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欲聞聲頓感不妙,心裡不禁有些鬱悶,這些衙門咋就成爲了豪門大家的狗腿子了呢。
司欲轉身就欲跳窗逃離,可是這想法剛剛升起就被司欲掐滅。
現在逃離,指不定他們會將自己描摹成什麼樣子,而洛歸的計劃好像有這一環,他就更不能逃了。
司欲感慨,這事爲啥又讓他遇上了。
最後司欲似爲撒氣,手上的力度加重了幾分,被擊當場有殺豬般的慘叫。
踏踏踏!
似是這幾聲慘叫,引起場外之人的焦急。密集的腳步聲,讓司欲有些驚詫。
果然是洛陽啊,連個衙門的衙吏都有己級境界了!
“有點難辦!”司欲輕嘆,索性拽過身旁的椅子坐下,翹着二郎腿等待着衙吏的到來。
好吧,看到司欲的這副模樣高洪不由得輕嘆,要手下人離開是個正確得選擇。
至於自己,高洪輕笑一聲。
既已認了司欲這個兄弟,那無論如何自己都得幫襯一下。
另一邊,一個肥頭大耳且一臉正氣模樣的人,跟隨着一個小廝模樣的僕人,走進了詩雅樓的大門,圍着的一衆公子立即讓開了一條路,看着司欲一臉幸災樂禍。
入眼,七仰八叉的一地人,着實嚇了來人一跳。
哪個神人這般生猛。
就身份而言,其中不乏名家大族的公子,雖說這些公子大多數都是上不了檯面的,但全洛陽的五成公子都在此,這一批也是不小的勢力啊。
就實力而言,不乏己級武者,這鬧事的人似乎活膩了吧!
震驚過後,那肥頭大耳的人,視線掃遍全場,終是將目光鎖定了翹着二郎腿的司欲。
這麼年輕!
肥頭大耳之人,平復了一番心情,然後表情嚴肅的走到司欲跟前,出示他的總教頭的令牌。
高洪心驚,這位可是洛陽有名的教頭,位居從五品,與京城的都尉同級,雖不能調動衛軍,但在洛陽想殺一個人也是很容易的,就算錯殺,洛陽城的縣令也不會追究。
別看他一副肥頭大耳的模樣,但其武力在戊級算是一方高手了,這種人朝廷可是喜歡的很。
高洪想着,神經緊繃。
司欲可能有大麻煩了。
畢竟,倒地的這些公子其主家在朝中也有位至尚書的後臺,他若想攀附司欲無疑爲他提供了一個絕佳契機。
他自認還是瞭解眼前之人的。
“接人舉報,有人在詩雅樓尋釁滋事且大打出手已致多人傷殘。那人,是否是閣下?”
“平白扣上的帽子我可不敢接,還請閣下說出個道道。”司欲看着眼前肥頭大耳之人,一臉人畜無害。
“這一地狼藉莫非不是閣下所爲?”
“哦,這些人啊,怎麼說呢?應該是活該!自不量力想打我,我就是略施懲戒,應當不過分吧?”司欲自問自答,語言輕佻有些賤賤的感覺。
“胡說!”剛纔領頭的僕人,見司欲幾句話就要將話鋒扭轉,直接跳腳怒喝。
“你是誰?我和官爺說話,有你插嘴的份!”司欲見小廝跳腳,直接開口訓斥!
“狂妄!陳教頭,這廝如此囂張,定是他先出手無疑,快將他抓捕!”被司欲教訓一通後,那小廝直接惱羞成怒,一個勁的往司欲身上潑髒水。
啪!
隨着一聲清脆的耳光聲響起,陳教頭直接指着那小廝的鼻子大罵!
“你不過一個狗腿子罷了,有何資格對我指手畫腳?”
那小廝有一瞬間的愣神,然後怒氣衝衝的對着陳教頭大喊。
“呵,我是什麼人,別忘記你是被誰提……”
“放肆!”小廝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一道清冷的厲喝聲打斷,小廝本還想發作,轉眼便是被嚇得六神無主。
“公子教訓的是,奴才該死!”那小廝沒有猶豫,當即稽首饒命。
“滾一邊去。”羅觀從大廳中央走到陳教頭身旁,隨腳便將小廝踢開。
“陳教頭,何必跟一個小廝計較呢!”羅觀伸手上前,對陳教頭報以微笑。
見羅觀上前,陳教頭臉色稍微緩和些許。
“既有羅公子爲其說話,那我便不計較了。”
“對了,羅公子叫在下來這所謂何事?”陳教頭話鋒一轉,低聲詢問。
“這個小子太猖狂了,給他點教訓!事後好處少不了你的!”羅觀輕聲低語,目光有意無意的瞟了眼悠哉悠哉的司欲。
聽到羅觀的話語,那陳教頭一臉公正嚴肅的表情,在不經意中露出了一絲喜悅。
“喂,你們說啥悄悄話呢。”司欲感受到來自羅觀的目光,加上那陳捕頭不經意間的表情,不由得露出幾分自嘲。
司欲本以爲自己誤會了他,事實證明他多想了。
也是時候結束這場做秀般的拉扯了。
如此,只不過將計劃拽回了原本道路。
“閣下沒有知道的必要,你說是吧?來人,將這人給我銬起來!”
“經由羅公子的闡述,此人當衆毆打無辜之人直至重傷昏迷,按照秦國律例應當打入天牢再行審判!”那陳捕頭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嘴角卻不由自主的上揚了幾分。
“你們這是污衊,我欲老弟本就是處於防守狀態,是他們技不如人被放倒,這還能怪到我老弟身上!”
正當幾個捕快上前欲捉拿司欲,高洪一個大步走上前一把擋住。
“官差辦事,你幹阻攔!”走在最前頭的捕快厲聲警告。
“誒,我們身爲百姓的父母官,自是不能胡亂抓人,得講究證據!既然這位仁兄想要證據我們就亮給他瞧瞧!”羅觀趕緊上前唱着紅臉,順着高洪接話道。
那官差瞬間明悟,戲謔神情一閃而逝。
“在場的各位公子,敢問我們誰說的是正確的,要考慮清楚哦!”
官差立馬恢復正經模樣,對在場之人發問,語言中透着若有若無的暗示。
所有人心照不宣,有此機會叫他們如何錯過,就算有人秉承正義,又有誰人敢因爲一個陌生人惹的一身騷。
司欲坦然大笑,早已猜到結局。
“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這一城的繁花似錦,不過是有心構築,迷惑百姓的粉紅骷髏,可笑當真可笑!”
語言華麗,確是充滿對於洛陽一城的失望。
雖說司欲的詩句有些障礙,但在場不乏聰明之人,前言後語的搭配卻是充滿嘲諷。
許是戳中了疼點,這次官差們沒有做作,直接從側面閃身一把擒住了司欲。
高洪剛想幫忙,時已遲暮。
本在計劃之中,故司欲並沒有反抗。
“你們給我放開他!”司欲沒反應,高洪卻是有些慍怒。
“高鏢頭,看在往日情面上,我勸你還是不要管這個的好!要不然……”高洪的慍怒並未讓官差退卻,陳教頭繞開官差來到高洪身前,示意高洪看看周邊一衆公子的表情。
高洪自是知道那些公子的立場,可是那又如何。
琉雲鏢局講就一個仁義,他剛認的兄弟在他眼前被抓,這是他如何也不能忍的。
正當高洪想行動時,司欲卻出聲了。
“高老兄,別犯傻,想想跟隨你的兄弟!”
“放心,他們還不能把我怎麼樣!”
高洪想剛邁出的腿在此刻一怔,也就是這片刻時間,司欲卻已是被一衆官差拖到遠處。
“哎,既然欲老弟如此說,那就隨你吧!”
洛陽郊外。
一輛馬車疾馳於林間的官道,馬蹄起落密集,帶起塵土飛揚。
天空殘月灑下銀白的光輝,遠方有一信鴿在漆黑的夜空中不厭其煩的扇動着他那潔白的羽翼。
許久,信鴿緩緩下降着它的高度,直至穩穩落於一個身着一襲黑色勁裝的幹練女子手臂上。
“小姐,有你的信!”黑色勁裝的幹練女子,嗓音清冷的朝着身後的車廂說道。
說着,幹練女子將信鴿腿上的竹筒打開,取出一小卷精緻的白紙。
“給我。”聲音輕柔,悅耳動聽。
許久,車廂中傳出充滿喜悅的輕笑,如山間黃鸝的鳴叫,讓人莫名舒心。
“嘿嘿,挺近的,我們的錦顏還真會找地方。”
“允兒,我們去昌明城。”
“好的,小姐。”
“噠!”一聲清亮的鞭撻聲響起,伴隨馬匹的嘶鳴,馬車的速度再次加碼衝向了遠方。
次日清晨的洛陽,隨着一道消息的瘋傳,已是泛起了軒然大波。
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金*鱗豈非池中物,一遇風雲便化龍。
短短的兩句詩,不知鼓勵了多少壯志未滿和中途失意之人。
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雲想衣衫花想容,春風拂欄露華濃。若非羣玉山頭見,會向瑤臺月下逢。
也是兩首詩,道出了多少相思情,成全了無數對才子佳人。
一時,司欲大名通過有心人之口,傳遍了洛陽的大街小巷。
除卻洛陽的名門公子,司欲被無數寒門子弟奉爲詩仙,風頭無兩。
也正是司欲道出的詩句,爲秦國詩文開闢出一條嶄新的道路。
同時,昨晚詩雅樓的一幕幕,也經過一番精心修飾,傳入平民百姓的耳中。
洛陽望門公子苦心經營的名聲,經過此次事件也徹底崩塌,他們也算徹底恨上了司欲。
陰暗潮溼且腥臭不堪的小間中,有一頭髮凌亂,衣袍破爛、血跡斑斑的男子忽然猛的從草垛上坐起,眼中精光乍現。
這系統真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