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等等我,我也跟着你一起過去。”
胡玲牽起小北的手跟着跑到李蘊跟前。
“嫂子,我娘說,你要去鎮上?還要與我一起,這樣吧,你喊上許二哥,讓他給咱們駕車。”
“你的目的便是輕風吧,瞧你這小樣啊,恨不得現在就要嫁出去。”李蘊笑她。
“說好的是過年前,我也不是那麼着急,這不是做了兩雙鞋子,正巧送過去也好啊。”
胡玲說着,眼睛帶着幾分歡喜,倒是沒那麼多害羞靦腆,她就是那般豪爽的性子。
“嗯,答應你就是。想着輕風那邊地裡的活兒都弄好,現在也沒着急的事情做,正好送咱們去鎮上。”
老許家的地少,三畝田地,家裡有四口人在,一兩天就能把玉米全都掰好。許輕風在家肯定是有時間的,倒是不必她去擔心。
……
李蘊與胡玲、小北走來,許輕遠早就瞧見了, 放下手中的農具,他往這邊走來。
“阿蘊是有什麼是事,找我還是找胡管事,胡管事現在不在這處。”
“遠哥管着這邊的農事嗎?”李蘊走進,輕聲問。
胡玲與小北抓了兩棵的花生,站在一側,生吃着。
“是,怎麼了?”
“沒什麼事,瞧着天氣不對,似是有下雨的徵兆。”
剛纔她聽到了幾聲悶雷沒,但胡玲沒聽到,李蘊倒是沒說。若是許輕遠也沒聽到,自己卻說有雷聲,倒是不易讓他相信,。
“下雨?應當是不可能,你瞧東邊太陽已經隱隱出來。阿蘊別擔心,我在這處看着,定不會讓莊稼毀了。”他說着,眼中盡是認真。
“我自是相信你。罷了,你且觀察着天氣,防患於未然。我本想出去一趟的,又怕會下雨,今日就不出去了。”
許輕遠聽李蘊的話,當是會放在心上的。
“我會記得,你先回家。過會兒,我早些回去,你今日就在家裡歇着,明日我帶你去鎮上接小南迴來。”
許輕遠想伸手碰一下李蘊,卻見胡玲在跟前,倒是沒敢。
李蘊與許輕遠說了會兒,就回去了。
胡玲本想與李蘊出去的,奈何她又不出去了,膽子一大,自己帶着兩雙鞋子,揹着李蘊偷偷的去見許輕風去了。
本以爲這天氣會漸漸霧氣消散,露出陽關燦爛的天空,卻不料,正是在午間大家都吃飯的時候,一陣響雷,帶着閃電在空中肆虐而起。
證實了李蘊所說,今日當真是有雨的。
她當下從院子裡出去要找許輕遠,而許輕遠這會兒正在場子那邊,因爲大家都覺着天氣會漸漸變好,這才把玉米與花生鋪的極爲薄而散,若真是一場大雨突然而來的話,這些莊稼,不僅會被淋溼,還有被雨水沖刷到山溝裡的危險。
他要從莊稼場子這邊去找人,卻發現李蘊爲首,胡林與胡海正往這邊來。
“嫂子,這雨當真會下來?”胡林邊走邊問李蘊。
“別多問我,你自個兒瞧瞧,東南方向的烏雲正往這邊來。”
胡林倒是覺着自己有些傻了,瞧着現在得天,就是一個小孩子,都能看的出來。黑沉的烏雲壓境而來,定是有暴風強雨。
“阿海,我們幾人過去還是不行,得回去找人來。”
就在李蘊說完後,許輝從一邊扛着農具過來,聽到李蘊的話。
“輕遠媳婦,我去找人,你們先過去。”
“輝子哥,你對大家說,是我的意思,讓大家趕緊來搶收糧食,省的被雨水泡了。”
李蘊自當是着急的,糧食對佃農以及莊子來說,那絕對是一項不能忽視的存在。
許輝跑回去,到了大廚房,對大家說,是李蘊的意思,讓大家全都去場子上收糧食。
佃農之中沒有幾個人是不願意的,糧食對他們來說,相當於命般珍貴。
許輝帶着人過去,大家倒是沒多少言語,趕緊埋頭苦幹。
糧食收的差不多,卻沒瞧見雨水落下,人羣之中有人這般說。
“瞧着中午還沒雨呢,應當是不會下了,看着天氣也是空打雷不下雨。”
“是,這雨就是下的話,也下不大的。”
“我覺着也是,肯定下不大。”
李蘊與許輕遠在一起,她本想去幫忙卻被許輕遠阻止,“阿蘊,你好歹是個管事的身份,在跟前瞧着就成,不必動手。”
“遠哥,瞧着天……。”
倒是一直在打雷,可不見雨滴落下,她這纔剛說,就聽見雨水落下,擊打土地的聲音,啪嗒、啪嗒……
一點點的變大,只聽嘩啦一聲,雨水似是瓢潑一般,直接傾斜而下,落在人身上,也是砸的生疼。
雨水落大,大家趕緊把外面裝好的糧食,往棚子底下抗,而許輕遠則是一把抱住李蘊,先躲在了棚子下面。
人家都拿着糧食,偏生許輕遠懷中抱着的是她,這怎生讓李蘊不尷尬, 她趕緊推開許輕遠。
“遠哥,你趕緊放我下來,我沒事,你趕緊去弄糧食。”她這臉啊,都燒的不能見人了。
“你比糧食重要,而且,你現在還是孕婦。”
“我也答應你,孩子沒事,一點兒事兒都沒有。”
許輕遠沒說話,卻抱着李蘊站在棚子底下一側。
這棚子當初建的時候,就是爲了預防下雨而用,現在糧食全部收到裡面,是幾個佃農站在棚子底下,看着田地裡面薅出來卻沒來得及收拾的花生,大家低聲說着話,這棚子底下全成了說話的聲音。
雨水來的猛烈而強勢,似是有些收不住的架勢。
看來今天下半天大家是做不了事兒了, 李蘊便對許輕遠說,讓大家下午就別上共了,只等明日天晴之後再弄。
許輕遠說了之後,大家自是一陣歡喜,卻因爲雨水而無法離開。但瞧着雨水越下越大,也有冒着大雨回去的。
李蘊與許輕遠回到院子的時候,渾身溼透,好在許輕遠底子好,身體素質不差,一點反應都沒有,而李蘊回到屋裡,就開始一個噴嚏一個噴嚏的打。
“受涼了,我去燒了熱水給你洗洗。”
“不想動。”李蘊換好衣服後,歪在軟榻上,不許小北靠近自己,怕感冒傳染給她。
“我把木桶扛到臥房裡,你洗好就去牀上躺着。”
李蘊眼睛一亮,這才點頭答應。
許輕雨出去燒水,李蘊側身看了下窗子外面,大雨磅礴, 因爲雨勢厲害,砸的外面的花,搖枝亂顫,雨中搖曳輕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