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德西爾半夜醒來覺得渾身發熱, 他的心臟跳得很快,心跳聲透過枕頭清晰地傳到耳邊,一時間口乾舌燥, 腦袋沉重得像是患了重感冒。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起了雨, 入目是漆黑一片, 樓下的路燈閃了閃亮起來, 但那點光芒並不足以照亮所有的黑暗。
查德西爾下牀給自己倒了杯水, 身體出汗的黏膩感令他不適,乾脆脫下衣服到淋浴間沖洗。微燙的水撫摸過白雪做的身軀,留下曖昧的紅痕, 查德西爾仰頭洗臉,在這一刻全然地放鬆了自己, 不去思考那些煩人的字眼, 忘記自己身在何處——
“Cassiel……”
突然想到那個雌性, 查德西爾悶哼一聲在水中睜開眼睛。他狼狽地關掉水閥,被熱水刺激的雙眼微紅, 頸後被植入性腺的地方突突地跳動,還在不斷髮熱,查德西爾呻-吟一聲,發覺自己的身體敏感到了一定程度。
他雙手顫抖着把自己的身體擦乾,把衣物穿戴整齊, 果然沒過多久, 門外響起了雌性說話的騷動聲。有雌性暴力地扭動門把, 那聲音急促又劇烈, 在黑夜中令人感到恐懼。
查德西爾眼前一陣陣發黑, 他扶着牆壁走回臥室,把臥室的門反鎖起來。外面的大門很快被人打開, 奇特的香味飄了出來令雌性蠢蠢欲動,艾伯特·謝菲爾德把親信留在門外,又厲聲吩咐他們走遠一點,有多遠走多遠。
被香味勾得面色漲紅的雌性們早就忍不住了,得到命令,趕緊在醜態畢露之前離開。
艾伯特開了房間裡的燈,目光直勾勾地盯着臥室的門,心情激動又振奮。他敲了敲臥室的門,虛僞地詢問查德西爾身體情況,查德西爾捂住嘴不敢說話,害怕自己一開口就是奇怪的音節,他把手伸進被子裡想替自己疏解,卻發現自己的慾望根本不由自己掌控。
查德西爾開始瘋狂地回想過去經歷的細節,他紅着臉埋在枕頭裡,低低地叫着貝利·安德魯的名字,這種方式會讓他好過一些。
門外的謝菲爾德耐心有限,他從懷裡拿出一串鑰匙,猶豫一秒還是插進了鎖芯,轉動幾圈打開了臥室的門。
查德西爾已經有些神志不清了,但還能感覺到有人靠近自己。他打起精神,用渙散的目光掃了一眼謝菲爾德,乾燥泛紅的嘴脣微張。艾伯特·謝菲爾德知道自己是乘人之危,但還是忍不住自己,他俯下身吻了吻查德西爾滾燙的面頰,雄子濃密溼潤的睫毛微動,疲憊的藍眸不太聚焦,卻透出迫切的渴望和熱情來。
謝菲爾德認識查德西爾這麼久,哪裡見過他這樣柔軟可欺的樣子!彷彿自己用一點力,雄子就會順從地接納他,把自己全部給他,這讓本來打算直接上本壘、生米煮熟飯的謝菲爾德內心柔軟起來。
他輕吻着查德西爾雪白的耳廓,舌頭曖昧地伸進去勾弄,查德西爾打了個冷顫躲了躲他,佈滿霧氣的眼睛茫然地注視着謝菲爾德,嘴巴張開說一句話。
“什麼寶貝,你在說什麼……大聲一點……”
謝菲爾德一顆一顆地解開查德西爾的衣服鈕釦,看見誘人的紅果,幾乎要不管不顧地上前欺辱它。雌性露出了溫柔又得意的表情,他湊近了查德西爾,想聽清他在說什麼,卻被清醒過來的查德西爾推向了牀角,腦袋狠狠地砸了上去!
“……流血了……”
謝菲爾德苦笑着摸了摸後腦,碰到一手的血跡,他暗歎自己倒黴,撐着手臂爬起來想跟查德西爾說話,說自己不尊重他在前並不怪他。卻聽到窗臺一陣重物落地的聲音,牀上的人不翼而飛。
“Cassiel……!!!”
查德西爾奔跑在樹林裡,側腹在落下來的時候被樹枝掛了幾道傷痕,看起來血淋淋的十分恐怖。冰冷的雨水打溼了查德西爾的毛髮,讓他的身體有些厚重,查德西爾甩了甩腦門上的雨水,用鼻子努力地嗅聞那名雌性的氣息。
他明明聞到的……就在附近……
天空閃過藍白的電光,轟隆的雷聲中,查德西爾還在雨中奔跑。不知道跑了多久,查德西爾的四肢開始乏力,被石頭絆了一跤,查德西爾摔進泥水裡,他掙扎着站起來又跑了幾步,又一次倒了下去。
很久很久,查德西爾都沒有再站起來。
他昏昏沉沉地躺在泥水裡,積水輕輕拍打着查德西爾的臉頰,有些寒冷。查德西爾覺得胸口的那把火漸漸地熄滅了,他忘了自己爲什麼奔跑,只是覺得這麼躺在水裡,冷冷的很舒服。
好想這麼一直躺下去啊……
不過,再躺下去會死的吧。
查德西爾在黑暗中胡思亂想,覺得這樣的場景很熟悉。是了,他想起來了,他是被遺棄的一枚蛋,如果那個人沒把他撿回去,他永遠不知道光明和溫暖的滋味。
那個人叫……
他叫……
“Cassiel,Cassiel你醒醒Cassiel……我帶你回去,啊,我帶你回去……”
查德西爾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卻帶着難聽的哭腔。他在黑暗裡咧了咧嘴,滿意地想,終於可以放心地睡一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