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海化龍決,以氣海感受靈氣中的陰陽變化,使其結合,讓靈氣化爲龍形生命。
這招的要點就是不需要自己的氣海丹田來催動功法,而是直接藉助外部靈氣形成的生命來爆發巨大能量,不消耗體力,不消耗靈力。
只要自己的氣海能感知到天地靈氣,就能通過掌控的陰陽變化之法釋放出來。
而恰巧.
天生萬物,各有其靈,異火也是如此。
誕生於天地之間,凌駕於五行之上,故而本就是大自然孕育出的燃靈之物。
水鏡峰這個地方,集多數洞天和仙靈奇珍,加上韓立多年的辛勤耕種,各種不死藥與至寶吐納日月星辰之力,靈氣的濃郁程度本就比天界仙府還恐怖幾分。
那麼問題來了。
朝油鍋裡扔一把火,在石油田裡抽根菸,會發生什麼?
蘇霖:“.”
沸騰、攀附、蔓延,彷彿夢境那樣虛幻,一道道高昂的龍吟中,灼燒虛空,遠比萬物色彩更加深邃,更加的純粹的萬丈火龍,緩緩的升空而起。
每一條龍身之上,跳躍着諸多顏色,而那每一道顏色,都是代表着一種異火,威能恐怖。
來自鬥氣大陸的異火,再加上從諸界蒐集而來的真凰之火、光明之炎、六丁神火、三昧真火、九幽穢炎、道火.爆射出毀天滅地的波動。
蟠螭虯枝的異火之龍舒展龍軀,任何物質都會在第一時間被摧枯拉朽地毀滅,連飛灰都不剩下。
廣袤無垠的天地中,靈氣還在被異火化,變成龍軀的一部分。
至於‘天道圖書館’內的空間能不能裝下這麼多條火龍
都已經說是萬丈火龍了。
“成了?”
蕭炎張開雙臂,感受着這股遠超鬥帝的力量受他控制,只需一個念頭,這些異火之龍就可以徹底爆開,發揮出隱藏在龍軀內的真正力量!
雙目所見,並非是世界,而是無盡燃燒的異火.
無盡火域!
“真的能行,我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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焚決、異火、氣海化龍決融合成了新的力量,沉浸其中的蕭炎沒有注意的是
有個拿劍的身影被一羣人掛在身上,用各種手段限制,卻堅定不移的,正一步一步朝他走來。
“道炎您成了是吧”蘇霖昂首冷笑,嘗試拔劍,卻被霸王絕刀的刀柄以萬鈞雷霆壓制。
“冷靜,我的劍啊不是,那把劍上別沾羣友的血啊!”孟奇硬拽對方的胳膊,雙腳反而在地上被拖出兩條劃痕。
“炎哥喝多了,真的,他喝多了才這樣!”李火旺用先天一炁修出來的障礙物空間被一層層撞碎:“蘇哥!給他一條活路吧!!!”
重新出現韓立瞥了眼紙人分身火化的位置,又看了眼遭受無妄之災的部分靈植,猶豫片刻後,勸說道:“有陣法緩衝,還可以搶救一下。”
水鏡峰的對外防禦機制自然是沒得說,但這發生在內部的情況,倒是有點出人意料了。
蕭炎這貨本來就處於半醉的放縱狀態,以至於別人敢說他就敢做,結果異火融入氣海化龍決的那一刻,‘望舒閣’,也就是蘇霖的天道圖書館加個人臥室,整棟建築被瞬間蒸發。
嗯.
連帶最近位置的宋書航一起,但後面的能量波動,都被反應過來的巖森和蘇霖擋住了。
雖然這麼說可能有點失禮,可書航小友的命格,實在是邪門到有點令人安心過頭了。
葉凡說道:“蕭瀟還在呢,你個當叔叔的給她爹留點面子”
蘇霖動作僵滯,看了眼那邊在自己母親們的照顧下,在襁褓中揮手炫耀‘爸爸好厲害’、‘爸爸是最強的’的小女孩。
最終,他停下腳步,揮手將這方空間化作一方內宇宙,獨立於外界,給蕭炎留下了繼續領悟和人前裝杯的時間。
“限定款手辦和海報被燒燬的事情我記下了.”
“重要的原來不是秘籍麼?!”
該說巖森的外掛功法太賴皮,還是蕭炎本身的異火太過契合,或許還有他從蘇霖那裡拿走的‘丹火煉宙法’起了作用,讓蕭炎迄今爲止的積累得到了一個釋放。
放在古早小說裡,這就是喝酒都能頓悟升級的爽文劇情,此處應該有各種震驚和詫異的聲音作爲襯托。
“宋書航又死了!?”
“簡直沒有人性.”
“要撈他一把麼?”
“算了吧,法則化的異火燒起來太狠了。”
“希望他復活法器還夠用,上個星期纔在商會記賬買了二百個。”
一羣人就地取材,圍着“篝火”附近載歌載舞,而篝火內的宋書航,則是趁着每一次復活的剎那,擺出各種試圖掙扎的姿勢。
由於是便宜實用的復活地點固定法器,因此宋書航每到固定時間刷新的那一刻,便會瞬間氣化,只在視野範圍內殘留一個動作畫面。
“放着不管沒關係麼?”鹿目圓看着又一次氣化的宋書航。
“當成宴會的固定環節,習慣就好。”路明非打了個哈欠,說道:“只是這一次死的多了些,不知道他的復活法器夠不夠用。”
新羣員還在擔心宋書航的生命安全,老羣員已經在和九州一號羣的修士們開盤下注宋書航使用的復活次數了。
‘不是哥們.
你不痛麼?’
槐詩正拉着大提琴,看着這地獄的一幕,差點沒一個跑調演奏出災厄樂師的死亡之音。
最後一個音符落下,婉轉而溫柔的旋律緩緩地彌散在空氣裡,殘留下來的,只有過去鎏金歲月中的美好與相伴。
他朝觀衆們優雅一禮,收起那把臨時借用的大提琴。
“好厲害”
少女熱淚盈眶,彷彿從過去的美好中回到現實,其發自內心的稱讚聲,讓槐詩自豪地笑了起來。
託尼·史塔克用右手虎口抹去眼角的溫潤,他喉結微動,毫不吝嗇自己的掌聲:“不錯.真的”
彷彿看見了近乎不存在溫暖色調的童年,泛黃照片裡的霍華德·史塔克形象再一次於他的腦海內清晰了起來。
“有興趣到紐約演出麼?”
“百分之五十的死亡機率太高了點.”
短短的時間之內發生了許多意料之外的事情,但來到這邊之後,所遭遇的變化和碰上的人,都讓槐詩對未來多了幾分期待感。
畢竟好像有很多條含金量極高的粗壯大腿,給人一種可以抱上一抱的感覺。
“這位大師,你有時間麼?”
好大一個光頭。
槐詩看着光頭上的戒疤,才反應過來眼前戴着墨鏡,穿着皮衣的人是一位出家人而不是什麼死亡重金屬風格的暴走族。
“打擾了,貧僧是鬥戰佛宗的僧人,造化法王。”
見槐詩聽見自己的名字沒有反應,造化法王鬆了一口氣,說道:
“貧僧也是一名音樂人,實不相瞞,在剛剛您演奏D大調變奏曲的某個剎那間,我就篤定您一定是我們樂隊所欠缺的那一塊關鍵拼圖!”
“請您務必加入我們,有您在,我們的演出一定能在諸天萬界的舞臺上,深入每一位聽衆的靈魂深處!”
樂隊?
雖然有音樂人欣賞自己的技術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但自己這種古典派在搖滾樂市場怕是畫風對不上號吧?
“這位法王先生,我只會大提琴,就算是開音樂會也拉不了多少曲目。”
槐詩暫時沒有跨界演出的打算,因爲他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就連命運之書內的劇情都還沒來得及看完。
“藝術不分世界、不分樂器、不分曲目,唯有給觀衆帶來靈魂昇華,洗滌塵世喧囂的享受,纔是音樂存在的意義!”
造化法王非常激動地說道:“請您務必考慮一下,我們樂隊主打一個風格包容。”
從您這大電音寺的搖滾風就能看出來,鬥戰佛宗也是一個包容的宗門。
“況且.”造化法王左顧右盼地觀察了一下週圍的環境之後,說道:“另外兩名主唱很可愛,真的不考慮一下麼?”
和異界的可愛小姐姐一起組樂隊聽起來很青春,很令人心動,實際上也確實很青春很令人心動。
但不行,總感覺哪裡怪怪的。
槐某人讀春秋的,豈會因爲這種事情而心動?
“裡面有十個中級層次的復活法器,算是我給大師的見面禮。”造化法王從懷裡掏出一個儲物袋,遞給槐詩:
“我們樂隊深受觀衆喜愛,每次演唱會之後,觀衆會留下許多打賞的法器和資源。
其中以未使用的復活法器居多,我想這是象徵我們的演出給觀衆帶來的了重生,因此樂隊也改名爲靈魂重生樂團。”
不必客氣,這只是一場演出後的小部分額外收益罷了。”
造化法王力氣很大,十分熱情地將見面禮塞到槐詩手裡,很難想象一個出家人爲何如此懂得人情世故。
可實在是沒辦法了,上一次見到的那位名叫布魯克的骷髏道友在排練的時候,差點沒被超度成一堆散掉的骨頭,所以只有找活人了。
“……”槐詩愣了半天。
這其他世界的復活道具是氾濫成災了?!
“大師,要不下次演出時試試?”
“那就試試…”
望着造化法王興高采烈離去的身影,槐詩還覺得有點不真實。
爲了拯救瀕臨毀滅的世界,重振天國譜系的榮光,最後還是踏上了出道當偶像這條路。
“音樂在其他世界很賺錢麼?”槐詩拿着儲物袋回頭,卻看見路明非正在擦拭冷汗,一絲駭然從眼裡閃過。
“那個樂隊是”路明非剛要開口,一隻手卻毫無徵兆地搭在了槐詩的肩膀上。
“你加入靈魂重生樂隊了?”蘇霖頗爲意外地說道:
“我還有宋書航的道侶羽柔子是這個樂隊的忠實歌迷,很期待你加入之後的演出,但我建議你先去遮天商會買份保險。”
槐詩點點頭,旋即懵圈地問道:“爲什麼要買保險?”
“演出時,前三十秒內,偶爾會有一些不理智的狂熱粉絲會做出一些攻擊性的舉動。”蘇霖含糊地跳過這個話題,看向鹿目圓,說道:
“等會兒結束之後,我可以幫助你封印相關記憶,等到下次你前往其他世界時,再將這份記憶還給你。”
“但你現在的形態應該已經和圓環之理產生了一點共鳴,所以.”
“無法確定是否有效。”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篝火也差不多該熄滅了,再不熄滅蘇霖打算幫他熄滅。
“這麼說可能有有點厚臉皮了.”鹿目圓問道:“我可以暫時不回去麼?”
她也很想和見瀧原的大家生活在一起,但也不想讓小焰繼續疲倦地堅持下去了。
原本是不需要猶豫的事情,現在因爲出現的一點點轉機,又像往常一樣開始優柔寡斷.
“不用不好意思,這裡”
蘇霖開口的剎那,路明非腦海裡浮現了一句話
——‘你是要當一輩子的懦夫,還是一秒鐘的英雄?’
“我家還蠻大的。”
路明非和槐詩異口同聲道。
“?”
“?”
兩人互相對視,愣愣的眼神像是在問對方想幹什麼。
“咳咳.”槐詩輕咳一聲,解釋道:“槐公館蠻大的,房叔也挺會照顧人,不用擔心,我一般都在給天文會當牛做馬,房間都是空的!”
“我女朋友家裡也蠻大的,源氏重工。”路明非說道。
槐詩聞言呆了一下,問道:“你幹掉赫爾佐格了?”
“沒,送給江南老師了。”
“?”
“我是說我是有家室的人,小圓去我那邊住要放心一點。”
路明非發現自己嘴又瓢,連忙糾正:“東京御宅多,怎麼都不顯得顯眼。”
“那住水鏡峰或者周明瑞的出租屋不一樣麼?”蘇霖不解道。
就是因爲你這個疑似有問題的人存在,所以纔不一樣。
“而且你明天不是要進入輪迴空間做任務了麼?”
蘇霖不明所以,說道:“我倒是可以留個化身在這個世界,論安全性巖森那邊也可以,這種事情沒有爭論的必要吧?”
“確實,你不說我都忘了.”路明非撓撓頭。
兩人在交流着,卻沒發現槐詩的雙眸已經出現了渙散和茫然。
這裡不是現境文學作品中的聊天羣麼?
爲什麼這兩人在說無限流的事情?
“給大家添麻煩了。”鹿目圓略帶歉意地說道:“現在的我也沒有魔法少女的力量,還要爲我的安全操心.”
“不不不,我不是那個意思。”路明非連忙擺手,他差點忘記了鹿目圓其實是個性格常常自卑的女孩:
“那啥,只是有些世界確實不安全,有風險.”
他試圖解釋,卻發現又繞了回來,看見鹿目圓低下頭去,路明非心中突然多了幾個字。
‘我真該死啊!’
蘇霖忽然開口道:“魔法少女的力量不是到處都有麼?”
誒?!
“稍等一下,我去查查寶石翁躲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