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一陽剛剛出場的時候，明明便是與方瑜一副苦大仇深，勢不兩立的模樣，怎麼他們兩人沒有事先溝通，便同時知曉了對方下一步的計劃麼？
我一頭霧水，這些道門中人，一個個神秘莫測的狠，實力吊炸天之餘偏偏都是七竅玲瓏的心思，與這種人打交道，我估計到最後被他們賣了還得幫他們數錢呢。
“趙師兄，我之前明明沒有與你聯繫，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而且……爲何在沒有事先溝通的情況下，便知道我下一步要對付謝風，從而在表面之上逼迫我，讓我捉襟見肘，從而誘使了謝風的出現？”
方瑜了了幾句，便將我心中的疑惑全部說出。這女人思慮問題的方式極爲毒辣，問的每一句話都直接切中了要害關鍵點。
趙一陽沉默了許久，終於緩緩嘆了一口氣，說道：“我當年欠洪七掌門一個人情，我說過此生必定會報答於他，如今也算是了卻了一樁因果。”
他這樣的回答模棱兩可，讓人着實摸不着頭腦。
我其實大概能猜測的出來，趙一陽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大抵之上便是因爲我的關係。
因爲我之前曾經告訴過他這件事情，而他似乎對我體內的極陽之血極爲在意，是絕對不可能讓我出事的，暗中跟隨，關鍵時刻救場也是他一貫的行事作風，這些倒沒什麼。
“真的僅僅只是報答師父對你的恩惠麼？”方瑜面露疑惑之色。
“之前我剛剛出現的時候，也不太確定你是單獨行動還是與謝風一起的，所以……我在賭，我賭謝風那一脈一定會貪婪女鬼淚會跟你一起行動。”趙一陽沉聲說道，“索性，我還是賭贏了。”
“所以你剛纔一直逼迫我，就是爲了逼謝風出現？”方瑜問道。
趙一陽搖了搖頭，嘴角卻是掛出了一絲譏諷的笑意，“我的目的從來就很明確，我來這裡從一開始就是爲了女鬼淚。幫你茅山掌門一脈除去一個未來大敵，也就只不過是順手爲之而已。”
方瑜撇了撇嘴，面色有些不太好看，“師父他老人家說的還真沒錯！又被他說中了。”
她嘆了口氣，隨手將手中的女鬼淚丟給了趙一陽，解釋道：“師父知道你需要女鬼淚，所以在我離開茅山之前，師父便與我交代，若是你要這女鬼淚，便讓我送給你。”
“把女鬼淚送給我？”
這一次，趙一陽面色明顯一愣，露出了一絲淡淡的不可置信的模樣。
我發誓這是我認識趙一陽這麼久，第一次見到他露出這樣的表情。
老實講，這樣的趙一陽才顯得更有人情味一些，才更像是一個人，而不是平日裡見的那種不食人間煙火氣的活死人。
“當年師父迫不得已把你趕出茅山也是有原因的，他老人家這麼多年最內疚的便是這件事情。”方瑜興致有些不高地說道。
趙一陽並沒有說話，依舊恢復成了當初的那個冷冰冰的模樣。
“當年是大長老那一脈想要貪圖你龍湖山趙家的奇門遁甲之術，師父爲了保護你，這纔不得不將你趕出了茅山，希望你不要怪師父。”方瑜又道。
我默默的站在一旁，靜靜地聽着關於趙一陽的陳年舊事，漸漸在心中也逐漸勾勒出了一個大概的輪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