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宋司轅陪唐恩宜外出,當聽到唐恩宜說他會陪她外出的時候,我多希望能聽到他會說:讓黃靜陪你吧,我不想去。
然而他仍然保持着沉默,跟在唐恩宜的身後離開了車門,我和他已徹底進了僵局狀態。
“這樣子任由着他們真的好嗎,阿妤?”五枚師太來到我身邊坐下無奈問,我聽完頭垂得更低,我也沒辦法啊,他們要那樣子,我不過是件有利用價值的物品,等哪天沒用了,他會當我如同垃圾一樣甩得遠遠的吧。
然而埋藏在心裡的秘密,我沒辦法道出口,此時此刻我更想哭,可是我卻怎麼也哭不出來,渾身神經早被痛得麻木,幾近窒息,我所害怕的如今發生了,再過不久,我將徹底失去宋司轅……
師父這時走過來給我說:“阿妤,來跟師父一起打坐冥想,最近你的功課都落下了,阿南,阿娟也一起來。”
我回神看向師父點頭答應,這樣也好,或許是個治療失戀的好辦法,黃靜先一步給我們取出圓蒲墊,然後大夥都一起來打坐……
我坐下後,努力讓自己大腦放空,不去胡思亂想,剛開始心腦裡一直在想着宋司轅和唐恩宜之間可能會發生的事,跟着後覺後覺,我好像是睡着了,進了先前的夢境裡,就是我變成了唐恩宜的那個夢境,依舊是那身衣裳,不過這次的臉是我自己,我不知幾時進到院子裡,站了多久?
纔想着,突然聽到身後有腳步聲,我回過身看去,見到幾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其中有一個很像宋司轅,我心頭驚喜一動,張口試着呼喚他,結果我卻發不出聲音!
我看着宋司轅背背影越走越遠,我邁步想要追過去,叫他別走,留下來,我知道錯了,求他別離開……
就在我邁開腳步的時候,身後突然有隻手拉住我說:“別追,那不是你要找的人。”是個年輕女子的聲音,我回頭看去,是那天在閣樓找我的那個仕女,只是我依舊
看不清楚她的長相,這個夢好奇怪。
我思忖的同時試着甩開她的手,對她無聲咆哮說:“放開我……我要去追他……”
“你不相信他,就別去追他。”仕女的話讓我很意外,一下子安靜了下來,之後她又給我說了句什麼,在我睜開眼醒來後就完全忘記了。
等看清楚四周後,我發現大夥還在打坐,牆上車載時鐘顯示22:05,我下意識看了眼車廂,結果聽到五枚師太閉着眼對我說:“別看了,沒回來,專心點。”
我聽完心裡沒由來一陣心虛,因爲我剛纔睡着了,不知道師父他老人家有沒有發覺,想着深呼吸,努力讓自己心態平靜……可腦海裡卻不由自主的在迴盪着夢中仕女給我說的那句話:“你不相信他,就別去追他。”完全沒辦法進入狀態。
不知坐了多久,我終於聽到車門被打開,稍稍眯開條眼逢,是唐恩宜和宋司轅回來了,當我注意到唐恩宜臉色不妥後,睜開眼看向她,宋司轅這時閃眼飄到我身邊,一手拉起我,說:“那個女人來了。”
“什麼?”我一頭霧水,哪個女人,戴玉鐲那個嗎?
師父他們聞聲睜開眼,黃靜立即起身走去唐恩宜身邊關心慰問。
唐恩宜說剛纔本想出去散散步,哪知遇到了個奇怪的黑衣女人,長相跟我先前描述的一致,她能從手鐲裡釋放出邪物,是她從未見過的陰間物種,當時有跟它們交過手,太厲害所以就趕緊撤退,逃回來了。
宋司轅在唐恩宜說完後,催促黃靜趕緊去開車,要趕在那個女人殺來前離開村子。
黃靜聽完用力點了下頭,趕緊去走去車頭,啓動車子。
我知道宋司轅飄在身邊,但不敢正視他,心臟眼下不知是被他的話嚇到了,還是因爲跟他最近鬧僵的原因,他靠近我就心緒發慌。
心裡掙扎了小會,聽到他的聲音在頭頂上傳來:“我來保護阿妤。”
我聞聲感到很是意外,本能仰頭看向他的臉,正好跟他來了個四目交接,我心頭一驚連忙轉開視線,緊接着他伸手把我摟住說:“別怕,我會保護你的。”
然後我聽完卻不爭氣說:“那唐恩宜呢?”說完我就後悔了,其實我也知道車上我最弱,除了他,我根本無法自保。
“她能保護自己。”宋司轅看着我面無表情說,聽完我本能下意識看了眼唐恩宜,她一臉氣憤,好像我是我佔了她老公似的,有沒搞錯,現在鬧到最後,我就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了?
“你沒看到她在生氣嗎?”我知道在這種時候不該無理取鬧,可我控制不了自己嫉憤的情緒。
“阿妤,別鬧。”五枚師太大概是看不下去,責備我。
我咬脣低下頭。
歐陽南不知幾時走到我身邊,看着我一臉認真地說:“阿妤,一會我會保護你的。”
“不必,她有我保護就好。”宋司轅說話語氣變冷,倏然讓我感覺到有陣陣明顯的寒氣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才幾秒鐘我就開始忍不住打哆嗦,他大概是察覺到了,就把寒氣收了起來,幾秒後我纔沒覺得冷。
可儘管宋司轅這麼說,歐陽南他本人似乎聽不見,其他做好隨時把我護到身後的準備,這讓我蠻爲難。
這時小波屁不知怎麼的突然來到我腳邊,站起身子用肉爪子在我膝蓋上拍了拍,我低向它時,它一雙圓黑亮大的眼睛,泛着楚楚可憐的神色,我以爲它害怕,彎身把它抱起。
看着它汪汪圓眼,想起歐陽南說過他是通過小波比的眼睛看到宋司轅的,然而等我試着從小波比的眼睛裡尋找宋司轅倒映之際,發現跟我先前照鏡子時一樣……宋司轅的身影映不出來!
察覺到這現象,我大腦剎那空白了過去……歐陽南撒謊?
他是敵是友我突然變得無法辯清,如果他是敵人,接近我們的目標是什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