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這簡單的六個字,我的心裡頓時涌入一股濃濃的憤怒感,我望着天,怒不可遏的吼道:“愁三千!”
鼻子很酸,眼睛很熱,臉上卻很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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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完之後,我痛苦的胡亂的嘶吼着,芊芊心疼的捧着我的臉頰,將額頭貼上我的額頭,難過的抽泣起來。
我雖然早就料到了愁三千會對煉妖壺下手,但是我怎麼都沒想到,他竟然變態到炸了一整列火車。這火車上,可是幾百條乃至上千條人命啊。
他沒有心嗎?對,他沒有心!我怎麼就忘了呢?
我頹然的倒了下去,躺在那裡,任由眼淚往下流,而這時,青桐抱着伏羲琴,從滾滾濃煙中走了出來,他說:“壺,沒了。”
我看了一眼伏羲琴,又看了一眼青桐,發現青桐此時看起來有些狼狽,想必剛纔跟他交手的人應該很厲害吧,因爲據我瞭解,像青桐和靈音這樣的器魂,一旦跟神器一起運功,力量足以毀天滅地,即便不跟神器一起,他們本身的修爲也是極高的。
我見過青桐出手,他並不比靈音差,那麼,愁三千這次派來的人是誰?是琛叔嗎?可琛叔不是已經叛變了麼?
我坐起來,從青桐的手中接過伏羲琴。扭過頭去,我望向正望着慘烈現場發呆的靈音,說道:“靈音,我能自己再做一個煉妖壺麼?”
靈音望着我,很遺憾地說:“不能,因爲製作煉妖壺的材料,在這裡是沒有的,不過你放心,煉妖壺和伏羲琴不一樣,它即使被愁三千得到了,也不會易主,依然只能由你啓動。”
這倒是讓我感到無比的意外,我困惑的望着她,說:“爲什麼?如果不能將十大神器完全的佔爲己有,他又爲何要拿走十大神器?”
靈音有些好笑的望着我,說:“不拿走,難道等着你利用十大神器的力量去對付他?愁三千不是神,他的修爲再高,也是有限度的,他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抵擋十大神器的力量。”
她說的不錯,是我沒有想到這一點。
這時,滾滾濃煙中,不斷有鬼魂冒出來,我不知道這些鬼魂是不是知道了什麼,此時他們一個個瞪着眼睛看着我,那怨恨的目光讓我的心爲之一痛。
我說:“你們仔細去看看,可還有活口?”
芊芊擔憂的望着我說:“那你呢?”
“我?我自然是送他們離開。”說着,我便將裹着伏羲琴的布展開,將伏羲琴擺好,隨即便全神貫注的彈奏起來。
伏羲琴的琴譜中,有一首專門送亡魂去陰間的曲子,但是因爲威力極大,所以我一般不用,但是現在這些鬼魂太多太多了,他們的怨氣也太深了,我只能用這首曲子,度化他們的靈魂,引他們離開。
一邊彈,我一邊忍不住潸然淚下,我想起曾經跟古靈信誓旦旦的說,我要成爲她那樣的人,我要能保護天下蒼生,我要成爲光,可是,如今我卻只是一個總是害的無辜的人慘死的罪人。
天空,雷聲轟隆隆作響,很快,一場瓢潑大雨紛至沓來,淋溼了我的身體,我只覺得冷,可這種冷比起心底的絕望,又算的了什麼呢?
那些不願散去的怨魂,隨着我彈奏出來的曲調,一點點散去。
而在我的期待中,芊芊他們陸陸續續從火車裡救出一些人,這些人大多數都已經暈了過去,而且很多都已經變成了殘廢。
不遠處,傳來警笛聲,我知道,這麼大的爆炸肯定會引起全世界的關注的,只是誰會查出這背後之謎呢?這些犧牲的人,終究只會成爲犧牲品,在新聞報道中供人短暫的懷念祭奠。
我站起來,緩緩來到一個小女孩的身邊,此時她的身上全部都是血,但是除了臉色蒼白外,她的身上並沒有其他的傷痕。
芊芊說道:“她被父母護在身下,得以逃過一劫。”
這時,小女孩緩緩睜開眼,我衝她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小腦袋說:“小妹妹,沒事了。”
小女孩瞪着黑黑的大眼睛望着我,良久,擡起手來,輕輕碰了碰我的手指,說:“大哥哥,你是天使麼?”
天使?我無奈苦笑,不,我不是天使,我只是一顆災星罷了。
靈音在我身後提醒道:“再不走,警察就要來了,若你不想跟他們打交道的話,就趕緊走。”
我點了點頭,對小女孩笑了笑,就站了起來,小女孩這時突然問道:“大哥哥,我爸爸媽媽呢?”
我只覺得心痛的厲害,轉過身去,我望着她,說:“你不是說我是天使麼?你的爸爸媽媽,被大哥哥帶走了,不過你放心,他們也會變成天使,在每個困境每個陰霾的日子裡,伴隨在你的身邊。所以,不要怕,以後,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說着,我就轉身離開了,身後傳來小女孩撕心裂肺的痛哭聲,我想,她一定明白我的意思,她的爸爸媽媽沒了,而我,這個罪魁禍首,卻依舊厚着臉皮扮演着好人的角色。
身後,靈音淡淡道:“你還是沒有成熟起來,這樣的事情,你以後還會經常遇到,你要學會冷靜應對。”
我有些好笑的轉過臉去,望着她道:“若你以爲的成熟,就是毫無同情心,毫無情緒波動的話,我寧願永遠活的幼稚,因爲這樣,我起碼還算個人。”
“可你不是人,你是神。”靈音目不轉睛的盯着我,一臉嚴肅的說道。
我冷冷一笑,說:“神?一個只會害人無辜賠命的渣滓,也配稱之爲神?”
靈音突然疾言厲色道:“你可以難過,可是你不能侮辱你自己!”
我輕輕拍了拍她的臉,說:“你還不明白麼?我永遠成不了那個神上,我是王龍,那個沒用的王龍……”
說罷,我便飛身離去。
雨狠狠的打在我的臉上,我想哭,想吶喊,我只覺得自己要被這種無力感給逼瘋了。
不知道飛了多久,我突然感覺丹田內的氣息開始亂竄,我渾身如針扎一般難受,我一下子跌落在地上,小白擔憂的說道:“主人,你怎麼了?”
芊芊追過來,抽泣着說道:“老公,不要再傷心了,這些事情已經成爲定局……”
我跪在那裡,想起那些冤魂,只覺得丹田疼得厲害,我痛苦的大叫出聲,丹田內的力量突然就不受控制的外泄出來。
芊芊和小白被這種突然的力量給衝出多遠,狼狽的倒在那裡,而恍惚中,我聽到靈音喊道:“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