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許輕遠悶哼一聲,箭頭被扒出,箭頭上面帶着倒刺,李蘊卻用的是蠻力,可想而知,那得多疼。
箭頭上面的倒刺上還掛着絲絲血肉。
李蘊拿了止血藥粉,趕緊給他撒上,又重新包紮好。
見他臉色蒼白,嘴脣青紫,李蘊伸手拍了下他的臉。
“你沒事吧,張嘴先……。”
許輕遠感覺到有東西送到脣邊,張嘴含住。
李蘊送到他嘴裡的是滋補藥丸,而且是那種劇苦的,當然了,這個藥效是最好的。
見許輕遠被苦的一個精神抖擻。
“阿蘊,你總是餵我吃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這次這個……真苦,我要補償。”
李蘊還沒問他要什麼補償,就被抓入在懷,狠狠親了一把。
感覺整個口腔都是被他攪動弄的盡是苦味。
“許輕遠,你這種行爲,很惡劣,很幼稚,很不好。”她力爭言辭的說。
許輕遠卻笑,“我覺着……味道還不錯。”
李蘊哼了聲,收拾好這邊讓他睡,自己就出去了。
許輕遠在後喊着,“阿蘊,你不和我睡啊?”
“從今兒起,你自己一個人睡。燈我吹滅了。”
等李蘊回到屋裡,見初迎與初陽已經睡着,小南、小北還在等她。
“娘,爹爹的傷怎麼樣了?”
“已經沒事了,箭頭取了出來,傷口也包紮好了。你們兩個快去睡覺吧。”
……
第二天大早的,許老孃就來了,李蘊起來開的門。
倒是沒瞧見許老爹,只有孩子奶奶一人。
“娘,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這會兒就是田地裡的人,纔剛起來吧。”
李蘊說着,伸手倦懶的打了個哈欠。
“昨兒輕遠回來了,我就過來問問,是遇到什麼事了?帶了什麼人回來沒?我瞧見他們駕車離來的。”
許老孃一直懷疑,許輕遠是出去找小南和小北親孃去了。
這次回來,是不是把他們親孃給帶來了?
想到李蘊爲這個家做的付出和努力,她心中忐忑不安,不來看看,怕是吃喝都難以下嚥。
李蘊順着許老孃的話,沒甚好氣的說了句,“回來了,還帶了個美嬌娘,正擱屋裡藏着呢。”
許老孃顯然是愣了下,看向李蘊,神情舉止帶着小心翼翼。
“怎生還讓他們進門了?哎呀,這可咋辦啊。”
李蘊沒理會許老孃,回屋重新弄了頭髮,又換了件顏色靚麗的衣裳。
她幫孩子們打了水上來,又給初陽和初迎漱口完,這纔去廚房準備早飯。
見着許輕遠沒出來,他帶來的女人也沒出來,許老孃可是着急了。
她倒是想去提了許輕遠的耳朵,把人給喊出來,卻又沒那個膽量,只得圍在李蘊跟前。
“你好歹是正室,誰也不能動了你的位置,你可不用怕,咱們全家都站在你這邊。”
李蘊聞聲笑道,“我不怕,沒什麼好擔心的。娘,你這沒吃早飯的吧,我一併煮了,你留在這裡吃。”
許老孃沒說不留,便是要留下的意思。
李蘊其實真不怕,倒也不是冷清無心,她是拎得清。
互相喜歡,以後能在以後過日子,生兒孕女,那就過下去。要是沒了喜歡, 當是緣分盡了,也到了離婚的時候。
從現代來的,這點還是能拿得下放的下。
離婚當然是可以,但兩個孩子,必須是跟着她的。想着許輕遠也沒那個權利敢和自己爭搶。
李蘊心中隱約有個譜,事事想的周到,不離如何過,離了如何過,她不是沒想過。
這些事情不管如何想,對她都沒多少印象啊。她又不是古代土生土長,在家從父,出嫁從夫的女子,只會依附男子而活。
沒有男人,她當是活得更好。
許輕遠醒來後,看到了小南在跟前。
“你怎麼在這裡?”
“奶奶讓我進來看看爹爹, 什麼時候起牀?”
小南知曉許輕遠受傷,但是許老孃不知道啊,還以爲他在呼呼大睡呢,便遣了小南來問。
“現在就起,喊你娘進來,幫我找衣服拿來。”
還真是離不開衣服,不然這早上穿什麼衣服,都是個事兒。
小南別有深意看向他爹一眼,“剛纔娘和奶奶說話, 爹爹你想知道她們說了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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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輕遠冷淡的眼神瞄向他,“說了什麼?”
“娘說,離開爹爹,她帶着弟弟和妹妹,照樣過的很好。還說,兩個人的感情裡,絕對不能出現第三者,她說,……。”
“出去,喊你娘進來。”
那女人,真是欠收拾了。
他纔剛回來,她就想着離開自己,還想一個人過的瀟灑。
……
李蘊被小南急匆匆的抓着衣服,推倒許輕遠西廂房這邊,弄的一頭霧水。
“到底是什麼事情,非要我親自來。不是說要拿衣服,堂屋軟榻上,放着的那套就是了。”
她這纔剛做好早飯,還沒端出來,就被小南拉到這裡來。
“爹爹說要見你,我去幫爹爹拿衣服來。”
小南說完,直接跑開了。
李蘊推門進去,還沒說話呢,見許輕遠先聲質問起來。
“阿蘊膽子變大了,竟然還想離開我,帶着兩個孩子,你想去哪裡?”
李蘊卻以爲許輕遠是諷刺她,帶着兩個孩子,再嫁不到好人家,張口反脣相譏。
“別說帶着倆孩子,就是帶着四個孩子,我照樣能找到好人家。三條腿的蛤蟆難找,兩條腿的男人不好找嗎?你還真是別把自己看的太高了。我離開你……。”
“你敢。”
許輕遠冷聲嚴肅的說。
察覺到阿蘊被他嚇住了,許輕遠才拽了她的胳膊,“阿蘊,我沒有兇你的意思,那種說離開的話,太不嚴謹了。我們一路走來,說是容易也極爲艱難,我不想讓我們之間產生任何縫隙。”
李蘊低眸,“你若是覺着我們會分開,那就存在,要是我們心還在一起,就是遇到更大的困難都不會產生間隙。”
“是我的錯,說好的疼你,卻讓你委屈了。”
“我可沒說自己委屈。”
“是我說的,我說的。”
他好是哄了一下,李蘊心中微微放鬆下來。
幫許輕遠穿了衣衫,一起走出房門。
……
正是去堂屋吃飯呢, 見小北從東廂房那邊出來。
“娘,爹爹,我已經給蕭……蕭姨送了早飯。”
小北本想喊蕭侍衛,但看到奶奶在場,立刻聰明的換了稱呼。
許老孃剛纔可是拉住小北問了一番,知道那女子不是兩個孩子的娘,心裡算是放心了。
不是孩子的娘,要是敢生了不該有的心思,看不得把她給攆走。
“趕緊吃飯,老大啊,在孩子跟前娘不說你,但是你要記住,這家裡家外的,可不是你媳婦在打理,可不敢傷了她的心,以後要好好過日子。”
許輕遠嗯了下,端起碗,喝了粥。
“我已經回來了,娘吃過早飯就回去吧,等過兩日我們再去家裡看看。”
這是, ……剛說他兩句,就往外攆人了。
氣的許老孃也沒吃多少,等收拾好餐桌,就走了。
早飯後,李蘊幫許輕遠換藥的時候,故意下了狠手。
“你何故這般對娘說話,她也是關心你。今日中午,我帶初迎與初陽去莊子上,還有些事情操持,你瞧着……就留在家裡吧。”
……
李蘊本是嘴上這般說的,卻也沒想到,這早飯沒過一大會兒,見胡耀急色匆匆的過來了。
敲了門,初迎去開的,胡耀跟着進來。
“李管事,李管事,莊子那邊有客上門了,道是之前與你商議好的。”
李蘊從屋裡出來,“是何事?哪裡來的客?”
“皇城那邊,那駕車的小哥兒只說了是薛家姑娘,沒問仔細,就趕緊來找你了。這是……家裡有事情嗎?”
見李蘊身後有人,胡耀後頭的話,語氣有些弱了下來。
“沒事,我且與你過去。這次來的人,就是我之前對你說的,只管送到新建的水榭閣,裡頭不是都佈置好了嗎,直接帶人進去,以後你負責看管,她們住多久,就按照每天的時日收錢就是,吃喝住行是全包的,除此以外的,有什麼其他要求,再另行交代……。”
李蘊邊說着,邊與胡耀走出去了。
許輕遠站在遠處,瞧他們離開,小南在一側,風涼的來了句。
“娘和人走了。”
許輕遠斥責一聲,“不會說話,去林子裡獵來三隻兔子,兩隻野雞,一隻獐子。”
小南哭求喊道,“爹爹,我……。”
他不想去啊,那麼累,剛回到家還沒好好休息呢,誰願意去林子裡頭獵物,而且,東西還要的那麼多……
“那就再加兩隻飛禽。”
小南立刻道,“是,知道了。”
怪他,不會說話。可是他說的不假啊,孃的確和人走了,是去莊子上去了。
許輕遠瞧向初迎與初陽,內心一陣柔軟,“過來,讓爹爹瞧瞧,許久不見,又長高了。”
“爹爹,我們想去找孃親。”初陽依偎在他懷中,軟糯清脆的聲音。
初迎瞧了下許輕遠,又看向東廂房那邊,“爹爹,那個女人找你的。”
許輕遠順眼看了過去,見是蕭媚茹從屋裡出來了。
“你身體可好?”許輕遠問。
“好多了,昨天,她……是嫂子,給我服了一顆藥丸,我身體出奇的輕盈起來,之前受的傷也好了很多。”
“她本就是善良女子,所以……我們都不能傷害她。再過兩三日,我給你另擇一處宅院,讓你養傷。”