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東門燈火通明一直到天亮時分才漸漸安靜下來。
第二天一早,鐵鉉出現在衆多疲憊的守軍面前大聲說道:
“現在大家都知道燕逆圍困兩月有餘,闔城上下軍民拼死堅守大家已然盡力,這一點本官很是明白。
但是城外的燕逆昨日告知我們如若不降就要引水淹城,本官身爲朝廷命官,上報效朝廷、下安定百姓,現在濟南軍民固守死傷無數已經是盡到自己所能。本官不忍心闔城上下俱葬身澤國,所以……所以本官和衆位大人商議……決定獻城以保全城內百姓!”
令大家沒有想到的是,鐵鉉的話說完,線面那些無精打采的人竟然是齊齊發出了陣陣歡呼聲,彷彿是自己取得了勝利一樣,緊隨着很多不知所以的百姓也知道了這個消息,大家都喜氣洋洋的奔走相告,就連在城牆上戍守的士兵也竟然開始歡呼了……
很快的,身在大營的朱棣就接到了城內的書信,據說是由闔城文武官員聯合署名的投降文告。
於是很快,雙方就互派人員就投降儀式進行商談,總是氣氛是熱烈的,關係的融洽的,會談是友好的,結果是顯而易見的。
最後雙方定下來親自進城受降,但是隻能帶自己的侍衛至於大隊軍兵則是不可以進到濟南城的。對方給出的理由是由於近期城內城外死的人太多,很多人都已經不能自己,害怕北方軍進城後殺人泄憤。
朱棣很是高興自己可以這樣簡單的得到濟南城也是爽快的答應了,但是這個消息文朔知道以後很是擔心:
“殿下,自古投降哪有降軍不出城反要受降的主將獨自進城的道理?這是要陷殿下於危難之間呀,實在不行就是咱們強攻也是可以拿下這個城的,所以殿下不需要冒這麼大的風險。殿下要三思啊。”
朱棣不以爲然的搖搖手說道:
“三保啊,你多慮了。他們給的理由也是合情合理的,現在城裡的守軍人心不穩有這種顧慮也是可以理解的。再說本王自起兵以來時刻處在危險之中,這點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呢?”
文朔見說不動朱棣,也只好在一旁暗自準備着,要是到時候出現什麼差池可是大家都不願意看到的。
第二天一早,北方軍早早吃過早飯。朱棣也是高高興興的準備前往城內受降,但是文朔卻一點不敢馬虎。好說歹說叫朱棣穿上了甲衣,纔在外面罩上官服又在軍中找了一匹最好的馬叫朱棣騎上。
另外文朔又仔細的囑咐隨同朱棣前往的侍衛要他們提高警惕防範南方軍不軌。
朱棣看着文朔一副緊張的樣子哈哈大笑說道:
“三保
啊,不需要這麼緊張的,本王是去接受一羣殘兵敗將的投降,放心好啦。”
文朔搖搖頭,心說:
“你是被勝利矇住眼睛了,我可沒有。”
其餘的衆將也都是覺得文朔有點多餘了,大家都覺得現在這座城已經完全在自己手裡了沒有什麼可以阻擋的了。
這種焦躁的情緒在北方軍在取得了近幾場的勝仗以後就開始覺得自己是天下無敵了,就連攻打濟南也是在這種情緒支配先產生的,文朔很是焦心,但是她卻沒有辦法改變這些人的思想,能做的只有把後面的事情做好不要叫朱棣有什麼閃失纔是最重要的。
一干衆人護送朱棣到了大營之外,朱棣笑呵呵的看看遠處高大的城牆高興的說道:
“今天是咱們的好日子,等本王受降結束大家好好的慶祝一下,每個人都有賞!”
衆人無不歡呼雀躍。
朱棣身上是簇新的蟒紋藩王袍,胯下棗紅高頭大馬在二十名禁軍侍衛的護衛下慢慢向着濟南的東門走去……
文朔就在不遠的地方靜靜的看着遠去的一行人,太陽已經慢慢的升起來了像一位慈祥的母親注視着這片飽受戰爭蹂躪的土地。
文朔遠遠的看着朱棣想着城門走去,在城門裡面濟南成都大小官員已經擺好了香案整齊的站在一邊等待着朱棣的到來。
在陽光的照射下,城門洞上面竟然有一絲閃亮直刺進文朔的眼睛。城牆都是磚石結構的怎麼會在那裡有閃光呢?文朔疑惑的看看四周的人,他們的臉上滿是興奮和激動完全沒有人在意那一絲的閃光。
不對!那是隻有鐵器纔會有的閃光,而在那個位置就恰恰是朱棣必然要經過的地方!
現在朱棣已經踏上了吊橋對面,顧不上多想文朔抽出藏在懷中的突擊步槍瞄準了那個閃亮出現的地方……
一聲幾乎不可聞的脆響之後就看到在城門洞上忽然的出現了一個巨大的閘刀,齊刷刷的向下砸了下來,恰好這個時候朱棣騎馬走到了城門洞下面,事出突然朱棣也看到了頭頂上落下的閘刀,急忙一勒坐騎閃身想要向後退,但是坐下的這匹馬還沒反應過來只是輕輕的一滯。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閘刀就沿着馬脖子切了下去。重量、速度、偉大的萬有引力使得這口巨大的閘刀如同切豆腐一樣把馬匹一分爲二撲倒在地。
朱棣原本就有所警惕但是根本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竟然在地上好半天沒有緩過神來。跟在後面的侍衛們也是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但是很快就有人反應過來:
“有埋伏!快救殿下!”
立刻就有幾個人飛身下馬朝
着朱棣飛奔過去,架起還在地上的飛快的向後退去,七手八腳的吧朱棣推上一匹馬護衛着朱棣急速向後退。
站在城門樓上的鐵鉉閉上了眼鏡,輕輕的擡手在空中指着朱棣的背影久久不說話,但是親信士卒們已經看到了這個手勢,閃身從躲藏的女牆後面出來,無數只箭雨衝向了在狼狽逃命的朱棣……
鐵鉉慢慢睜開眼睛,眼神裡滿是不甘和無奈。原本的計劃好好的,他的時間也掐算的很好,在朱棣到達城門洞正下方的時候那口閘刀就會落下,但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拴閘刀的一根繩子竟然是會突然斷裂,剩下的繩子禁不住幾百斤的閘刀重量竟然是提早落了下去,而朱棣也不知道怎麼了竟然是勒住坐騎,就在這短短時間裡就叫朱棣逃過一劫。
城頭上的箭支就像是下雨一樣朝着那個身穿蟒袍的身影衝去,朱棣在馬上腦子一陣陣的迷糊身邊的侍衛不時地揮舞手中的刀劍爲他遮擋箭雨,不時地就會有人中箭翻身落馬。等到朱棣逃出弓箭射程的時候身邊就只剩下了兩名侍衛。還有幾支箭在朱棣的後背上忽閃忽閃的好像是心有不甘的要繼續往裡鑽……
城頭上那些在觀望的守城士卒也是被嚇傻了,他們也是被上面的官員糊弄了,原本以爲從此以後就會太平了安生了,誰想到出了這樣的事!這要是北方軍攻進城來自己恐怕真的就沒有好了,五馬分屍那都是輕的!
朱能、張玉、邱福等在後面靜等好消息的一干衆將都是來到朱棣身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好好的把朱棣檢查了一下,發現在朱棣背上的箭支只不過就是鑽透了衣甲而已,幸虧當初文朔堅持朱棣穿上衣甲纔沒有帶來什麼大的傷害。
邱福在一旁流着淚說道:
“南方軍狡詐幸虧是殿下無恙,真是天佑殿下!”
朱棣這個時候稍微有點緩過來了,環視一週大家緩聲說道:
“天佑?本王倒是覺得是有人在後面幫忙呢。”環視大家繼續說道,“三保呢?”
文朔已經把自己的突擊步槍收好,聽到朱棣叫自己,急忙分人羣來到朱棣近前說道:
“三保見過殿下。”
朱棣上上下下的把文朔打量一番,伸手從文朔懷裡拿出那把突擊步槍問道:
“剛纔是三保示警吧?本王走到城門洞的時候聽到了頭頂上一聲脆響,還有一顆黃色的東西掉落在地上。本王知道只有你的神器纔會有這種東西是吧?”
文朔點點頭說道:
“是,殿下。方纔陽光照射三保被城門洞裡的一絲閃光覺得有異,就貿然向那閃光方向開了一槍誰想到竟然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