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前是不知,頭三個月,還與許輕遠做那事,後來問過大夫,才知曉,頭三個月,後三個月,都是極爲重要的,要謹慎行房。
胡玲認真聽着,笑着說,“希望是真的。”
“成了,你也別幹了,好生坐在車子上,帶着初陽與初迎吧。”
李蘊拍了下她的手,拿了胡玲手中的鋤頭。
光是鋤草,弄了大半天,才勉強鋤了一小半,李蘊正是往外面挑了那些枯草棵子,瞧見萬路莊方向那邊,駕了個馬車,似是往這邊來的。
她漸漸往靠近路邊的位置走了下,見那馬車越發近了。
才瞧見馬車上頭坐的人,竟然是胡婆子與胡海,這駕車二來,方向又是這邊,不是去老許家,又是去哪個。
李蘊趕緊去喊了胡玲,“你娘和你哥來,趕緊去迎了過來,我們這邊收拾下,也便回去吧。”
許老孃與許老爹,聞言,趕緊起身。
“是親家來了。”許老孃低聲說了句。
李蘊道,“是,胡家嬸子來了,爹孃,我們這就回去吧。”
胡玲與許輕風,往胡婆子那邊的馬車走去,李蘊帶着兩個孩子,許老爹牽了驢車,往前走到官道上。
而坐在車子上的胡婆子,瞧見了李蘊以及她身邊的兩個奶娃娃,讓胡海停了車。
“你們倒是跑的快,沒瞧着你們嫂子還帶着倆孩子。”
被胡婆子這般說,胡玲帶了些埋怨說,“你眼裡裝的可不是你閨女,你閨女我怕是有孩子了,你也不捨得下來,讓我坐車上去。”
胡玲說完,許輕風與胡婆子,連帶胡海,齊齊的看向她。
“我咋不知道啊?”許輕風先問的。
“幾個月了?啥時候的事,年前去莊子上可沒見你說。”胡婆子道。
見大家正經嚴肅起來,胡玲又解釋說着,“也不確定,就是覺着可能是有了。”
“你個死丫頭,先在屋裡歪兩日,瞧着天氣暖和些,去鎮上瞧瞧……。”
正在說着呢,李蘊領着初陽、初迎,走了過去。
“嬸子,年前回來的時候,正是下雪,沒去莊子上瞧您,身子骨可還硬朗?”李蘊笑着打了招呼,問了好。
胡婆子緊着扶住胡海的胳膊,從車上下來,“硬朗,還硬朗着呢,倒是你們倆,這都一兩年沒瞧見個人影,可是讓你公婆擔心了。”
許老孃與許老爹,不善言語,看到胡婆子,乾巴巴的笑着,老實巴交的人,說不出來什麼過於客套的話。
“上車,回家坐吧。”許老孃半天說了句話。
許老爹倒是真憨厚,牽着拉扯,拉着上面放着的野草,鋤頭,就這般往前走了。
李蘊也道,“嬸子,趕緊坐車上,回家裡再好生歇着。”
胡婆子上車,胡玲也跟着坐在她身側,伸手招着李蘊,“青梅、嫂子,你們也上來坐,地兒寬敞,大的很。”
平板馬車,前後坐了四個女眷,加上兩個孩子,胡海與許輕風,牽着馬,往前走。
他們到老許家時,許老爹已經回去了,而許輕遠也從鎮上回來了,見是胡婆子來了,跟着出門外迎了下。
雙胞胎粘着他,許輕遠剛站在門外,就被兩個小崽子被抱住了大腿。
李蘊看着初陽與初迎,掛在許輕遠身上,有些好笑。
“這一天都在喊你,可算是找到你了。”
她說過話,見許輕遠點了下頭,心中又想,怕是之前對他說過胡婆子一家的時候,他沒記清楚。
這才又道,“萬路莊大廚房裡頭的胡嬸子,玲子的娘,旁邊年輕人,是玲子的哥哥,叫胡海,先前可是與你走的較近,是個頂好不錯的人。”
許輕遠微微側下歪頭說,“與我相比,如何?”
李蘊輕笑,“情人眼裡出西施,我是覺着,你最好了。”
許輕遠勾了下嘴角,顯然沒滿意李蘊的回答。
胡婆子剛過來的時候,往許輕風家裡的院子裡,瞧了會兒,李蘊先回來的,現在,正是看着胡婆子與許輕風,胡玲一併來的。
剛纔搭順風車的時候,就瞧見了,胡婆子看閨女,帶的東西不少,兩匹姑娘家穿的顏色亮麗的料子,一籃子的果子,三盒子的蜜餞,還有上好的茶葉,帶了兩封,燒雞燒鴨各是兩隻,半大不小的魚,弄了半簍子,想着應當是莊子上池塘裡撈出來的。
看的李蘊心生羨慕,倒不是羨慕那東西,而是覺着,親孃對親閨女的心,是旁人給不了的。
肅王妃生待李蘊極好,但那種好中,夾雜着一些愧疚,更多的是心疼。
想胡婆子這般,平淡似水,輕輕和和、溫暖慈愛的母愛,李蘊是沒感受得到。
說來也是,肅王妃到底是堂堂的王妃,對孩子再是疼愛,也不會像平民對孩子那般,李蘊心裡羨慕了一下,也沒多想。
她啊,是瞧見胡婆子對胡玲的好,總是讓她想起,在現代,她爸爸媽媽也是這般對她,有些想念了。
收了情緒,迎了胡婆子進來,趕緊沏了茶水, 端了兩碟子的幹活,瓜子與花生,小半框子的核桃,放在了桌子上頭。
“嬸子快坐下喝茶,瞧着午飯時間了,我們去準備飯菜,讓玲子在跟前陪着你多說說話。”
“你也別忙活,粗茶淡飯就成,可不許準備的太多。”胡婆子也不是那種見東西眼開的人,說的話也是實在。
這兩年,她算是看着老許家起來的,說到底也是因爲有個好大兒媳婦跟那好姑爺。
不管咋說,老許家好了起來,她這閨女嫁的就不委屈。
李蘊笑着,坐下陪着吃了一盞茶,才趕緊去了廚房,撿了胡婆子提着的半簍子魚,收拾了下,又把過年做的臘肉,切了小板塊。從廚房窗子前頭的盆子裡,割了把蒜苗。
這兩盆子的蒜苗還是她種的,爲的就是在冬天裡吃上個蒜苗雞蛋麪,就種了兩盆。
開始是放在屋內,靠近炕頭的位置,這是瞧着天氣暖和了些,才搬了出來。
許青梅在旁邊打下手, 許老孃知曉自己廚藝不行,就蹲在竈火燒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