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謙沒有繼承黎明鬼屋的事，慕柯也很快知曉了。
“之前應該有轉移成功的例子，你去翻翻之前的記載，或者問問其他鬼屋的老闆，等確定了，我們再商量一下。”
顧辭聽完點了點頭，他並沒有露出過分的失望，甚至和之前看不出任何區別。
杜曉花已經甦醒了，慕柯陪她說了一會話，安慰了一下她，就離開了。
因爲她還得去看看自己同事的妻子。
——“如果有人聽到了這個錄音，請照顧好我的妻子，我、是我……對不起她……作爲報酬，我自願將所有積分和道具轉贈給你……”
黎明鬼屋的活人員工就剩了兩個，另一個據說還在出任務中，顧辭這個老闆又無法離開鬼屋，最後這個擔子就落到了慕柯身上。
畢竟，也不好叫鬼怪員工們上門，給人類員工的妻子送溫暖不是？
而作爲出差費，那個人的道具和積分都轉移了慕柯。
至於他的妻子，會得到一筆足以讓她後半輩子衣食無憂的撫卹金。
員工的妻子就在H市，慕柯倒不需要出個遠門。
結果剛剛到門口，慕柯就聽到了若有若無，似痛非痛，彷彿還夾雜着愉悅的特殊聲音。
員工已經確定死亡了，現在從他家發出這種聲音，豈不是說明他妻子綠了他？
這也太慘了吧？
慕柯還在錯愕，盛如歌的聲音在她旁邊響起：“這聲音有點奇怪啊，似乎還有電流聲……這不是真人的聲音，這是電視機的聲音。”
慕柯的耳朵不如盛如歌的敏銳，但是她明白了他的意思。
綠還是沒有綠。
妻子只是比較寂寞，看看動作片來舒緩一下對丈夫思念而已。
只是，看這種東西放外音……嗯，真是個狠人。
應三月的臉紅得無以復加，他咳嗽一聲：“那我們先下去吧，半個小時以後再上來。”
慕柯皺眉，問道：“半個小時不夠吧？這種東西不應該都是一個小時加的嗎？”
陳潔：“……”
王磊咳嗽了兩聲：“也有時長比較短的，比如十分鐘的。”
盛如歌道：“哦，那種我一般忽略不看。”
應三月：“……”
陳潔連忙道：“打住打住，可以了，我們先下去吧。”
應三月滿腦子都是一個小時加，裡面傳來的若有若無的聲音更讓他尷尬得要命，他主動提議道：“陳初九還在美滿公寓內了，……等解決完陳初九的事，我們再來這邊吧。”
慕柯點了點頭。
於是，陳初九又開始繼續講那個故事了。
而這次，連陳初九自己都沒了代入感。
她乾巴巴的繼續道：“接下來就是電話裡面和你說過的，那個戴着棒球帽的小哥給了我個桃木盒子，讓我把紙人放進去，說可以保我一時平安。”
陳初九說到應十月的時候，下意識去找應三月，卻沒看到他：“那穿白衣服的小哥了？”
慕柯道：“和他兄弟敘舊去了，別在意，繼續說。”
陳初九攤手道：“然後我就在一家早餐店呆了會，那裡人多嘛，人多的地方讓我覺得安全一點。等我冷靜下來，我就想來找你了，我本來是想直接找你幫忙的。但是想想……我們實際上也就萍水相逢，你不一定會幫我。我就想在你這裡租房子，如果陸先生或者紙人來找我，你多多少少都會拉我一把。畢竟……誰也不希望自己的公寓死人變成凶宅的對吧？”
慕柯沒指責陳初九不信任她，也沒說別的。
畢竟，她和陳初九的確不怎麼熟。
之所以出手幫忙，不是爲了所謂的同情心，而不是因爲她的姐姐是陳潔的室友。
“你主要目的，還是想取出腹中的紙人對吧？”
陳初九點了點頭：“對，一想到這玩意在肚子裡面，我就覺得膈應。但是你前面不是說沒法取出來嗎？”
慕柯沒馬上回答，而是道：“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
陳初九激動道：“你說，只要你問，我絕對一五一十的回答你。”
慕柯道：“你說，那天晚上，你感覺到有什麼鋒利的東西劃破了你的肚子，你還親眼看到那個半截紙人正順着你的傷口鑽進來，對吧？”
陳初九連忙點頭：“對！我可以保證，我那時候真的受傷了，但是……”
陳初九走到了慕柯面前，猶豫了一下，掀開了一點衣服，她的肚皮光滑白皙，上面沒有任何傷痕：“第二天起來，我就找不到任何傷口了，就像沒受傷一樣。”
看得出，她對此也很困惑。
慕柯卻道：“這倒讓我想起了一件鬼物——無痕。”
慕柯是一個勤快人，有“文化薰陶”後，她也沒有浪費資源，而是像海綿吸水一樣，開始補充各方面的知識。
瞭解鬼物就是一方面。
對於鬼物，慕柯不說是件件都認識，但是她對鬼物的瞭解，怕是快趕得上四大鬼屋的老闆了。
陳潔瞬間來了興趣，將板凳搬過來了一點：“講講看。”
慕柯道：“大部分鬼物實際上就是鬼怪的化身，比如這件無痕，它是宋朝一位姓宋的醫女執念所化。這位醫女的醫術高超，因爲擅長治療各種疑難雜症，所以受到當地人的追捧，她甚至因爲這高超的醫術，得了一位閒散王爺的喜愛。”
陳潔道：“好像我看過的一本古言小說啊。”
慕柯點了點頭：“的確挺像的。這位宋醫女實際上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只不過，不是嫡出小姐，而是一個庶女。因爲生她的是一個洗腳丫鬟。
這個丫鬟雖然得了主子的一次寵愛，擡爲了姨娘，但是這並沒有給她帶來好運，反而帶來了不少厄運。宋醫女不止一次被自己的母親灌輸，以後寧可當窮人家的正妻，也不能當富人家的妾室。畢竟，妾室根本算不上真正的主子，實際上還是跟奴婢差不多。
丫鬟被大娘找理由藥死後，宋醫女的這種觀點就根深蒂固了。現在，她得了王爺的喜歡……以她的地位，當然不可能嫁給王爺當王妃，最多就是一個側妃。但是，那個王爺承諾她，雖然不能娶她爲正妻，但是他也不會娶別人當正妻，也就是所謂的‘雖爲妾，未有妻’。”
陳潔猜想道：“那個王爺肯定後來娶親了！他毀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