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這慘叫聲響起的特別突兀,不但是安澤,安暖和安揚,甚至是安墨都皺了皺眉,我就更不用說了。
那叫聲好像是直接從人的心裡發出來的,讓人顫抖着。
“誰啊這是?”
我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卻發現我能說話了。
這個發現讓我有些驚喜,我直接拉住了安墨的手。
看着可以隨意支配我自己的身體,我明白安墨解除了對我的束縛。
既然如此,我是不是可以趁亂逃跑?
正這麼想着,安墨反手握住了我,淡淡的說:“這應該是大嫂的聲音吧?”
這句話讓安澤的臉色變了。
安暖和安揚直接跑了出去。
“媽!”
他們來的匆忙,走的快速,像是一陣旋風似的刮過,甚至連老管家都沒有留下。
我看着他們匆忙離開的樣子,再看看安墨平靜無波的眼神,忍不住的猜測着。
“你做的?”
“不是!”
我以爲安墨不會回答我,可是他直接說了兩個字,然後看了看我說:“我們也去看看熱鬧?”
“不去!”
我直接拒絕了,雖然心裡有那麼一點點的好奇。
“那你現在想幹什麼?”
“我想殺了你!”
我還沒有忘記這混蛋剛纔對我所做的事情。
他居然敢吸我的陽氣!簡直是豈有此理!
“殺了我,你也會死,別忘了,我們簽訂了生死契約。”
安墨現在好像恢復了以前的邪魅,笑的十分嘚瑟。
我甩開了他,徑自生氣。
“就算我不殺你,你這麼吸食我的陽氣,我一樣會死的!”
我對安墨控訴着,一想到剛纔的那種感覺,我就有點不寒而慄。
“我沒有吸你的陽氣!而且你是女人,就算你是活的,也不是陽氣,懂嗎?不懂就別說話,說出去讓別人笑話,還以爲我安墨沒教你呢。”
安墨靠在牀頭上,眼睛爍爍的看着我,絲毫不見不久前的冷酷樣子。
我覺得我越來越不瞭解他了。
“別和我說些花言巧語,我不會再相信你了。你剛纔對我做了什麼你自己清楚。你要不是吸食了我的陽氣,你怎麼會變得像個人一樣?有心跳,有溫度,而且你還……”
我說不下去了,我就納悶了,這個混蛋對我所做的一切都顯得那麼理所當然,爲什麼我卻不好意思說呢?
“還什麼?”
安墨顯然心情很好,不知道是因爲我幫他證實了他還活着的假象,還是安澤老婆的慘叫聲和他有關,反正他比剛看見我的時候態度好了很多。
“懶得理你。”
我轉過頭去,發現對他真的無可奈何。
“不想知道我爲什麼會這樣?”
“不想!”
“不想知道我對你做了那樣的事情之後會對你有什麼樣的影響?”
這次我不敢直接快速的說不想了。
我想!
非常想知道!
這個混蛋不但佔了我的身子,還吸了我的陽氣,對我難道真的一點影響都沒有嘛?
見我猶豫着,安墨笑的更加燦爛了,好像我的所有情緒他都掌控者一般。
“安墨,你到底爲什麼找上我?”
“因爲你是我的藥!”
安墨似笑非笑的說着,我卻恨不得一腳將他踹出去。
“我不是張愛玲的粉絲,所以別用張愛玲言情小說裡面的話忽悠我。”
我真的生氣了。
是不是我沒有反抗能力,這個混蛋就覺得我沒有脾氣?還是說即便我有脾氣,也不能把他怎麼樣,所以他纔對我無所顧忌的傷害着?
這一刻,我覺得自己很無能。
安墨卻搖了搖頭說:“我沒騙你這次,我說的是真的。你真的是我的藥。你可以讓我以一個正常人的身份活着,但是這種狀態維持不了多久。”
“什麼意思?你說明白點。”
我越來越迷糊了,我活了十八年,怎麼就不知道我還是鬼的藥了呢?
安墨今天好像非常配合,指了指我繼續說:“還記得你的第一次嗎?按照常理來說,如果你是一個正常的人,你和我結合之後,你會高燒不退,因爲我身體裡有陰毒。那是陰間的一種毒氣,或者說是陰氣。陰氣入體會讓一個正常人承受不了,從而高燒致死,但是你沒有!你不但沒有高燒,而且你一點事情都沒有。”
我突然愣住了。
這些事情以前我不是沒想過,只是不知道怎麼回事,現在聽到安墨這麼說,我卻有點心慌。
“你想告訴我什麼?你是想說我也不是人嗎?”
“不!你是人!你是實實在在的人。你有出生的日期,出生的時辰,你只是和普通人不一樣而已。”
安墨看着我,眼神高深莫測的。
“有什麼不一樣?就因爲我一身邪骨嗎?”
我挺韓璐說過這事,所以現在也沒那麼的驚訝,反而是安墨有些吃驚。
“你居然知道你有一身邪骨!是韓璐那個小丫頭告訴你的?也對,除了她和陸恆,你也沒什麼認識的人了。”
安墨說的是說實話,可是在我聽來卻覺得諷刺。
我唯一的朋友,閨蜜死了,卻差點害死我。
而這一切都被安墨看在眼裡。
我突然覺得有些難堪,轉過頭不去看他。
安墨卻沒打算放過我,他挑起了我的下巴,迫使我不得不面對他的眼睛。
“穆涵,你的一身邪骨是天生的。十八年前,辛家有人幫你做了封印,所以你纔可以安枕無憂的度過十八年。可是現在你被我破身了,你的封印解了,以後不管任何邪物都會想要靠近你。他們想要得到的不單單是你的這一身邪骨,還有你本身所帶有的東西。”
安墨說的很低很慢,眼神也高深莫測,卻讓我的心瞬間緊張起來。
“是什麼?我本身還有什麼東西是他們所覬覦的?或者說是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只有你!從你和我合二爲一的那一刻,你和我在某些方面已經融合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我們倆分不開了。而你又和我簽訂了生死契約,這輩子除非我同意,否則你會和我一樣永生!”
安墨的話讓我震驚了。
“你胡說!”
我一把拍掉了安墨的手,心裡慌得不行。
永生?
或許這是很多人想要的願望,但是絕對不是我!
我孤獨生活了十八年,我就已經受不了了。如果我一直不死,看着我身邊關心在乎的人一個個的死去,那會是一種什麼感覺?
“我沒有胡說,穆涵,你註定不是普通人。總有一天你會想起你是誰。除了我,沒人能夠保護的了你,包括那個白衣人蕭諾!”
“蕭諾?他叫蕭諾?”
我念叨着安墨說的名字,突然覺得這個名字很有熟悉感。
好像很久很久以前,我就認識他一般。
我又想起了他看我的眼神,心疼中帶着無奈,像一把鈍刀輕輕地隔着我的心口,讓我說不出的難受。
“他是我的誰?”
“他和你沒關係!”
安墨突然變了臉。
剛纔還有些溫情的臉突然間就變得冷若冰霜。
我還想問些什麼,外面的慘叫聲再次傳來。這次的慘叫聲好像近了很多,甚至還帶着嘈雜的腳步聲。
安墨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
“真煩人!”
“到底怎麼了?他們又回來了?”
我雖然很想知道多一些我的事情,可是現在安澤那一家子人讓我無法安心。
“對!穆涵,在這裡,你只能選擇相信我,懂嗎?”
我不想信他!
可是對上了安墨那雙眸子,我居然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乖!”
他拉着我的手站了起來,然後在安澤他們沒打開門之前帶着我出去了。
外面的陽光很好,照射到我的身上,讓我覺得暖洋洋的,好像突然從地獄回到了人間,那種感覺,沒有經歷過的人是不會體會到的。
可是還沒等我盡情的享受陽光,安墨的聲音就響起了。
“這是怎麼了?”
我循聲望去,只見一個五十多歲的婦人被老管家用繩子綁住了,可是她卻不斷的尖叫着,頭髮披散着遮住了她整張臉。
她好像承受着莫大的痛苦,不斷地掙扎着,想要掙脫開,卻怎麼也做不到。
“二叔,二叔,求求你救救我媽吧!二叔!”
安暖噗通一聲跪在了安墨的面前,而安揚雖然沒說話,但是眼神也看向安墨,帶着莫名的乞求。
安澤沉着臉看着安墨,冷冷的說:“你到底要怎麼樣纔可以讓你嫂子好過一點?”
“我什麼也沒做!”
安墨回答的淡然,對中年婦人看都不看一眼,可是安澤的臉色依然很難看。
“二弟!”
安澤這聲二弟叫的咬牙切齒。
我懷疑性的看了看安墨,難道真的是他做的?
他剛纔不是說不是他嗎?
見我也看向他,安墨的脣角劃過一絲苦笑。
“我說了,不是我!但是我可以試試。”
安墨的聲音有些涼薄,可是對安澤一家來說卻相當於福音。
“二叔,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謝謝二叔,你快看看我媽吧!”
安暖說完,直接站了起來,不管安墨喜不喜歡,上前一步拉住了安墨的手。
或許是因爲我在旁邊太過於礙事了,安暖下意識的推了我一把。
我沒想到這個女人對我那麼大的敵意,一時沒注意,被安暖一推,整個人不由自主的朝後面倒去。
要知道,在不久前,我可是被安墨給吸食了不少陽氣的!
雖然他說不是陽氣,但是我又不知道是什麼,只能這麼認爲着。
安暖的動作很快,等安墨發現的時候,我已經朝後仰去了,與此同時,那個慘叫的中年婦女卻突然朝我衝了過來。
只那麼一眼,我的心臟就差點停止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