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柔可謂是韓雪梅的心頭至寶,畢竟她只有白雅柔這一個孩子,那平時對她都是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如今一看到她這般模樣,怎麼可能會熟視無睹?
她擡起頭,惡狠狠的看向樓上,正好撞上樂多雅的目光,而席御臣跟陸陽這兩個較勁的人聽到動靜,這時也相繼的走了過來。
“樂多雅!是你害的我的女兒掉進水池的?!”
韓雪梅摧肝裂膽般的瞪着她,恨不得現在衝上樓去一把把她也推進水池。
而樂多雅卻很淡定的從樓上下來,來到泳池旁邊,見韓雪梅發瘋一般的要朝自己衝來,她都已經開啓了防禦狀態了,可沒想到席大少長臂一伸,稍稍一用力就把韓雪梅給推到了了一旁。
他冷冷的看着跟前跟潑婦一般的女人,表情非常嫌惡。
“啊!樂多雅!你這個該死的賤人!”
韓雪梅見自己竟然近不了樂多雅的身,別提多生氣了!
她何德何能,竟然能讓席御臣這般護着她?!
她這個小賤人,她有什麼資本?!
“你現在跟我在這大吼大叫,都不用去管你女兒的死活麼?”
多雅實在不懂,爲什麼韓雪梅有功夫對她各種怒吼,爲什麼不去把她最心疼的女兒救上來。
可當陸陽把渾身浸溼的白雅柔從泳池裡公主抱抱出來之後,哦,她才明白。
感情泳池裡的水也沒有很深嘛,纔不到她的胸口,那她剛剛在那邊大喊大叫的做什麼?
樂多雅一臉嘲諷,博同情麼?
“雅柔!你沒事吧?”
韓雪梅知道,自己現在根本不能拿樂多雅怎麼辦,因爲她現在有席御臣護着,她勢單力薄的,根本動不了她,於是只好轉頭看向自己的女兒。
其實她一開始就知道,白雅柔掉進泳池問題不大,她只不過是想借機發揮罷了,卻沒想到,席大少會那般疼惜她!
韓雪梅衝到白雅柔身邊,紅着眼圈,十分擔憂的問。
白雅柔捂着自己的脖子,紅着眼圈看了看韓雪梅又看了看白啓雄,忽然這時嚶嚶嚶的哭了起來:“嗚嗚嗚,我的脖子……”
“脖子?!雅柔,你的脖子怎麼了?!”
白啓雄一聽白雅柔出事了,當即也衝到她身邊,各種關切。
“嗚嗚,爸,我的脖子好痛,好像剛剛掉下來的時候扭到了。”
“掉下來?雅柔……你是說,你是從二樓掉下來的?!”
白啓雄佯裝不可思議的擡頭看向二樓,白雅柔因爲脖子受傷了,這時點不了頭,只能委屈的嗯了一聲。
白啓雄的目光,瞬間引向樂多雅。
他裝作很痛心疾首的樣子,完全不給多雅解釋的機會,上來便道:“多雅啊,我知道,你恨我,也恨這個家,但雅柔是無辜的呀!你跟她不管怎麼說,都是至親的姐妹,你……你怎麼可以這樣狠心,把雅柔從二樓推下來呢?!得虧這下面是個泳池,要是沒有這泳池,後果便難以想象啊!”
看着白啓雄在這裝摸做樣,樂多雅簡直都要笑趴了。
呵呵噠,她算見識了什麼叫做臉皮跟城牆一樣厚了!
分明是白雅柔設計想把她推下來,自己只不過是自衛再加上的確想出出氣就順勢躲了那麼一下,讓她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而且,據她剛剛觀察,她把白雅柔推下來的位置正好位於二樓下面的游泳池,而白雅柔想把她推下去的可是旁邊不遠處的草坪!
二樓,將近七米的高度,她的居心簡直一目瞭然!
不過,對於白啓雄在這邊各種張冠李戴、混淆視聽,樂多雅已經打算採取漠視的態度了。
她不想辯解,更不想跟他們爭論什麼。
反正現在東西已經拿到手了,其他的事情,跟她還有什麼關係?!
然而,席御臣見白啓雄把所有的錯一味的全推倒樂多雅身上,頓時眼中聚起一團怒火。
“白先生,你這話說的好像不太對吧?什麼叫做我的女人推了你的女兒?你是哪隻眼睛看到的?還是,有人親眼看到了她推了白雅柔?”
白啓雄被席大少的話一噎,頓時語塞。
他的確沒有親眼看到,因爲,他剛剛是在客廳裡打算看席御臣跟陸陽掐架熱鬧來着!
只是……白啓雄哪能讓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溜走啊?
原本他跟白雅柔都算計好了,樂多雅想去拿匣子,她便引誘樂多雅去書房,趁機再搞點小動作,這樣一是可以警告樂多雅,二也是順便把東西留下來,可誰想到,白雅柔卻這麼莽撞,竟然直接動手想要害死樂多雅……
這個方式,雖然令他有些意外,但如果再轉念一想,換個思考的角度,不由得發現,這其實也是個契機!
說不定,他可以藉着這個機會,敲席家一筆!
畢竟,他女兒現在掉進泳池,又還受了傷,這可是一件可大可小的事情吶!
白啓雄的眼睛精明的滴流到處亂轉,他偷偷地給白雅柔使了個眼色,白雅柔立即又嚶嚶嚶的抹起淚來。
“席、席少,我知道你疼妹妹,所以,這事……實在不行就算了吧!多雅,你放心,姐姐不會怪你的!”
瞅瞅,白雅柔前面說的各種可憐無辜,後面又裝的十分大度,真真是白蓮花獎第一人!
樂多雅冷冷的瞅着被陸陽抱在懷中,卻還不忘給席少那邊暗送秋波的白雅柔,突然腦海裡就出現了這麼一句話——閣下何不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見過裝逼裝的好的,也見過演戲演的棒的,可她真沒見過裝逼加演戲這麼‘完美’的!
白雅柔不愧是白啓雄跟韓雪梅的女兒啊!
樂多雅哼唧一聲,手當即挽上身旁的男人。
艾瑪,看什麼看?!她現在渾身溼漉漉的,別說曲線跟身材了,就連她今天穿的是黑色的內衣都曝光出來了!再看下去,也不怕長針眼啊?!
席大少感覺到身側有那麼一丟丟的酸味,心情卻一下子變得好了許多。
他抓緊樂多雅主動的手,隨即得意洋洋的看向那邊的陸陽。
看到了沒?
這可是多雅自己的選擇!所以陸陽陸大公子,你就哪涼快哪呆着去吧!
原本抱着白雅柔的陸陽見兩個人的手緊緊相牽,如此親密無間,眼裡瞬間就浮起一層妒火,連帶着抱着白雅柔的手也更加用力了一些。
白雅柔暗暗地齜牙咧嘴,心裡別提多恨樂多雅了,但她還不忘這時繼續把戲演下去!
“多雅,說起來發生這樣的事情,也都是因爲我!如果不是我說起陸陽的事讓你傷心了,你也不會這麼激動!”
白雅柔被陸陽攙扶着一點點站起來,雖然她的脖子現在不能動,而且是稍稍偏在右側看起來略微滑稽,但卻好像一點都不影響她精湛的演技。
席御臣眼眸一暗,聽出了她話裡的別有深意。
他無視掉陸陽那邊挑釁的目光,長臂一攬,摟緊懷中的小女人,一字一句道:“既然白小姐你把這件事一力承當下來,那就說明的確跟我家多雅毫無關係!如此,我跟多雅就不在這繼續打擾了,白小姐,你好好找個醫生看看脖子,我們就先走了!”
阿咧?!
席大少說到做到,直接就拉着樂多雅往白家公館大門走去。
白家三人一見這場面,頓時全傻了!
這劇情發展怎麼好像不太對?!
不應該是樂多雅百口莫辯,席大少心疼她不得已的跟他們談條件,拿錢出資幫助白家東山再起麼?
怎麼,一下子就來了個大反轉呢?!
白啓雄腦筋一轉,是第一個反應過來的,趕緊衝上去想先把樂多雅跟席御臣留住,然而人家席大少哪會理他啊!
壓根不理白啓雄一哭二鬧三上吊那一套,將樂小妞先好生生的送進車內,隨後一關車門,冷肅着一張俊臉迎上白啓雄的目光:“白先生,你還有什麼事麼?”
白啓雄懵了。
他有事!當然有事!
“這雅柔的事……不是還沒說清楚麼?”
“還有什麼可說清楚的?剛剛她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很明白了?是她自己的過錯,跟多雅毫無關係。”
席御臣板起臉來,表情非常嚇人,冰冷的眼神就像是一道激光劍,好像一下子就能穿透人似得,白啓雄壓根不敢跟他嗶嗶。他捏着手心,很不服氣的看着席御臣冷笑一聲轉身上車,直到車子已經開出去老遠,他都沒辦法讓自己平靜下來!
他設計好了一切,可誰能想到,席御臣這傢伙壓根不按正常的套路來!如今,他的女兒白白受了傷,東西也都被樂多雅拿走!
白啓雄的眼眸內一片陰森!
不過,好在……
想到自己早已提前將盒子裡的東西拿了出來,白啓雄便暗暗得意的笑了起來。
呵呵!想利用那個小破盒子調查出什麼真相?
真以爲他白啓雄在北城混這麼多年是吃素的?席御臣不過是個年輕的生意人,真的要是掄起狠來,薑還是老的辣!
所以,現在,他只能送他們四個字:白日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