了看黑曜,黑曜看了看我,最後閒閒的說:“能做的我都做了,至於剩下的,我可不代勞了。別怪我沒提醒你們,這東西一個小時之內沒喂進他的嘴裡,基本上就沒什麼用了。”
“可是她現在沒醒啊?”
我的話讓阿虎連連點頭。
黑曜摸着下巴笑着說:“她沒醒就灌不進去了?人昏迷了還可以做人工呼吸呢。”
“什麼是人工呼吸?”
阿虎茫然的看着我,卻讓我的臉蹭的一下紅了起來。
這個可惡的黑曜!
這麼玷污我的阿虎真的好嗎?
“你的意思是用嘴喂?”
我有些糾結的看着黑曜。
“你還有其他好辦法?那你也可以試試。不過阿虎出去了這麼久了,這時間……”
黑曜剩下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我和阿虎都知道,時間已經不多了。
不是吧?
讓我來做這件事情嗎?
可是女人對女人,怎麼都覺得好奇怪!
我糾結着,卻聽到阿虎說:“主人,怎麼做?你告訴我,我來!”
“咳咳!”
我被阿虎的話給搶到了,連忙咳嗽了一聲。
黑曜卻笑嘻嘻的說:“把湯汁含在嘴裡,用嘴渡給她。記住了,一點都不能剩。”
“知道了!”
阿虎十分嚴肅的點頭,然後就真的咦嘴渡藥,絲毫不含糊。
我還想說什麼的時候,阿虎已經開始做了,弄得我只好摸摸鼻子放棄了。
算了。
反正韓璐昏迷着,救人要緊。再說了,這件事我不說,阿虎不說,應該不會讓韓璐知道。
只是黑曜?
我看了看黑曜,用警告的眼神瞪了他一眼,他卻只是笑眯眯的看着我,然後什麼話也不說
。
這男人,簡直討厭死了。
我沒有得到黑曜的保證,卻也沒有辦法,只能看着阿虎一口一口的把湯汁送進了韓璐的嘴裡。只是,我怎麼感覺韓璐的眼睛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