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算讀博。”
貝伊：“……”
貝伊心想，林泉總能靠實力，一秒讓人變得冷靜。
從初見時的“咋整的，你卡跟頭啦”，將她搭訕的臉紅、心跳、不敢言語，吹散的灰飛煙滅。
再到如今的三年，以及用臭顯擺的語氣“還沒算讀博。”
你算上吧，湊個十年整，你歸來那天，我給你唱十年好不好。
貝伊嘆氣。
雖然早就知道林泉會出國，在那個夢裡似乎六月末就走了，因爲她還沒有放假嘛，放暑假是七月初。
但是當真正面對這個問題，還是會讓人心情壓抑。
也是自己嘴欠，爲什麼要問這個，將頭一回正兒八經的約會弄得糟糕。
這或許就是自己不敢太上頭的真正原因。
貝伊招手叫來服務生，先將空杯遞過去：“再給我來杯拿鐵。”
冷飲廳昏黃的燈光下，林泉一直在觀察貝伊的表情。
生活無解，整杯拿鐵嗎？
林泉忽然往前探探身子：“可我不讀博，並且已經決定三年後會回國。”
貝伊有點懷疑，也有點不可置信地看向他。
林泉衝貝伊笑了下：“如果這個問題沒有想清楚，我就不會聯絡你。我可以和你說幾句大實話嗎，你別生氣。”
“你說。”
“我沒想和你做朋友，我並不缺朋友。
認識你，就是爲當女朋友。
那麼在決定要不要往前走這一步時，三年後是否回國還不埋怨你，這個問題該是我最先考慮的。
當然了，
也不全是因爲你，你不要有壓力。”
林泉喝了口咖啡後，才繼續說道：
“我之前和你提的高中學長，也就是給咱h大讚助獎學金的那位，我在上學的時候就拿他當榜樣。
他父親的地產生意做的極大，可以說，這座城市很多出名的小區都出自他父親的公司。
但是他當時並沒有接手，而是選擇讀書後回國開自己的網絡防護公司，專門針對企業做網絡安全方面，做得風生水起。
雖然他現在已經接手家族企業，但那是因爲他父親沒了，必須接手，集團整合。
所以我說這麼多，就是想告訴你，我能拿那位學長當榜樣，就說明我也有想靠自己白手起家的想法。你的出現，是加重我三年後想回國的決心。”
老嫂子系統心想，這個男孩子有責任心，在她這裡加分了。
而且還是後面那番話加的分。
如果一個男生張嘴就說，全是爲了你，我要回國，不考博了，媽呀，那這人也太不靠譜。對自己人生都不負責的人，你還能指望他對你的人生負責？
但人家很誠懇，就實話告訴，在面臨要不要回國的問題上本就動搖，然後喜歡的女孩子出現後，又加了點兒砝碼，這才下的決定。
老嫂子細瞅對面的林泉，這次再看，發現越來越順眼。
也難怪會先說你別生氣，因爲那嘴甜的不會這麼嘮。
老嫂子心想：不過，林泉你可能還是不夠了解貝伊，她和我都最膈應那種口蜜腹劍的。你就講心裡話，我們倒很喜歡。
果然，貝伊不僅沒有不高興，而且還鬆了一口氣，原來回國是他的理想，那就好。
“那你是什麼時候考慮這些的？”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在你還沒有見我之前，我一趟趟來這個冷飲廳，每次來都在問自己這個問題，如果不回國，那個偶遇你的小插曲就該過去。沒想到你又出現在我面前。”
林泉拿根薯條餵給貝伊，動作看起來極爲自然：“所以我需要好好學本領，這決定我回國後創業結果。如果失敗，也決定能否找到一份高薪的工作，這樣將來才能養得起女朋友，也能說服父母。你身邊有沒有異地戀的朋友？”
“有一對兒挺不錯的。”此刻，不好的，他倆都不想聽。
“怎麼個不錯法，說來聽聽。”
貝伊仔細想了想：“有的情侶天天膩在一起，卻會因爲一點小事就會分手。有的情侶，明明相隔1241公里，卻在爲同樣的目標各自努力，爲的是以後能長長久久。他們會一起湊房子首付，一起爲兩年後能在一起化爲行動。”
林泉高度贊同：“要是找個外地的，只爲聊聊天得以寬慰，分享分享每天干什麼，從不去想以後，那不叫異地戀，那叫聊得比較好的網友。”
說到這，林泉一頓，皺眉道：“我們有點小麻煩，我們有時差。你怎麼不問問時差的事兒？也不問問我們該怎麼聯繫。”
貝伊的回答差點讓林泉心裡開出朵花。
林泉的笑聲也惹得附近好幾桌看過來。
“沒什麼好問的，我會回去查呀。查完，我會調整作息時間的。”
話落，林泉就伸手揉貝伊的臉。
爲什麼會有這麼乖的女孩，揉的貝伊臉通紅。
沒人懂，林泉此刻的激動。
因爲他能感覺出來，貝伊是一個很慢熱的人，所以能說出這番話就已經代表着態度。
是的，慢熱，在別人很熱情地追求時，貝伊知道，自己始終不敢進入狀況。也喜歡在最開始冷眼旁觀。
因爲只有慢熱的人才會懂，她們很害怕別人的熱情是一時心血來潮，害怕那份熱情會慢慢變冷，而自己一旦進入狀況後，很難再停下來，只會持續發熱。所以如果對方只熱情一陣，那麼她們這一類慢熱人會很慘。
貝伊被林泉揉着臉，她看着近在咫尺男孩的臉，心想：
不過， 不能怕結果不好，就連試試都不敢試。
異地戀也很討厭，但如果對方是林泉，她是願意的。
林泉朝貝伊要筆紙。
貝伊一邊掏紙筆，一邊納悶問道：“幹嘛？”
只看林泉龍飛鳳舞寫道：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貝伊接過來一看，故意板着臉不說話。
林泉心一涼，明明剛纔說那話的意思，就是要和他異地戀的，怎麼不說話了。
林泉清了清嗓子，“貝伊同學，你看看這句話哪個字最多，請回答。”
做我女朋友好不好，好字最多，你不同意，今兒也要同意。
貝伊認真地看一眼：“女字最多。”
林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