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欲滿臉疑惑,他剛到洛陽就有人來刁難自己了。
循聲望去,他有些無奈的苦笑,果真冤家路窄!
他哪能不知道那個少爺的心思啊,故司欲想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但全場的目光投向他又作何假裝。
“咳咳,我好像不認識公子吧!”司欲想做最後一番的努力,裝着正經的咳嗽幾聲。
“紫沫姑娘,你不是對於“大志”文無成詩嗎?我想他應該能爲你交出最滿意的答案。”
恰逢此時,有人眼露不滿,跳出嘲諷說道:“沒搞錯吧,許寧公子就這下里巴人能懂詩書風雅。”
“對啊,這小子一看就是爲了生活奔波的市井平民,他何能爲紫姑娘做出滿意詩句 ”
……
一時間附和聲四起,皆是不信與嘲諷,甚至還有在一旁扇風點火的。
“什麼人嘛,狗眼看人低是吧,也不見得你們作出的詩有多麼好。”終於,司欲身邊有人看不慣,出言譏諷道。
他聲音爽朗,卻是讓人怎麼聽都不舒服。這人正是高洪。
“別……”司欲話至嘴邊,系統的突然蹦出,讓司欲把話嚥了下去。
“被動己級任務發放【大國之粹,舉世驚豔】,面對他人的刻意刁難,自是沒有退縮的理由。爲當下秦國的詩文撥開雲霧,指明前進的方向。以大國精粹爲引,造就一場詩書盛世!”
“任務獎勵:未知”
“任務懲罰:無”
司欲看着突然出現在眼前淡藍面板,一時竟不知如何是好。
這系統咋不知道審時度勢,自己失憶,腹中無墨,它難道一點都分辨不出嗎?
但想到那天錦顏的沒落身影,他索性心一橫,反正伸頭就是一刀。
無所謂了!
心念電轉,司欲朗聲說道:“在下,確如許寧少爺所說,應能對出姑娘所滿意之詩句!”
“瞧瞧,我家欲老弟不是應下了嗎?等下就做好被打臉的準備吧,哈哈!”
見司欲應下,許寧心中狂喜,本以爲自己會無功而返,沒想到司欲還真入他挖的坑了。
“紫沫姑娘還請出題!”司欲接話,他自不可能阻止,先收點利息,應該不過分。
“公子既是如此自信,小女子出題倒是束縛公子了。”紫沫眼中閃過一抹輕蔑,隱藏極深。
看模樣就一個市井的平民,何德何能爲她解惑,造出一首驚世詩文!
司欲正在醞釀詩詞,自不會關注那紫沫心思如何!
見司欲一直在那思考,有人不由得再次嘲諷。
“倒是說啊!狗尾巴上綁掃帚,裝什麼大尾巴狼!”
突的,司欲腦中閃過一抹電光,他嘴中喃喃道:“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假令風歇時下來,猶能簸卻滄溟水。時人見我恆殊調,聞餘大言皆冷笑。宣父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
他眼露思考,似是脫口而出,像是不由自主。
可這一吟唱,卻驚豔了全場。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的壯志凌雲。即是引得全場咋舌,也是爲秦國的濛濛霧氣颳起一道來自東方的勁風。
本是等待看戲的衆人,臉上的嘲諷和玩味被嗔目結舌所取代,留下一片震驚!
還未從震驚中迴轉,司欲又是一道驚雷炸響:”金*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九霄龍吟驚天變,風雲際會淺水遊。”
“嗯……還夠不,要不我給你們再添一首相思曲!”司欲剛吟完一首,他也瞬間感覺到自己似有無窮才華,於是玩味反問。
不待他們回神,司欲再次朗誦:“雨打梨花深閉門,孤負青春,虛負青春。賞心樂事共誰論?花下銷魂,月下銷魂。”
“愁聚眉峰盡日顰,千點啼痕,萬點啼痕。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驚訝早已消失,他們此時已在風中凌亂。
突然,一陣暢快的嘲諷聲響起,打破了這死一般的沉寂。
“哈哈哈,不是說我欲老弟是下里巴人嗎,不懂你們的詩書風雅,但貌似我老弟這個下里巴人的詩文好像比你們的更精彩、更絕豔!”
“好一個‘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金*豈是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敢問各位公子你們可有這番豪氣。”
高洪聽聞也是震驚不已,他剛纔的出頭本就對司欲的詩書造詣沒有多少把握,給司欲出頭也不過是氣不過,給他一個臺階下。
豈料司欲給了他這麼一番驚喜,着實讓他沒想到。
天時,地利,人和。
在司欲將三首詩吟完後,他早已佔據了上風。
有此機會,高洪如何能不抓住機會好好嘲諷一番,他早看這京城的某些公子哥不順眼了!
高洪的嘲諷,似一巴掌拍在他們臉上,那感覺好生疼痛。
本以爲這個到場的窮苦市井書生只是飯桶,不成想他可謂是滿腹經綸。
至於一旁的許寧震驚早已消退,有的只是滿腔的怒火和計劃失敗的不甘。
本來正好借這次機會給司欲一點顏色瞧瞧,讓他的顏面丟盡,以此來報城門口的羞辱。
但眼下已是一切成空,反倒給司欲戴了個高帽,爲他推波助瀾,平添一份嫁衣!
他恨啊,爲什麼眼前這個一看就是底層平民的雜種,會有如此的才華。
當然也有先前反駁許寧的人,在此刻表情充滿震驚,最後的無地自容。
司欲在旁一直吟讀詩句,他纔不管現場人如何表情呢。
既然系統發佈了任務,那他便要將任務完成的更好,更何況這獎勵未知,說不定自己表現的越好,那獎勵也就越豐富了。
他心裡可是樂開了花,這下他都恨不得衝上去好好感謝那個許大少爺!
沒有他,搞不好自己還不會碰上系統發佈的任務,也就沒了那份獎勵。
如果沒了那份獎勵,司欲那是得多艱難!
三首詩畢,現場人仔細剝析,遣詞造句樣樣精確,沒有一絲拖泥帶水,完全一氣呵成,沒有半分浪費。
此刻,現場衆人再此刻悄然分爲了三個立場。
一是對司欲的讚不絕口,期待滿滿。
二是對司欲的嫉妒,巴不得司欲的那副模樣是裝的,好歹給自己一個安慰。
三是默然無語,在一旁冷眼旁觀,不發表任何態度。這一類人多是爲交友而來,自是不會對才華這一東西感到嫉妒。
他們眼中只有利益。
司欲凜然,滿眼得意的看着在場衆人。
尤轉一圈,想要得到衆人的交代。
當然,司欲在許寧的身上停留許久。
直至他終於忍不住心中的羞愧,憤然離場。
而這樣的表現,在場都是聰明人,不可能看不透。
他們臉上火辣辣的疼啊,一切皆因這許家大少爺而起啊,本來人家吃的好好的,眼看就要離場了,你整這一出幹嘛。
想要讓這個市井書生丟臉,憑你許家少爺的身份哪兒不行。
這下好了,偷雞不成蝕把米,還順帶給他們連累上了。
“啪,啪!”在不知從何處響起的奚落掌聲,瞬間引得場上掌聲雷動。
而名爲紫沫的女子,在經過司欲三番的轟炸後,也是雷的外焦裡嫩。
啥情況,這個自己看不起的書生竟是滿腹詩文,當真是自己看走眼了!
紫沫在心裡不斷反問自己。
”敢問公子名諱,師從何處,怎得培養出您這般驚才絕豔的弟子。”紫沫的驕傲讓他情願相信他身後有人,也不想承認他是自學成才。
司欲被問的沒頭沒腦,索性坦白說道:“我應是沒有師傅,至於我嘛,姓司名欲,姑娘屬實有些擡愛了。”
說完,還不忘對紫沫謙虛拱手。
“司公子既是不打算透露,小女子也就不好詢問了。”紫沫仍以爲司欲不想透露,也就作罷。
司欲也懶得解釋,索性轉移話題。
“那姑娘過來所謂何事!”
“哦,只是對公子的表現有些愛慕,想交個朋友罷了,司公子可否賞臉呢。”
紫沫素手伸出,示意友好握手。嘴角卻勾勒出一抹狡黠笑意。
這一下,可不知在場有多少顆心,碎了一地。
“少爺,這……”大廳中央,一個書童對一旁淡然喝茶的羅觀低聲詢問。
“無妨!”一旁男子溫文爾雅的將一杯茶水飲盡,淡然迴應。
他們賣弄詩書、苦讀許久,裝作謙謙公子的模樣,只爲動一動眼前姑娘的芳心。
可是事與願違。即便他們百般努力,死命賣弄,最好的也不過得到一句女孩的淡淡誇獎。
可這個窮苦書生只不過幾首臨場做出的詩,卻是讓她升起結交心思。
上天是何其的不公,他們幾年的苦讀和精心準備,卻是輸給了一個初來乍到的愣頭青,他們不甘啊!
司欲看着紫沫的笑容有些迷惑,但盛情難卻,拒接反而會讓眼前女子失了面子。
更何況她並未得罪自己,拒絕也是沒必要了。
司欲想着,謙恭一笑就和眼前名爲紫沫的女子搭上了手。
剛搭上手,女子便是悄然將食指探到了司欲手腕處,然後極速的默唸了一段咒語,聲音很小,語速極快,但仍舊超出了禮儀中一觸即分的時間。
這一番舉動,更是將周圍一衆人的怒火燒的更旺,順帶還把許家少爺更記恨上了。
突然,正在默唸咒語的紫沫瞳孔猛的一縮,他似是在司欲的血脈中看到了一條五爪金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