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少榮見周萌不相信,大男子自尊心作祟,趕上去想把剛剛沒說完的話講下去,但他這口才剛剛一開,霍然就閉住了嘴巴,停下了腳步——
“周萌,別動!”
“啊!怎麼了?”
周萌嚇了一大跳,她回過頭,見韓少榮一臉緊張的看着她,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腳下,周萌直覺告訴她大事不好!
在深山老林裡,遇到的東西形形色色,稍不留意,便很有可能中招。
她已經很久沒來鳩山了,對這裡雖熟悉,卻到底還是有些陌生了。
“小心點,別亂動!”
韓少榮的眼神越來越緊張。
周萌看到韓少榮正一點點的朝自己挪過來,她的心咚咚的在跳。
她一點點的低下頭往下看。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真的是把她嚇了一大跳!
只見一條五彩斑斕的小蛇纏在她的腳邊,蛇的腦袋就趴在她的鞋面上,雖然她穿了登山服,但她的褲腿沒有紮緊,而且,如果這是一條毒蛇,它的毒牙分分鐘就能刺穿薄薄一層登山服!
周萌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天啦嚕!
她這是什麼運氣啊!鳩山最毒的玉錦蛇竟然都能讓她給撞上?!
她在鳩山生活了十幾年,從來都只是聽三叔或者她爸說起這種毒蛇,壓根沒見過它真正的樣子!
周萌一張臉頓時耷拉到不行了。
“怎麼了周萌?!”
韓少榮原本注意力一直都在她腳上的那條蛇上,那條蛇看起來好像不太像是準備攻擊周萌的意思,但它的腦袋跟周萌離的太近太近,他不敢拿周萌的生命做賭注,周萌現在卻哭的心都有了。
“這是鳩山最毒的玉錦蛇!我一直都只是聽我爸他們說起過,從沒有見過。這種蛇看起來很小。但實際上,你只要被它咬上一口,不出三分鐘,就能一命嗚呼!而且,這種蛇的毒無藥可解!”
韓少榮聽着周萌的解釋,額頭上瞬間冒出了一層冷汗。
他不是爲自己捏汗,而是爲周萌感到害怕。
他擰着眉頭:“你別動,現在千萬不能刺激到它!”
之前他跟席御臣一起去爬山的時候,雖然也有遇到過毒蛇,但那些毒蛇似乎並沒有周萌剛剛說的那麼難對付……
韓少榮現在不怕別的,就怕如果自己不小心做了什麼,會傷到周萌。
周萌此刻鬱悶的不得了:“沒想到我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卻碰到這種倒黴事!真的是煩心透了!”
“周萌!別喊!”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周萌在感嘆的原因,她不小心動了一下自己的腳,下一秒,韓少榮就看到那條蛇忽然揚起腦袋,張開嘴巴就朝着周萌的腳踝奔去,說時遲那時快,韓少榮從口袋裡拿出隨身攜帶的瑞士軍刀,正要撲過去救人,只見一道黑色的影子快若閃電的掠過,也不過是眨了一下眼睛那般的功夫,周萌腳上的玉錦蛇,便一下子被踢飛到不遠處的樹樁下。
“沒事吧?”
韓少榮打量着面前忽然出現的男人,看起來雲淡風輕,並不出衆的模樣,但自身卻透露着一股瀟灑自如的氣質,這種不俗的氣質,在當今這個社會上,沒幾個男人能擁有。
韓少榮一下危險的眯起眼睛,甚至是帶着警惕的敵意去注視對方的,可誰想到,周萌卻一下子轉身抱住了那個男人,而且還特別開心的喊道:“爸!還好你及時趕過來了!不然你姑娘我這輩子都見不到您了!”
韓少榮傻了:“……”
蝦米?!
爸?!
嚴沛遠一臉心疼的摸了摸女兒的腦袋瓜子:“你怎麼回來了?”
剛剛那一幕的確是很嚇人,但幸好嚴沛遠及時趕到,所以算是虛驚一場。
周萌癟嘴,目光暗暗地看向那邊的韓少榮,嚴沛遠順着自己的女兒一併看過去,只見一個長相俊美的男人此刻正呆愣愣的站在對面,嚴沛遠的眉頭當即就皺了起來。
“這是誰?”
嚴沛遠雖然平時不輕易發火,但他跟樂多雅還有周萌都說過,不準帶任何人來鳩山。
周萌見嚴沛遠陰沉着臉,一副要發怒的樣子,趕緊衝韓少榮使眼色道:“韓少榮,你說話啊!”
他麼的,剛剛不是一句接一句跟話癆一樣麼?怎麼一見到她爸,就成啞巴了!
韓少榮被周萌一喊,猛地緩過神來,他這可是第一次見岳父大人啊,所以超級緊張。
“伯……伯父好。”是喊伯父吧?
嚴沛遠一臉不耐:“這裡不是普通人能隨便來的,趁着太陽還沒落,趕緊下山吧。”
“爸!”
怎麼一言不合,就要轟人下山啊!
周萌扯着嚴沛遠的胳膊,她的性格雖然有時候像是男孩子一樣大大咧咧,但在感情上,還是挺細膩的。
周萌揚起臉,心裡想着反正多雅都已經跟席大少結婚了,當時她爹跟三叔雖然生氣,可後來還不是原諒人家了?
所以,周萌打算速戰速決。
“爸,他叫韓少榮,是我未婚夫,我今天把他帶過來,是因爲……我們要結婚了!”
韓少榮:“……”
嚴沛遠:“……”
這神馬情況?
韓少榮跟嚴沛遠都是一頭霧水,只有周萌,模樣特別自然輕鬆。
周萌:“爸,你覺得怎麼樣?”
嚴沛遠瞪眼:“你胡鬧!”
……
……
“老婆,我洗好澡了,裡面現在都是熱騰騰的,你趕緊進去吧。”
男人從浴室裡緩緩走出來,他的左手拿着白色的浴巾擦着頭髮,碎髮滴着水珠,冷俊的容顏在看到樂多雅的時候,瞬間柔和不少。
然而,樂多雅此刻坐在書桌前,開着一盞小桔燈,正在認真的觀察着手中的什麼東西,席御臣叫了她兩聲,樂多雅沒回他,他走過去一看,發現他家小妻子原來是在看她母親留下來的那個玉鐲……
“怎麼在看這個東西?”
席御臣在樂多雅的順便坐下,眉眼中有些不解。
樂多雅聽到聲音,嚇了一跳。
“誒呀,你洗完了啊?”
“早洗完了。剛剛喊你,你沒什麼反應。怎麼又在看這個東西?”
樂多雅嘆息:“不知道爲什麼,這幾天總覺得心裡不是很踏實。”
席御臣看着她,聽她繼續往下說:“雖然白啓雄韓雪梅那兩個狗男女已經被繩之以法了,但我總覺得這件事還沒有完。你說……這個玉鐲裡是不是真的藏着什麼秘密?否則,爲什麼會讓白啓雄這麼趨之若鶩?”
樂多雅的心裡好像打了一個結一樣,直到現在,都沒能解開。
席御臣把玉鐲從她的手裡拿過來,在燈光下的桌子晶瑩剔透,顏色翠綠,煞是好看。
“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事情麼?”
那個事情?
樂多雅看着席御臣深沉如海的星眸,眨眨眼睛想了想,恍然反應過來。
“哦!你的是這玉鐲裡的寶藏?!”
“嗯。”
席御臣點頭。
但樂多雅卻將信將疑。
“可我總覺得這有點天方夜譚啊!”
席御臣覺得有些事情,應該讓樂多雅知道。
他從櫃子裡拿出自己的筆記本電腦,修長的手指在上面啪啪啪打了幾下,電腦屏幕上立刻跳出來一個頁面。
“這是我查的一些資料,全部都是關於這雙夙玉鐲的,我想,冷嚴之所以這麼在意這個玉鐲,應該也跟這些東西有關。”
席御臣不動聲色的黑了一把冷嚴。
儘管他心裡比誰都清楚,這個玉鐲裡哪怕真的存在什麼寶藏,以冷嚴目前的財力,應該也是不屑一顧,所以他跟這個手鐲之間的關係,肯定要比他們想象的還要複雜,但他並不打算跟樂多雅這樣說。
嘖嘖,沒辦法,誰讓他越看冷嚴那傢伙越是不爽呢?
有事沒事的總要往他老婆面前湊一湊,怎麼,真當他席御臣是擺設,不存在麼?
樂多雅抱着筆記本電腦,開始看了起來。
上面一條條的全都是有關這手鐲的資料,而且這些資料每一條都來自於不同的渠道,有一些甚至還是從法文或者德文翻譯過來的。
樂多雅有點吃驚:“怎麼外國都知道這個東西?”
“這個東西的歷史價值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多了。聽說,當年有不少學者想要研究它,但擁有它的主人,一直沒有同意拿出來,就算有人出九位數的高價,也沒動搖。”
九位數?!
天啦嚕,這東西這麼值錢麼?
樂多雅忽然懵逼了。
她一直以爲這玉鐲頂多值個幾千塊,因爲它看起來並不怎麼起眼,沒想到,人不可貌相這句話,對首飾來說,也是一樣啊!
樂多雅小心臟噗通噗通的跳。
還好她當時缺錢的時候,因爲心裡記掛着自己的母親,沒有把這東西典當或者賣了,不然現在她真的是哭死的心都有了!
樂多雅埋頭,趕緊繼續往下翻看。
席御臣是十分用心找的這些資料,雖然信息不多,但有一些對樂多雅而言也是非常有用的。
樂多雅把有用的一條一條全記了下來,直到看到最後那一條的時候,她不禁狠狠地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