兇罩
替死。
當我聽到大叔說的這兩個字,我下意識的就打了個寒顫。雖然我不知道他具體啥意思,但隱隱間也能猜出個大概,他指的是這上吊的女鄰居是替小雪死的?
我嚥了口口水,狐疑的看向這大叔,叫他給我把話講清楚了,什麼替死不替死的。
他倒也沒給我賣關子,捏了捏下巴就問我還記不記得他昨晚對我說的話,那死人穿過的文胸,是要人命的,誰穿誰死。
我點了點頭,這我自然記得。
而他則繼續對我說道:“本來那死人文胸找的應該是你女朋友,應當是你女朋友死的,不過你女朋友倒也不簡單,讓這女鄰居替她死了,躲過了這一劫。”
聽了這大叔的話,我忙搖了搖頭,對他反駁了起來,我說不可能的,我對象她就一普通人,怎麼可能找人替她死。
這個時候,大叔的嘴角突然一陣上揚,勾勒出一抹詭譎的弧度,然後才一字一句的對我說:“你女朋友她是普通人,不代表她就躲不過這一劫,那女鄰居之所以替她死,那是因爲有高人相助。”
下意識的我就想反駁他,不過這一次我沒有,聯想到那女鄰居古怪的死法,我覺得還真有這可能性,估摸着真有誰在暗中幫我對象呢。
難道真的是大長腿天橋女要害死我對象?那麼又會是誰在幫小雪?
我無從得知,我只是試探性的開口對大叔問道:“大叔,你懂得好像蠻多的啊,你是誰呀,你知道是誰幫我對象,我女朋友她現在又在哪裡不?”
大叔似乎早就有幫我之意,聽了我的話,他立刻說道:“只要找到那個幫你女朋友的背後之人,自然就能找到你女朋友。這需要我跟你去你的住所一趟,看一下現場有沒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
不得不說大叔這樣子還蠻有幾分高人範的,我忙站起來說那我們趕緊走吧,要知道一刻見不到小雪,我就一刻不得心安。
誰知大叔突然露出了猶豫的神色,抓着我說不着急,說在他去我家之前,需要我去做一件事。
我問他啥事,他捏着下巴說:“很簡單,你去你房間裡,把你房間裡所有的鏡子都給蒙起來,等蒙好了我再過去。”
我困惑的問他爲啥要蒙鏡子,他突然壓低聲音,幽幽的說:“因爲,我懷疑那個幫你對象的人,並不是人。”
大叔竟然說幫我媳婦的不是人,那難不成是鬼?
可我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從來不相信這世上有什麼鬼神,所以聽了這話,我的第一反應是可笑,但一想到今天發生的一系列古怪的事情,我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感覺背後都颳起了一層陰風,心裡也開始有點相信他的話了。
大叔繼續說道:“所以我怕在鏡子裡看到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把我給嚇死,所以讓你先把鏡子給蒙起來。”
我有些緊張兮兮地說如果他說的是真的,那我蒙鏡子的時候豈不是也能看到鬼麼?
誰知大叔只是翻了個白眼,說不是任何人都能看到鬼的。
這麼一說也對,我看過不少小說,聽說只有開陰陽眼的修道之人,或者用什麼牛眼淚抹在眼睛上,才能看到鬼,我這樣的普通人,就算鬼吊死在我的面前我都看不到。只不過即便如此,我也依然不敢回去啊,否則我也不會跑到賓館來住了。
不過轉念一想,我突然心生疑竇。大叔如果說的是真的,那麼就算不照鏡子,他也能看到鬼啊,爲何一定要我蒙鏡子?這搞得就跟他害怕照鏡子似的。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加上他出現的莫名其妙,我不禁有些懷疑,我真的該相信他嗎?
大叔看起來正焦急的等我的答案,我總覺得他對進我家有種近乎執念的狂熱,讓我不禁好奇他到底想幹嘛。
所以,爲了搞清楚他的真正目的,我就點了點頭說那好,爲了小雪我今晚就回去一趟。
我問大叔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站在門口等我。
誰知大叔卻露出爲難的神情,說他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然後給了我一個號碼,讓我搞好了打他電話他再過來。
這……怎麼感覺大叔好像在躲着什麼似的?他越是這樣,我就越覺得可疑。
壓下心裡的疑惑,我不動聲色的站起來,說我知道了,然後離開了房間,假裝我要回家。
大叔似乎也不太相信我,所以跟着我一起出來了,站在那裡看着我走。
爲了不引起他的懷疑,我只好往回家的方向走,好在他很快轉過身去,朝着另一條路走了過去。我慢悠悠的走了一段時間,直到他拐進一條小路,才轉身偷偷跟了上去。
就這樣,我不緊不慢的跟着他,最後七拐八拐的,拐進了一個有點偏僻的小區。
這個小區看起來有些陳舊,牆上的漆都開始剝落了,想必已經有些年代了,應該是大叔的家。
大叔這時進了一個樓道,我也連忙跟了上去。
奇怪的是,上了二樓以後,大叔就不見了,樓上也沒有腳步聲,我尋思着我是不是被發現了,所以他躲起來了啊?正想着呢,面前的門突然就開了,然後,從裡面走出來一個胖乎乎的中年男人。
一看這中年男人,我就感覺自己跟看到了年輕版的大叔似的,因爲他們長得實在是太像了,我抱着試探的心態,問道:“哥們,請問你爸在家嗎?”
中年男人原本有些無精打采的,聽了我的話以後,他突然很警惕的看了我一眼,沉聲道:“你是誰?找我爸做什麼?”
我忙說我是他的朋友,有事拜託他。
誰知,中年男人聽了我的話以後,眼神越發不對勁起來,看我跟看着個神經病似的,他說:“我不記得我爸有你這麼個朋友。”
我就說我是剛認識他的,誰知他突然冷着臉罵道:“死騙子!你騙人也不去打聽打聽?我爸一年前就被槍斃了,你還剛認識的朋友?你吃藥了沒?”
這句話無異於五雷轟頂,我整個人都愣住了,我忙說不可能,我剛剛還在賓館見過他呢。
中年男人梗着脖子說:“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跟我來。”
說着他就一把把我拉進了屋子。
剛進屋子,我就看到不遠處的大桌子上擺着一張照片,而看到這張照片以後,我整個人都打了一個哆嗦,因爲這張照片是一張黑白遺照,而遺照不是別人,正是剛纔還跟我聊天的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