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客們圍觀着他倆的進食,甚至有人偷拍發到網上。
“這是大胃王比賽嗎?這也太厲害了吧?”
“我原以爲那些大胃王都是假的……”
“而且她們的顏值也太高了吧?是網紅嗎?”
饕餮和烏鴉吃完所有東西后,嫌棄廚師上新菜太慢了,直接走了。
而慕珂期待的和舅舅舅媽碰面,然後打臉的情節並沒有出現。
“看來還是沒傷到筋骨,所以他們懶得出來。”
饕餮吃飽喝足後,就和慕珂兩人分開了,蹭飯蹭得毫不掩飾。
慕珂買了釣魚需要的工具後,在鬼屋最近的地方給烏鴉定了一間房。
實際上她去求顧辭的話,也許顧辭會給烏鴉安排住的地方,但是她現在手上還有點錢,不需要這樣做。
烏鴉手握房卡,猶豫了半天才道:“我先送你,去鬼屋,再回來,可以嗎?”
慕珂想了想道:“也行。”
這裡距離鬼屋靠走路得走一個多小時,烏鴉願意送再好不過。
慕珂叮囑道:“不過我錢都付了,你必須回來住,不能再變成烏鴉在樹上睡了。”
烏鴉點了點頭:“我、聽話。”
慕珂讚賞點頭:“嗯,真是好孩子。”
烏鴉五指緩緩收攏,用只有自己能聽到的聲音道:“我不是、孩子。”
到了鬼屋後,慕珂和烏鴉揮手道別,並且叮囑他道:“一定要記得回去啊,不能留在這裡過夜,不然我的錢就白花了。”
烏鴉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
目送烏鴉離開,慕珂準備往樹林方向走,卻見員工工作室門口的燈還亮着,一個人靠着門,正在看着她。
慕珂道:“老闆,你這樣子很嚇人的。”
門口的人的確是顧辭,他臉上看不到任何表情,沒有喜悅沒有陰沉,就是單純的沒表情:“我還以爲你今天不會回來。”
慕珂道:“醫生都囑咐過了,我當然得回來。”
顧辭只是嗯了一聲,然後道:“進來吧。”
慕珂跟着他走進了員工休息室,這次去的還是十三號房間。
“含着。”
顧辭遞給了她一支體溫計。
雖然不明白爲什麼要量體溫,但是慕珂還是照做了。
等了大概六分鐘,顧辭取走體溫計甩了甩,然後看了眼:“體溫正常,沒有發燒也沒有變得極低。”
慕珂問道:“還會變得極低?”
顧辭解釋道:“人體的正常體溫是三十六到三十七度,但歷屆鬼師的體溫基本上沒有超過三十度的。”
慕珂皺了皺眉,不超過三十度,那還算人嗎?
顧辭:“這也是鬼氣入體的危害之一。而鬼師長期接觸鬼怪,低於二十度都是有的。”
慕珂並沒有因爲自己的體溫正常感到僥倖,她身邊的鬼都自覺收斂了鬼氣,但是她體內有大量魎的本源鬼氣,體溫居然沒受到影響?
她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
顧辭道:“這一點我也很奇怪,但至少目前來說是好事。”
抽完血後今天的檢查就完成了。
顧辭從那個被白布蓋住的空間,拿了一個鐵皮箱子出來。
箱子內放着三隻細長的試管,裡面是渾濁的黑色液體。
“這是魎的本源鬼氣稀釋後,你可以拿給你信任的鬼怪服用,這對於鬼怪來說有很大幫助。”
慕珂:“謝謝。”
顧辭搖了搖頭道:“不必謝,反正加工費我已經扣了。”
慕珂意識到從她體內拔出了一百零八根銀針,按理稀釋後至少有一百多根試管,但是老闆卻只給了她三根?
這加工費貴得離譜啊。
顧辭道:“開玩笑的,我沒這麼黑,只是想要稀釋魎的本源鬼氣也不容易,所以今天只出來了幾支。至於加工費……五五開怎麼樣?”
慕珂想了想,點點頭。
如果是交給別人處理,加工費還得商量商量,但是顧辭幫了她拔出了那些“銀針”,使得她的血液變得正常。
慕珂道:“對了,我想和你說個事?”
顧辭看了慕珂一眼,示意自己在聽。
慕珂道:“我想將紙新娘的丈夫帶出來,需要拿什麼作爲交換?其他鬼可以嗎?”
顧辭點了點頭。
慕珂道:“那對鬼怪要什麼要求嗎?比如能力之類的?”
顧辭想了想道:“只要是怨靈就行。”
談話結束後,兩人起身前往別墅,只不過路上兩人都沒再說話,而是各自思考着自己的事。
森林裡窸窸窣窣的聲音依然不斷,像是猛獸隨時會撲過來一樣,但是直到兩人走出森林,都沒有猛獸出現。
而人頭花看到慕珂回來,愉快的搖晃着枝葉,像是在打招呼。
“歡迎回家!”
慕珂手指微微一僵,這裡並不是她的家,她只是臨時暫住的,但是就算回美滿公寓,也沒有人會對她說歡迎回家。
顧辭注意到她的臉色有點僵硬,也沒去問,只是道:“應三月在你手上吧?”
慕珂從異樣的情緒中脫離出來,點了點頭:“對。”
顧辭道:“那我建議你最好把稀釋的鬼氣全給他,他的全盛期還是不錯的。”
鬼屋的機械音也曾這樣說過,應三月原比王磊要強,更別說是陳潔和劉美娟。
慕珂道:“我知道了。”
顧辭道:“一天一試管就差不多了,多了反而不好,如果一次性大量攝入魎的本源鬼氣,有可能會被魎控制意志,甚至變成她的分身。”
慕珂問道:“分身?就像鏡子鬼那樣子?”
顧辭微微點了點頭,下顎線極其完美:“這裡告誡你一句,不要因爲殺了鏡子鬼就驕傲自大,類似於鏡子鬼那樣子的厲鬼分身,魎不知道還有多少。”
慕珂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笑道:“這裡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爆炸,我哪裡來的時間去驕傲自大。”
顧辭抿了抿脣,沒再說話,打開了別墅大門。
慕珂跟着進去:“我要去釣魚,借我個凳子可以嗎?”
顧辭道:“隨便拿吧。”
慕珂禮貌道謝,隨便搬了把凳子就準備出去,卻被顧辭叫住。
慕珂回頭,問道:“還有事?”
別墅沒開燈,全靠着月光照亮,顧辭正站在黑暗處,慕珂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能聽到他的聲音有點奇怪,像是在忍耐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