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趙楓大帳內.
"主公,末將無能,未能攻破南皮,取下袁紹人頭,請主公重重地懲罰我吧"陳到一臉羞愧地跪在趙楓面前.
趙楓哈哈大笑地,從帥椅上走下,扶起陳到,安慰道"此戰並不礙叔至,是我把袁紹看得太簡單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我看輕了許攸這個本不起眼的謀士,這是我的過錯.要罰也是該罰我"
陳到驚道"不,不........這都是我作戰不利,與主公何干,你是我們趙家軍的領袖與驕傲,你又怎麼會錯呢"
沮授也出言道"主公切不可多言過失,如若主公你做錯了,那我們趙家軍勇士們的血豈不是白流了,還請主公慎言"
趙楓愣了愣,沒想到會引起這麼嚴重的反彈,想了想,明白過來,原來在這個時代,作爲上位者,不管是誰,都爲了保持自己的權威,是不允許承認自己的過錯,只有時刻保持萬能而神聖的形象才能更好地駕馭將心,軍心和民心.
趙楓不在意地揮了揮手,道"你們也不必這樣,你們都是我最信賴的臣子和朋友,我在你們面前只是最真實的我!我完全沒有必要爲了保持我的權威而故弄懸虛,倘若你們犯了錯,也自有嚴正公平地軍法去處置,也無所謂要用權威去壓服!"隨即又感慨地說道"其實我很清楚,在你們心中和趙家軍的私底下,很多人都直接把我看作了神一般的存在,認爲我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正因爲如此,久而久之,我也慢慢把自己當成了無所不能地神,而看輕所有地對手,這個錯誤是相當致命地,今日之戰的失敗就是最好的證明"
沮授和衆將聽後,在感動地同時,也陷入了良久地深思,久久無語.
趙楓有點不習慣這麼沉重的氣氛,打哈哈道" 我私下裡釀了一些高梁美酒,估計也到了快要開缸的時候了,一個人估計也喝不完,怕壞了,不知道各位有沒有興趣幫我幹掉幾缸啊?"
大家聽了心裡直樂,哪有這酒一出缸就會壞的?要知道這酒品的就是一個年份,只要保存得當,自是保存越久,越是香醇醉人,不過,在坐的人可都清楚,自家主公釀酒的手藝那叫一個絕,可比每年各地上貢給洛陽皇帝的酒都要好得多,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極品.
不出所料,張飛這個酒桶第一個跳了出來"主公,你又有好酒了啊,不如送個幾十缸給俺老張,也好解解酒癮,潤潤嘴脣"
趙楓聽了一臉暴汗,一口氣送上幾十缺纔剛夠你丫的潤潤嘴脣啊,要真這樣,把自己釀的全部好酒都給你一個人也不頂事啊,真是一個十足地大酒桶.
"哈哈,翼德爲我出身入死,多有戰功,我又豈會小氣區區幾缸酒?這樣吧,明日我就命你送上三十缸到你的營帳,讓你喝個痛快,不過,我們可有言在先哦,作戰期間,嚴禁喝酒,真要因酒誤事了,可要知道,軍法可是無情的!"
張飛一聽,居然忽悠道三十缸酒,忙不迭地猛點頭"是,是........我一定不會因酒誤事的,不能喝,我聞聞也提神啊"
文丑這時可憐巴巴地出列道"主公,那我呢,怎麼着,也得賞我一些好酒吧,我也沒少立功勞啊"
趙楓看着和張飛有得一拼地酒桶和活寶,無奈地道"當然也少不了文將軍的一份了,待會,我也命人給你的營帳送去二十缺好酒,同樣,現在是作戰期間,嚴禁喝酒,只得戰後才能一醉方休,明白嗎?"
文丑得了好酒,自是樂得屁顛屁顛地應道"明白,明白,當然明白"
漢末,是一個不拘禮節,講究放蕩不羈的時代,不論文人雅士,還是征戰沙場的宿將,都對美酒情有獨鍾!你可以找到不近女色的君子,卻很難發現不鍾情美酒的漢子.
在每人分得幾十缸後,趙楓心痛地發現自己居然分出去了三百多缸,原來釀製了美酒一下子,就十去其三了,心疼啊,早知道就不提這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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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皮城內,袁紹議事廳內。
“此次多虧了子遠及時來援,才保全了我南皮城池及袁氏一族在冀州的最後根基,在此,我先謝過先生了”袁紹很誠懇地向許攸道謝,並沒有擺什麼四世三公的臭架子,看來一系列的打擊的確讓袁紹改變了不少,越來越具有明君的氣質了。
許攸驚得慌忙道”主公,你真是折煞我了,爲主公分憂乃是我爲人臣子的分內之事,當不得主公如此重謝,況且主公將我從一介布衣提拔到今天的位置,此等大恩大德,雖萬死也不足以報其一唉”
袁紹笑呵呵地扶起許攸,道”先生無需如此,倘若沒有先生的輔佐,我袁氏一族焉能保存至今日,恐怕早已被趙楓狗賊給害了,先生的恩德和忠心,我是一定銘記心內的”隨即又有些不解地問道“只是紹愚昧,不知先生又是如何看出趙楓狗賊的主攻方向是在南門,從而作出防備,挫敗了其無恥的陰謀呢?”
原來,許攸在收到袁紹派人來求救的命令後,硬是拖着袁紹點名要的一萬兵馬不給,只擠出了五千兵卒送去而已,而在最關鍵的南門,當關張趙這超級組合領着最後的五萬人馬進行致命攻擊,南門守卒已經快頂不住了,崩潰在即之時,許攸領着也帶着最後一萬五千生力軍加入,硬是憑着其出色的指揮能力,將關張趙領的五萬兵馬給擋住了,直接造成了趙楓此次計謀的失敗。
這句話問到了許攸的得意處了,摸了摸額下的鬍鬚,悠然道“主公,孫子兵法有記載,圍三闕一纔是圍城的上策,而趙楓此子在敵我雙方兵力相差不多的情況下,居然進行四面合圍,必是一個極度自負和驕傲的人,想一戰定南皮的可能性很大。但根據我對趙楓這人的瞭解,還是很通兵法的,其四門同時攻城,一定只是假像,必定會留一埋兵作爲殺手鐗,待我軍精疲力盡時殺出,就勢奪城,事實告訴我,我的猜想是對的·”
袁紹聽了不禁大感佩服,不過還是不解道“那先生又如何斷定趙楓狗賊一定爲選南門爲主攻方向呢”
許攸想也沒想“只因爲南門最弱,而且不利於主公北門最精銳的部隊進行增援,所以我敢料定,若趙楓賊子真留有伏兵,一定是用在南門”
袁紹這個徹底地服了。笑道“有先生輔佐我,又何必懼怕小小的趙楓呢。哈哈”
許攸臉色就有點苦了,有些不自然道”主公,明日怕是還有一場惡戰,沒想到趙家賊軍戰力強悍到這個地步,只今天一天,我軍共死亡了二萬多人,另有數千人重傷無法參加戰鬥,真有保持戰力也只剩七萬之數了,南皮城前景堪憂啊”
袁紹也是良久無語,的確,一天就折了三萬兵力,多來幾次,這城可怎麼守得住啊。只得嘆息道“盡人事,聽天命吧,若上天真要亡我袁紹,我也無可奈何”
許攸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只得退下,自回營帳休息。
當夜,趙袁兩軍都未有異動,也都在抓緊時間各自休息,舔試着各自流血的傷痕,只爲明日更加血腥的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