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過是個莊子上的外姓管事,你沒權利處置我的生死。
再者而言,我做了什麼事,你讓我交代什麼事,我什麼都不知道,你就這樣抓了我,還真是自以爲莊子上沒主子,你猴子稱大王了?”
龐嬤嬤一想到自己女兒在皇城那日子,過的如魚得水,整個萬家宅院,出了大爺,當是她家女兒最風頭正旺。
她現在在蠶院當個管事,也不過是權宜之計,暫時安身之所,等妙玉在皇城做好了,定會接她過去,她這次回來,就是收拾她積攢的一些東西啊,好打包先送到皇城街口巷弄剛盤下的院子裡頭。
沒想到的是,卻在這個關鍵時候,被人捉了,還是李蘊。
若是之前,她大可不屑於李蘊講話多說,但,現在知曉她是肅王妃的親生女兒,而且母女又相認了,倒是不好做了。
龐嬤嬤想着,自己先找了理由,搪塞過去,再尋了機會,把她積攢多年的財物弄出去,自己就一走了之,到了皇城,再好生生活, 反正,只要妙玉受寵,她的生活,絕對差不了。
而且,她手中可有一些寶貝,是萬家大爺現在離不開的。
龐嬤嬤其實,還想用萬家大爺,來壓制李蘊一番的。
若是那土生土長的古代姑娘——李蘊,興許就被龐嬤嬤給糊弄過去了,可龐嬤嬤眼前這個,可是個現代來,最是痛恨毒品的李蘊。
李蘊見龐嬤嬤死不認,而且,還說的有據有理,倒是不好查辦了她。
“莊子上的事,萬大夫人說了,當是交給我來管的,既然你是這萬路莊上的奴才,我當然是有權利管你。現在莊子上出了人命,而且,現在所有的線索,都指向你,你還想賴賬?”
李蘊說到人命,龐嬤嬤顯然渾身一愣,到底是做過不少腌臢事的嬤嬤,也是鎮定。
“每年莊子上都出人命,你沒來之前,也沒人管,怎麼你一來,就亂插手,有些事情,是上天看着的,誰死誰活,老天爺管,你可管不着。仔細着,管的多了,自己的命保不住,還損了肚子裡孩子的陽壽。”
龐嬤嬤眼神惡毒的盯着李蘊的肚子,說的話,也相當詭異,讓人氣的渾身顫抖。
怎樣說她都可以,但是,別牽扯到孩子身上,尤其是未出生的孩子……
李蘊當下火大,從椅子上下來,走到龐嬤嬤跟前,毫不猶豫的抽了她兩個巴掌,打得她手心痠痛,依舊難泄心頭之火。
“你與我說任何話都可以,但是,絕對、不能拿我的孩子說事,若是我孩子有任何閃失,我讓你門母子,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你自己不做好事啊,保不住孩子是上天不想給你,還能怨得上我們?活該你……。”
龐嬤嬤是個硬骨頭,衝着李蘊還要再說。
李蘊伸手欲再打,卻突然被人抓住了手腕。
“給人上刑的事,我做的比你經驗多,知道如何讓她全部招了。你這細皮嫩肉的,出去外面等着。仔細盤問下暖玉,她興許對誰說過你的身世。”
是許輕遠,他來這裡有一小會兒了,在冰玉與兩個婆子打暖玉的時候,到的。卻因爲李蘊在裡面審訊龐嬤嬤,而站在外面呆了一會兒,在聽到龐嬤嬤詛咒憤恨說他們孩子的時候,許輕遠內心的的火氣控制不住了。
李蘊的手的確打人打得很痛,見到許輕遠,又有些不相信,但是她沒問,還是點頭走了出去。
屋內只剩下許輕遠與龐嬤嬤。
龐嬤嬤看見許輕遠,不知爲何,就是渾身帶着恐懼,一直往後掙扎,剛纔還挺直的脊背,現在一直往後閃躲……。
“你這是屈打成招,我會報官,直接捉你入獄。”龐嬤嬤盯着許輕遠,驚恐的說。
“我並沒打你,只是讓你說出一些事實。用人體種植罌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你背後有誰指使?你弄出來的罌粟,都販賣給誰了?這些問題,我想,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啊。”
“你、你怎麼知道用人屍體種植罌粟的?”龐嬤嬤發現,許輕遠根本不容小覷,他是如何發現的?
“我還知道,用人屍體種植罌粟的是你親自種的,我就是好奇了,你是如何找人下手的?”許輕遠層層逼近,盯着龐嬤嬤,眼神冷的像是地獄修羅。
“我、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桃娘,你難道還不知道?她死的時候,眼睛睜着,滿眼怨念,這種人,死了就化成厲鬼。想來,該來找你報仇的人,應該不少。荒草之地,光是發覺出來的屍骨,足足有十五具,你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你全都知道了?莊子上那麼多的人,你爲何偏偏找上我?怎麼能一口咬定,就是我殺的人,種的罌粟?”龐嬤嬤語氣哆嗦的反問許輕遠。
“因爲,有人親眼目睹你去過那邊荒草之地,而且,你常用的揹筐底下,夾雜着罌粟花葉,你還有什麼狡辯的?最好全都說出來,不然,血屍營的刑法,我能讓你嘗試一遍。”
“血屍營?你是血屍營裡的人,你到底是誰?”
血屍營,皇城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很早的時候,是前朝大將軍的鐵血護衛,因爲矯勇善戰,在戰爭之時,派遣上陣殺敵,血屍營裡的人總共十個,是個血屍營裡的人,帶着一萬兵馬,直接攻佔了鄰國。
聽聞血屍營處置戰俘的手段極爲殘忍。
皇城內外,大人哄那不聽話的小孩子,只要他們鬧騰,就說,在哭,就把你們丟到血屍營裡去,孩子聞言,不敢哭聲,大人說過話,則是關緊房門,也會擔心兩三日。
血屍營一直是傳聞中的,龐嬤嬤根本不敢相信,許輕遠懂得血屍營裡的處置手法。
“挫骨揚灰,還是淪爲千萬種毒蟲的食物,我有的是方法,讓你生不如死。”
許輕遠低首,陰狠的盯着龐嬤嬤,殘忍的恐嚇說道。
龐嬤嬤被嚇得不輕,又被許輕遠踢了一腳,見他腳掌踩着龐嬤嬤的手背,冷聲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