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到宿舍,看到唐猛正坐在牀邊低着頭看着一本計算機專業知識的書,突然想起櫥子裡還有我私藏的一包中華煙,於是拿出來拆開,扔向唐猛一支。
唐猛這才擡頭看了看我,“晨哥,剛纔輔導員到我們男生宿舍來了,說我們宿舍是最亂的一個,而且還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要我傳達給你們。”
“什麼事情?”
“明天學校要對咱們進行英語考試,聽輔導員說是一次摸底考試。”唐猛說完看着我笑了笑。
“英語?這和咱們計算機專業有什麼關係?”我疑惑的問道。唐猛搖了搖頭,繼續看着他的計算機專業知識。在高中我根本就沒認真學過英語,也不知道學院搞這個考試有什麼目的。
我正抽着煙,天慶猛地一下將門推開“晨哥,我給你選了一個特別好的號,你看這個尾號568,諧音就是我要發啊”
我接過天慶給我買的手機卡,“什麼好不好的,辦完這個事情就扔了!”
“真是浪費感情!”天慶坐在牀邊上翹着二郎腿,看着我抽着煙問道“晨哥,你怎麼還有煙?”
我笑着看着他,然後拿出煙遞給他一支,“這可是我私藏的最後一包了,熊帥這個傢伙現在是山窮水盡了,我不得省着點抽啊!”
天慶美滋滋的抽着煙,看着坐在那裡學習的唐猛,笑着說道:“猛子,沒想到你小子還真學習呢?好好學吧!有時間我好好請教你啊!”
唐猛沒有理他,繼續看自己的書。我給天慶使了個眼神,告訴他不要打擾唐猛學習,他笑着看着我,然後就半躺在牀上練習着吐菸圈。
突然感到些許睏意,看了看時間才二點多,我將菸頭按滅丟在垃圾桶了,然後轉身躺在牀上準備稍微的休息一會。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的聽見熊帥叫着我“阿晨,醒醒,我回來了!”
我轉過身看着熊帥手裡拿着黑色的橡膠輥,樂呵呵的指着我的臉說道“怎麼樣?這棍子你還滿意吧?你和天慶每人一把。”
我頓時來了精神,從牀上爬起來拿過熊帥買的這個棍子,仔細看了看。握在手裡的感覺還算可以,看着這把棍子,我就想起了當初在兄弟網吧遇到禿子的時候,他的小弟手裡拿的正是這種棍子,別看是橡膠的,敲在人的腦袋上,足以開花。
“不錯,正合我意,你的呢?”我看着熊帥從背後拿出一個金屬的雙節棍,在我眼前胡亂的揮了揮,差點砸到自己的命根子,我無語的看着他“熊哥,咱能不能認真點?這玩意你行不行啊?”
“行,怎麼不行了?”熊帥說着將雙節棍擰在了一起,弄成了一把鋼棍,然後指着我“怎麼樣?帥吧!”
我拿過這個棍子試了試,重量還算可以,“你就這樣用吧,別在裝逼了,到時候別他媽的沒辦成事,將自己下半輩子給毀了。”
“放心吧!我心有數!”熊帥奪過去然後擰開分成雙節棍又一頓揮舞着,然後停了下來問我“你給我們說說計劃吧,今晚上辦他個狗日的!”
天慶拿着和我一樣的橡膠輥朝着牀邊上猛砸了一下,發出“咣”的一聲響,唐猛擡起頭向我們三個看了看,然後繼續看着他的書。
我朝着熊帥和天慶揮了揮手,走到陽臺上。“咱們低調一些好吧,唐猛不參與這件事情,但是今天晚上的事情不僅僅是爲了我們自己。”我朝着唐猛看了看,然後小聲的說道“其實這件事情我考慮過,完全可以忍了,但是不做這件事情我也不甘心!”
天慶看着我點了點,“對,我也不甘心!”
我小聲的將今晚的計劃說了一遍,熊帥和天慶沉默着,思考着。最後天慶還是不放心的問我“晨哥,你確定這樣行得通嗎?”
我拍了拍天慶的肩膀,朝他笑了笑“儘管做就好,我困了先休息一會,你們如果沒事也休息一下吧!”
躺在牀上,我心裡無法平靜,按着我想的辦法今晚上和吳明水的一戰,勝算的可能性只有一半。我儘量讓自己平靜下來,先好好的休息一會。
感覺睡了沒多久,熊帥將我叫醒。我看着時間已經晚上六點半了,外面的天剛剛黑了起來,唐猛不知道去了哪裡,牀鋪上放着那本計算機專業知識。
我換了一條寬鬆的運動褲,將鞋帶稍微的緊了緊,“走吧,按計劃行動。”
“走!”熊帥說着拿起那把鋼棍和天慶急匆匆的走出了宿舍。
“你們兩個能不能低調一些,放棍子藏起來?”我叫住他們,然後將橡膠棍塞在了衣服裡面插進腰間。熊帥和天慶也跟着做了,然後我們三個就走出宿舍樓,朝着操場那邊走去。
校園的路燈逐漸亮了起來,將我們三個人的影子拉的很長,廣播室裡播放着那首《啓程》在學校裡迴響着,聽着這首歌多少都會讓我有些傷感“別害怕現在的離別啊,微笑着揮揮手說再見吧,明天就等在下一個路口,再遠的風景啊,我們會到達。”
熊帥轉過頭看着我,“大晨,怎麼了?”
“沒事!”我說着,然後摸了摸腰後面棍子。熊帥和天慶看着我,我朝着他們兩個笑了笑,“走吧,先在操場上走一圈!”
我們三個人在操場走着,身邊不少同學在操場上溜達,還有幾對小情侶牽着手沿着操場走着。操場兩邊粗壯的楊樹後面,也有一對對的人影在晃動着,看着他們如此的悠閒,不禁羨慕起來。
我們三個走到操場南面的一個小樹林,我看着熊帥和天慶,他們兩個朝我點了點頭,沒有說任何話。我做了個深呼吸,然後拿出手機找到吳明水的電話打了過去。
電話響了很長時間也沒有接聽,我繼續撥打着,電話響了兩聲就接通了,對方氣喘吁吁的大聲問道“誰啊?”
“是吳明水會長嗎?我們是大一的新生,想報名參加散打協會!”我指着那間訓練房,朝着熊帥和天慶使了個眼色,他們兩個就盯着那個訓練房看着。
“你們怎麼這個時候報名啊,明天下午吧,我們現在訓練呢!”
我聽着吳明水說話的語氣有些不爽,於是我趕緊說道“我們現在就在操場上,今天晚上和舍友剛決定的,而且我們把一年的報名費都拿來呢,想早早的報名,你看……”
“你在哪裡?”吳明水打斷我的話問道。
“我們在操場東面的這個小樹林旁邊呢!”
“你們在那裡等着我!”吳明水說着就掛了電話。
我心裡暗暗高興,這個吳明水還是經不住錢的誘惑,一年的訓練費,我們三個加一起也就是一千八百元。他不會當着其他兄弟的面讓我們交錢的,這也是我和自己賭的一點。
“晨哥,他出來了!”熊帥小聲的說着,然後伸手摸着身後的鋼棍。
我靠在熊帥的身旁打掉他放在身後的手,嗯了一聲。看着那人走路的樣子,確定正是吳明水本人,我對他們兩個說:“按計劃行動,冷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