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婠婠這人內心向來敏感,一般情況下,有人這麼說的時候,通常都是要離開的!
想到這裡,唐婠婠心裡驀然一緊。
“阿澤你要去哪裡嗎?”
“不去哪裡,就是我讓教練多給我安排了幾場賽事,可能以後在國外待的時間會長一些,但是我還是會抽空回來看看你和不苦的。我沒在北京的這段時間,將你自己照顧好的同時,也要注意不苦。”
唐婠婠心情變得沉重“阿澤,是我對不起你,害得唐敏敏在你身上打起了主意。”
宮澤淡然地回答她“婠婠,你不要自責,這事兒不怪你,畢竟你沒得選擇,只能被推動着走,我都理解你。”
現在她被權少璽控制着,權少璽權力大,所以唐婠婠更不想將宮澤牽連到她和權少璽的事情裡來,免得讓宮澤吃更多的虧,這樣自己心裡會更難受!
“那你在外面也要好好照顧自己,千萬別委屈了自己啊,你知道的,我最見不得你吃虧了。”
“好,我知道。”
雙方掛了電話,宮澤垂下眼瞼,眸中牽着紅血絲,一片溼潤。
蠕動着嘴脣,對着自己的屏保照片說了三個字兒‘對不起’。
其實從一開始,宮澤也是有私心的。
唐婠婠懷孕的時候,唐家人將她家門,他收留了她,那時她告訴自己,她失憶了,不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誰。
那天他保持沉默,在心裡第一次對唐婠婠有了欺騙的性質。
他那時知道唐婠婠肚子裡的孩子是權少璽的,但是他卻沒有告訴她。
之所以知道,那是因爲唐婠婠回钂鈀巷子住的那段時間,他碰到過權少璽來找她,大年三十那晚,他還看到唐婠婠偷溜出去,與他在籃球場上放了煙花一起垮了年。
那些畫面他歷歷在目,那時她目光裡盡是幸福的笑意,看向權少璽的眼神時,雖然距離隔得遠,但是宮澤從她眼神中看到了未來。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樣毫無保留的唐婠婠,那時他心灰意冷,也總算明白了當初她爲什麼要拒絕自己,或許就是因爲權少璽。
他不知道唐婠婠是怎麼和權少璽有交際的,他也不想知道,所以他也從來沒去調查過。
從那以後,他每天做的事情就是如何將唐婠婠忘記,如何放棄對她十幾年的感情。
萬事開頭難,然後中間難,結尾更難!
忘記她的日子是他最難熬的一段時間。
直到有了新的轉機,那就是意外發現她失憶了,但是她肚子裡多了一個孩子。
當時的心情,又有點欣喜,又有點落寞。
欣喜在她失憶了,忘了那個叫權少璽的男人,讓他重新看到了希望。
落寞在她懷了權少璽的孩子.......
儘管他在如何喜歡她,但從來都不忍傷害她,所以在她提出想要將孩子生下的時候,心中五穀雜陳,很不是個滋味兒。
但是看到她那執着卻又沒有一個人理會她的模樣,自己再次心軟,讓她將孩子生下來。
但儘管如此,宮澤始終沒有告訴唐婠婠她與權少璽的事兒。
後來孩子生下來,她給孩子取名叫不苦,希望他沒父親的日子過的一點都不苦。
爲了讓她們母子倆過的好一點,他做了孩子的乾爹,目的是能夠明目張膽地去照顧她們娘倆。
他想,她們一家不能團聚,自己多多少少也存在點責任,所以要對她們娘倆更好才行!
這一過,就快接近六年,這六年來,他很怕權少璽會找上來,所以一直壓着心裡想法沒和唐婠婠表白求婚。
後來,他想,既然他們都快分散了六年,以後應該也不會有緣分在見面。
因爲要是有緣的話,這期間他們早就遇到了。
所以,他鼓起勇氣去向她求了婚,她欣然答應時,內心欣喜若狂,這是近六年唯一一件能讓他開心的事兒!
可是還是開心的太早,他迫不及待想要快些將計劃落實,所以約她星期一就去領證,等了她這麼多年,卻偏偏等不過這幾天。
後來事實證明他的顧慮不是多餘的,時間抓得在緊迫,卻始終跟不上命運的腳步與適逢其實,誰又能想得到,他們早不遇見晚不遇見偏偏就在他們要去民政局的前夕遇上了,並且再次糾纏一起!
他和唐婠婠註定沒有緣分,原本縫縫補補殘破的心徹底受不住負荷碎成了片兒,最後一絲兒希望隨着權少璽的出現而煙消雲散。
那天與唐婠婠說分手後,他並沒有離開籃球場,一直在暗地候着她,生怕她出了事兒。
後來權少璽來了,他們之間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在了眼裡。
那天回去後,他喝的伶仃大醉,活了這麼多年,頭一回如此失去分寸,也是頭一回將自己麻痹的不省人事。
他想,權少璽既然回來了,應該也不會在丟了她,自己也確實應該退場。
雖然自己願意抽身而出,但他也是個有着七情六慾的人,不是什麼大聖人。
儘管知道她和權少璽的事兒,但也沒打算告訴她,這是他僅存的私心。
既想看到她過的好,又不想她這麼快就和權少璽修成正果,這樣他心裡會更難受,知道那一天早晚會來,但也給點時間讓自己緩和一下。
如今就將一切交給造化來安排,他不插手她和權少璽的事兒,畢竟將自己心愛的女人交到其他男人手上,他做不到……
*
唐婠婠下了班便直接去了酒吧,前段時間閒了一陣,今晚有活兒,剛好晚上也沒啥事兒便接了。
最近發生的事情雖然很操蛋,但是日子也要過着走不是,畢竟自己還有一個兒子要養活!
去酒吧換了衣服,化了夜店妝,到dj臺開始工作。
顧及唐不苦在家裡,所以一般她只打半場,所以晚上九點十點的樣子就結束。
中場唐婠婠玩兒的正嗨時,面前突然被一抹黑影籠罩。
“喝酒嗎?”男人聲音磁性優雅,跟往常那些粗漢不一樣。
“好啊!”她欣然答應,擡起目光。
神色卻在接觸對方目光那剎那僵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