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嗬嗬嗬!開玩笑,開玩笑的啦,人家怎麼捨得跟你這樣的猛男動手呢?”那衛謀突然發出了類似於母雞的叫聲,摺扇打開,遮住嘴巴,甚至還朝林道拋了拋眉眼。
在場衆人,包括林道在內,所有人瞬間都覺得全身都起了雞皮疙瘩,林道的條件反射就是朝後急忙退了幾步,與衛謀儘量拉開距離。林道突然想起來,就是這個衛謀,林道通過韻竹給他下了陰陽散。
陰陽散,那是林道用南冥鬼火的副火煉製出來的毒藥,陰陽散是專門爲男性準備的,女性對此藥免疫。中了此藥之後,男性的生理習慣會發生了巨大的改變,哪怕是粗獷狂野的獸人中了陰陽散也會變成一個娘娘腔,同性戀;至於是“攻”,或是“受”,那就要看個人的喜好了。衛謀中了陰陽散才三天,見效纔剛剛開始,現在的他會變得陰陽不明,不男不女,性取向會逐漸改變。
話罷,衛謀便扭着令人作惡的屁股,風風騷地坐在自己原來的位置。在他轉身之後,那個神秘的護衛化成一團黑霧,很快就被風吹散。
“南冥王閣下,你應知我等此番所欲何爲,在此,就不用拐彎抹角了。”宋忠雙手負背,直接面對林道。
“嗯,有人在跟我說話嗎?”林道的身高比宋忠高出許多,林道若是水平線直視,還真是看不到宋忠這個人。林道這句話確實很傷人,特別是他還將手放在額頭上,做了一個遠望的姿勢,將身前不過兩三米的宋忠時若無物。
“凌道!”宋忠火了,那已經花白的八字鬍因爲太過激動而劇烈顫抖。
“哦,哦,原來是在這兒啊。”林道這才笑眯眯地低下頭,看向宋忠,“這位大爺,您叫在下有何要事?”
“在下宋忠!”宋忠依舊雙手負背,高傲地擡起頭,那八字鬍在風中微微拂動。
“送終?這可憐孩子,瞧給你誰起的這破名。”
“噗!”林道三句話,還沒開始交鋒呢,就先讓宋忠噴出了一口鮮血。
想宋忠乃是當世大儒,桃李遍地,卻不想居然連連受挫,而且對方還是一個聲名狼藉的暴君!噴出一口鮮血之後的宋忠,氣色明顯差了許多,其實宋忠的年紀也不過四十左右,雖然從未修煉,但是平時注重養生,生理機能都十分正常,再活個二十來年應該不成問題。只是,剛纔所噴出的那一口血,就差點奪了他的半條命。
“老師!”十幾名儒生,年紀大小都有,急衝衝地圍了上來,將宋忠保護其中。
“嘖嘖,感人啊,真乃舐犢情深。此情此景,令本王不禁聯想到。在那個瓢潑大雪的春天,屋外春草萌芽、生機勃勃;房間裡死氣沉沉、爐火婀娜。病牀上躺着一個行將就木的老頭,當時他的身邊就圍着一羣前來送終的學生。哦,送終,多麼美妙的字眼啊。字裡行間都在描繪着一副連續的畫卷,它表示着一種新陳代謝、老舊更替。有一句話怎麼說來着,長江後浪推前浪,浪啊浪,前浪死在沙灘上。”
“噗——”
“先生!”
“恩師!”
“凌道,我殺了你!”
“凌道,你給我閉嘴!”
“閉嘴?Why?”林道依然李熬上身,辯論無敵了,他雙手一攤,表情無辜道,“我只不過是在闡述一個大家的都習以爲常的觀點而已,春去秋來,時間更替,老的東西必將被新的事物所替代。你們口口聲聲恩師前,恩師後,想必心裡一定也想着‘這老東西,怎麼還不死,他死了,老子就能奪了他的名聲’,是也不是?”
“當然不是!”
“你血口噴人!”
……
“你看,你看,多麼豐富的表情。有一位大能說過,越是豐富的表情,就越表示他是在掩飾內心的虛僞。就好像一個紅杏出牆的女人來說,當有人高發她的時候,她一定會上蹦下跳,尋死尋活,以此來證明自己有多清白啊多純潔。”
別林道這麼一說,那些儒生們竟然同時閉嘴,現場一片寂靜。
林道看向臉色已然慘白、氣若游絲的宋忠,搖着頭說:“老頭,你不該來。你知道麼,你們這些大儒啊,都有一個非常致命的弱點,那就是太注重名聲,而且個個目中無人,心比天高。可問題是,你們反而因此脫離了社會,脫離了世事人情。到頭來,連個真心送終的人都沒有。”
宋忠伸手指向林道,想說話,卻開不了口。
“你是不是想說,你桃李滿天下,自有真心之徒。嘿,有肯定是有的,只不過,他能給送終麼?”林道輕蔑一笑道,“我林道學識不高,之乎者也一套的學問也懵懂不知。只是,你們儒家不是天天勸人向善、仁德以天下麼,怎麼你所接觸的人和教出來的學生都是這等貨色?”
林道身後指了圍在宋忠身邊的那些儒生,連聲譏諷之色更濃了:“你們這些大儒不是來逼本王獨尊儒家的麼?可問題是,你們儒家所教出來的學生都是這等貨色,你讓本王如何相信?告訴你,若我的老師被人如此逼迫,本王纔不理會那人是誰,身份如何,實力多強,掄起拳頭先提恩師出氣纔是。然而——你也看到,一羣孬種!除了動動嘴皮子,還能作甚?這就是你們儒生!一羣他孃的只吃乾飯,沒事玩鳥玩女人的廢物!”
“你……你怎能妄自批評,我,我儒學……”宋忠的臉已經由白變灰,眼看是活不久了。
“當然,我承認我偏激了,沒有把儒學的優勢說出來。但這是辯論啊老兄,你們是不是擺擂臺跟本王辯論麼?本王尊法家,墨家、儒家輔助,南冥上下以法治國。當然,先秦暴·政,本王不屑爲之,本王的志願相比爾等也聽過,不過,你們怕是都當成笑料一笑而之。今日,本王就再度重申一次,爾等聽好了!”
林道頓了頓朗聲道:“孤不在乎名聲,也不會在乎天下人的看法。孤所在乎的,是在孤的治下,百姓能安居樂業。幼有所育,老有所依,食能飽腹,衣能裹暖,行有暢路,住無遺風。爲達孤之目的,孤將不擇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吾窮其一生,終爲名聲所累,欲阻人,卻爲人所勸,罷了,罷了……”說完,宋忠溘然長逝。
“恩師啊——”
“先生!!!”
宋忠一死,那些儒生們紛紛嗷嚎大哭。林道冷哼一聲,轉身對着四周圍觀的看客喝道:“爾等都散了,一刻鐘內若是還有人在此逗留,巡邏隊自會請你們到大牢裡吃飯!”
南冥國如今以鋼鐵之法執政,一開始南冥國人還不習慣,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習慣之後,大家反而覺得這樣的生活會更好一些。一旦背熟了那些律法之後,只要不去觸動法律,老百姓的生活反而更加滋潤。
林道此言一出,圍觀的人當即做了鳥獸散,不過眨眼之間,原本熙熙攘攘的廣場,頃刻就變得無比空曠。
“凌道,你這殺人兇手!你害死了恩師,我們不會就此罷休的!”這時候,一個人站起來,伸手指向林道——“啊!啊!!”
一個俏麗的身影閃過,任紅昌俏生生地站在林道的身後。而那個指着林道的人,右手已經被砍了下來!
林道面色狠厲地看着那人,冷聲道:“若是你能卷十萬大軍來攻打我南冥國,我林道會當你是個對手,若是不能,就給我閉嘴!還有,爾等十日之後要盡數離開南冥國境,否則,本王定下令通緝!”
林道轉過身,一對火翼猛然長出,林道在所有人驚駭的目光之中,振翅飛往王宮。
自此,再無外境儒生進入南冥國。而南冥國的儒生也經過一番教育,逐漸更改了一些以往的習性,他們也在步鷙等大儒的帶領下,開始研習他家學識,融會貫通。南冥國在林道的統治下,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之景色。
全書完!
開個玩笑。
一日,林道一人負重在瀑布之下練功。
突然,一直站在旁邊岩石上閉目養神的任紅昌突然睜開了雙眼,目光灼灼地看向東南方向的樹叢。林道也若有所感,他停下手中的龍夏刀,轉過身來。
不多時,從樹叢之中走出了兩個身材矮小的男子,這兩人有着十分明顯的矮人外表。他們看到林道,便急忙對着林道行禮:“見過谷主!”
能這麼稱呼林道的,也只有天堂谷的人了。
林道將龍夏刀直接放入饕餮鼎中,穿着厚重無比的衣服,從水潭之中溼漉漉地走了上了岸。林道剛上岸,任紅昌就極爲貼心地爲他披上一件乾淨的披風,同時還用乾布爲林道擦拭臉頰。
“你們找我,所爲何事?”
“谷主,我們終於收到部落的回信了,不過部落目前也處於十分危急的狀況,我們懇求谷主出手救援!”
天堂谷中的矮人數量並不多,根據他們自己所說,他們乃是江夏國西南邊,也就是靠近八荒之一“雲陸”地區的山丘矮人。一直以來,矮人們都會每隔一段時間都會派人隨着商隊前往他們原先部落的聚居地,但是每次都是空手而返,似乎,他們的部族好像進行遷徙了。
“哦,具體說說是怎麼回事?”在簡短兩句話的時間裡,林道身上的衣服已經幹了,九陽真氣至剛至陽,烘乾衣服之類的最拿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