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婠婠臉色一變,心驀然繃緊!
衰事兒?該不會是權少璽在泰國出了什麼事兒了吧?
“是不是哥哥出了什麼情況啊?他在泰國發生了意外?”
宋安眉心緊皺,勃然大怒“哥哥?你哪裡來的臉叫少璽哥哥?”
唐婠婠颯時懵了,茫然困惑的目光一一掃過在場的所有鐵青嚴肅的臉色。
“婠婠,你到底是誰?”權柏巖突然開了口。
唐婠婠將目光定定落在他臉上,看到他斑駁眼睛裡閃着委屈的淚花,看她的目光帶着一絲兒讓心底難受的希冀。
唐婠婠的心像是受到了重創似的,連話兒都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這種帶着質疑卻又不忍聽到真相的眼神,唐婠婠都不敢多看兩眼,一瞥心裡就泛起無窮無盡的愧疚!
她該怎麼去說,自己不是他的女兒權少婠就算了,還跟他兒子有一腿!
這種話兒,諒她臉皮再厚也不敢說出口!
一般人也就算了,可是權柏巖自己是真的不忍心告訴他真相。
此時的權柏巖就跟一天真無邪的孩子一樣,孩子有的天性他都有,包括敏感與玻璃心!
唐婠婠想,反正現在大家還沒有將事情戳破,就不能做賊心虛直接認了事實,沒有接到權少璽事先的通知,那麼就不能被這羣人詐出點什麼事兒來!
“爸爸,我是婠婠啊,怎麼突然之間問這個了?”唐婠婠儘量讓自己保持冷靜。
只是在自己話音剛落下,宋安憤然不已站起身,將一個文件袋毫不客氣地砸到了唐婠婠臉上!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能繼續編!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女騙子!騙了權家這麼久,也享受了這麼久的榮華富貴,你也應該知足了!從來沒見過哪個將謊言撒的如此從容不迫,連臉都不紅一下!自己好好看一下里面的東西,看完之後看你還有什麼資格來解釋!”
唐婠婠深呼吸一口氣兒,將心沉到底下,猶豫片刻,還是將文件袋撕開,取出裡面的東西。
掃了一眼裡面的資料,第一眼入目的則是最上角某某醫院那兩個大字!
唐婠婠索性將資料一股腦取出,將視線定在資料上仔仔細細看了一眼。
前段時間就被一張親子鑑定折騰的死去活來,自己拿着那張被捏的皺巴巴的報告看了又看,甚至將每一個字兒都認真研究了一遍。
沒得到什麼結論,也改變不了上面的事實,唯一的好處就是學會了看親子鑑定報告!
而眼下自己手中這一份便是親子鑑定報告,別的東西她可能還需要好好看兩眼,可唯獨這玩意兒僅僅只掃一眼便能掃出一個結果來!
這份親自報告並非她和莫泱泱的那份,而是權柏巖和她自己的這一份!
上面dna僅僅只有百分之三,完全就沒有任何是親生父女的可能性。
看完後,唐婠婠平靜地收起鑑定書。
她想,該來的終歸是要來的,只是遲與早的關係,不過最後的結果都是一個樣兒。
只是不大光彩的是被他們給發現了,而不是自己甩手不幹豪情壯闊的走出權家大門!
“你們什麼時候拿去做的比對?”一時間唐婠婠也不知道該問些什麼,只是隨便找了點話兒讓自己腦子先緩和緩和,畢竟事發太過於突然。
緊接着,宋安冷嗤道“我早就懷疑你的身份了,少璽他急於找到妹妹,看你與少婠有幾分相像,就直接將你領回家,甚至連身份都不查清楚!讓你這種下三濫的小麻雀做了這麼久的鳳凰也夠意思了,接下來就準備爲你這段時間的貪婪而負責,做好吃官司的準備!”
唐婠婠冷冷盯着宋安此刻這副嘴臉,心裡一陣惡寒,估計他這是在公報私仇。
以前葉彤的事兒也沒少讓他吃癟,所以這會兒聯合起權家衆親戚趁着權少璽不在,當面就對她開撕!
“這是權家的事兒,你又不信權,你來摻和什麼勁兒?”唐婠婠沒好氣地回答道。
她估摸着狂也能預料到自己的結局,所以也不必假惺惺給宋安好臉色看!
唐婠婠一席話將宋安懟的臉色一沉,額上青筋暴跳,盯着唐婠婠的目光裡涌動着殺意!
就在這時,一旁默不作聲的二叔站起來。
“那我呢?我姓權,少璽現在不在家,大哥不能分辨好壞,我這個做老二的總該有資格做主吧?現在立刻馬上從權家滾出去,你來時兩手空空,走也不該帶走權家一針一線!權家也容不得你這個野種放肆,要是沒什麼解釋的,你現在就可以離開了!”
唐婠婠的話兒颯時被堵的乾乾淨淨,這事兒自己不佔理兒,所以爭論不過他們,畢竟現在鐵證如山擺在面前,權少璽又不在,自己也只能忍氣吞聲!
眼下這些人是專門爲她而來,目的性明顯,今天若是不撕破臉將自己趕出權家,那麼迎來的則是自己警察局的同事們!
這事兒要是鬧到警局去對自己以後的影響過大,所以她不能輕舉妄動!
要是權少璽在這裡,一定會當場扒了這些人的皮!
估摸着宋安也是刻意挑的時間,這一劫唐婠婠早晚都逃不過。
她手一收,將手中這份親子鑑定握緊,這輕薄的紙張拽在手裡只覺沉甸甸的!
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羔子發明出的親子鑑定,這不就是來破壞人與人之間的感情嘛,明顯就是徒增煩惱!
唐婠婠心裡也下了決定,只是將目光重新投在權柏巖臉上時,見他眼中淚花越來越閃,閃的她都探不清他那渾濁的瞳孔。
權柏巖雖然傻,但是卻知道感情這一回事兒,他臉上除了落寞就是傷心。
他看到自己正在看他,他擡起顫巍巍的手揩了揩眼角,隨即將臉別到一邊,哆嗦道“你走你走!我這輩子再也不想看到你!你是壞人!”
寥寥幾句話兒,不由將唐婠婠的心抹的更加沉重,罪惡感也加深了不少。
自己從前想到過以後事情敗露後的場面,卻不料心情是如此沉重。
就覺着自己撒了一個彌天大謊,傷害了權柏巖的感情,心裡特別不好受,儘管這一切並不是她自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